当然这只是五毛的如意算盘,这样的几率最多是一半一半,五毛可真能想!春子转向佑军强子问:“你们俩小孩,假如你们也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会怎么办?也想让人揍?”
佑军强子都才二十出头,五毛却已三十七岁,论社会经验当然不能相提并论。但春子偏叫他俩说,俩人也就说了自己的想法,强子说:“我傻呀?当然拼了也不能让人白揍,就是打不过也要咬一口,出出心中的恶气!”
佑军也说:“三岁孩子还要哭两声,拿着仇人的手来打自己?你以为你是耶稣啊?”两个人异口同声,坚决反对五毛的缺根筋的做法。
“听清楚了吧?连孩子都说你傻,那就是傻了,你想想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本来你们的名声就够大了,你也想在医院羞辱他们吧?让他们在全镇人成名人?你们就不打算孩子长了吧?打来打去到哪天能算是头?”
春子一口气说了几个问号,却是为了柳成双的顾忌。春子也觉出来了,五毛在处心积虑想办法来报复柳成双,这可不是一般的仇恨。
虽然五毛和柳成双打得焦头烂额也不关他的事,但自从有了和秋叶一争高低的念头,他也是夜不成寐。他没有好帮手,而秋叶有老支书做靠山,他当书记的成功率也就非常渺茫。
只到柳成双受伤,春子又被命令去找柳成双讨债,他才忽得想起,柳成双的后台也很硬,如果有他支持,要打败秋叶就已有了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反过来再想,柳成双的事就是他的事,皮之不存,毛也就被风刮得无影无踪。他要说服五毛,不使柳成双再为五毛分心。春子好象非常诚恳,继续说道:“五毛啊!我不是误你,咱们是一大家子呀!我又不图麸子不图面,不就是为了我们一家子都好吗?”
五毛闷了一会,粗声粗气说:“反正我的计划没成功,我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明天找我哥哥再商量吧!”他没想到春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给他们当起和事佬,真叫他更脑痴呆。
五毛知道已经没了后戏了,呆在村里和他们打牌?春子说:“慢着五毛,我考虑到很多事,你听听,先不要急于回答…”
“你做的确实过火了,你知道这叫什么性质?轻了说你打击报复,重了可以给你捏一个罪名,说你打砸抢搞破坏,婷婷要报案,我好不容易才压付下……告诉你,这比兰子和柳成双的事严重,让你坐两天监狱不成问题!”
五毛心惊,但不肯认错:“我才不怕呢!不就是坐两天吗?出来我还要找他报仇!”他目不斜视望着春子,以示不怕。春子点着他的头说道:“你真是个熊呆呆,你进去了谁给你儿子送饭?滚回去动动脑子再说吧!我的看法你赶紧把柳成双的玻璃换上才是万全之策……”
…………
天刚朦胧,秋叶就来到了村委。村里的一切都按他的设计展开,村里的一切也波澜不惊;秋叶依然和原来一样,照常早起晚睡。村里的灯光依然是彻夜不眠,对来往的人们照亮前程。
也许来村里的人都有这个习惯:站在门外探深浅。懂事的人都要看明白了里面的情况,才决定敲不敲门。秋叶自然不用敲门,你见谁进自己家门还要敲门?可他还是忘不了要先看一看,仅属习惯而已。
今天也许是个例外,他看见了屋内竟有三个人趴在桌上做美梦,其中一个还咂着口水,吃的那个香劲无法形容。也亏了大门上有一个小门,是秋叶的专用钥匙,他才没叫门,但看他们的样子,就是有贼偷东西也不会惊动他们。
秋叶不禁皱起眉头,弯起手指敲起来:“嗨嗨!还睡?!也不看看几点了!”安规定值班的人早上起来要在上班前打扫好卫生,应该是春子的班,为什么睡的这样死呢?
年青人贪睡还有情可原,春子这样可就怪了,一遍竟没叫醒他。秋叶不再理他们,跑到播音室放开了老掉牙的《朝阳沟》选段:朝阳沟好地方……
小庄的人民对《朝阳沟》格外过敏,喇叭一响就支起耳朵来,这也是村民的习惯;也许这片子在别村早已失传,但小庄一直用着留声机,因买不到唱片,就经常放有数的歌曲。老支书偏爱朝阳沟,于是秋叶也学会了只放这一个。
喇叭一响,声动四方,这心脏里更是震动。春子麻利利的擦着眼睛爬起来,嘴里说道:“哎呀书记,看我都睡着了,没听见你进来…你说叫五毛他们闹的,刚睡有一个小时吧?”其实春子跟本就没看见戏弄广播的是谁。
秋叶闻听就问:“怎么了春子?出什么事了?”秋叶连声音都学的象老支书,唯有不同的是嗓门不够老支书铜锣声。春子这才知道是错了,就脸露歉意说:“是秋叶文书呀?刚才我还以为是老支书呢!”
秋叶说:“你们都睡的那样香,叫也叫不醒,我只好放片子了…”秋叶笑嘻嘻的;自上次打架后,两个人竟然象没事人,照样嘻嘻哈哈,甚至看上去比原来都好。
春子就也笑,说:“昨晚五毛喝醉了,就跑到柳成双家去砸窗户,玻璃都砸碎了好几块…这不,他家里又没个男人能干活,只好勉强给他钉了钉窗口,好歹透不进冷气算完。”
“哈哈…春子原来是个活**哦!我就上大喇叭喊几声,让大家有事找你帮忙吧?”秋叶和春子打着哈哈。这时佑军和强子也醒了,春子说:“你们今天就多受点累吧,替我去打扫卫生…”
两个人简单洗了把脸,先从办公室开始打扫起了卫生。秋叶开玩笑说:“刚夸你是活**,怎么又成了周扒皮?让他们先喝口水也不晚呀?”
这玩笑开的似乎平常,但春子却觉得浑身不舒服,秋叶这玩笑实在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