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儒生早就站在这里,只是没有进去。儒生就是在等这种情况,见到时机成熟,对孙老板说:“回去把孙老板,外边这么冷,你的感冒还不好,要是得了重感冒就麻烦了。”儒生拉住孙老板就往屋里走,孙老板说:“你进去吧,我要透透气,快把我憋死了!”孙老板对华子的一番攻击有些受不了,他的名声在这里应该是好的,不像是一些工程队不给钱,完了完了砸人一杠子,让工人哭一嗓子淌一地的泪水,最后两手空空回家乡。儒生说:“这也好,我先先劝劝她们。”
只是过了五分钟吧,儒生就推着华子她们往外走,一边说:“我早就告诉你们了,孙老板不是有钱不给的那种人,你们先回去,让我和孙老板商量商量,回来我再告诉你们,好不好?”孙老板看见,刘芳和英子还差一点,华子却是一路哭泣,比家里老人去世不差分毫。华子哭着对儒生说:“告诉你,你要是骗我们,我们就都上你家里去,让你的家里也不好过!”儒生就满口答应:“好好好,你们去吧,到时候我要骗了你们,你们就都去我家过年,这样好不好?”
看这华子刘芳英子走出去,孙老板也不开口,一直三个人都进了屋子,孙老板才进屋。孙老板苦笑着说:“这女孩真难缠,真是麻烦死了,明年你可要少找几个女的,还是男人省心!”女孩子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不好对付。儒生说:“其实女孩子也挺好的,不惹是生非,管起来比较容易,你说呢孙老板?”儒生这人看着这世界没有几个坏人,只不过有两个人的纠纷;他记得伟人的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不管什么事都是有因有果的。
坐下,孙老板又端起了水杯,正要往嘴边上放,却在已经凉了。儒生看得清楚,忙拿起暖壶,站起来就给孙老板满水。孙老板的水杯里才喝了很少,因为华子她们的纠缠,所以就忘了喝,儒生把孙老板的杯子倒掉一半,又满起来,对孙老板说:“孙老板,快点喝了吧,不然一会儿就又凉了。”孙老板感激地一笑,他也确实渴了,于是大口大口地喝下去,对儒生说:“麻烦你了,儒生,你就再替我倒一杯吧,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动弹,刚才就是华子把我气得才出去的。”
孙老板只是这一次就对华子另一个看法,儒生笑道:“孙老板,她干活倒也算是快的,赶上她快的没几个,就是不能吃亏。不过人都有长处有短处,你就不和她一般见识了吧?”孙老板的气不平,就难以和孙老难谈正事;孙老板的气小了些,对儒生说:“儒生,我不会和她一般见识,那样我成了什么人了?儒生,你也过来了,说说吧,你是什么意见?”孙老板对儒生一如既往的相信儒生,认为儒生是最可靠的人,儒生就说:“孙老板,我也不好说,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当然是把钱都给你们算了正合适,但实话对你说,我这里的钱恐怕都开不到百分之七八十,这样我就是把饭钱也都给开工资,也断断开不了八成,你不知道,这几天我正苦恼着呢!”孙老板说这,又是一脸苦相,儒生说:“孙老板,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这是老一辈告诉我们的。我想这样行不行,你就先给大家尽量开工资,差多少就给她们打欠条,等过两天以后,再让人凭条子回来取,这样有了条子不就不用都回来了?”孙老板的担心大概就是钱不足,大家会不同意?
孙老板沉思良久,犹豫不定,他不只是担心工人,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不好意思说出来,儒生却误解了,对孙老板说:“孙老板,你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不用犹豫,我儒生也是一个男子汉,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忙!”孙老板就说:“儒生,你帮不了呀!这几天那个疯女人正闹得欢,放出声来说我只要拿出两万元钱,她就同意离婚。”
都是钱的事,这下让儒生无话,因为在钱上他确实帮不了孙老板,而且更不能拿大家的血汗钱送人情,这简直比骂他祖宗还要狠;祖宗是一个人,而一起出来的有二三十人,她也不能像老祖宗一样不吃不喝呀!儒生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了,孙老板,我把话说大了,我帮不上你了。”错了就是错了,再多说也无益,孙老板苦笑着说:“不用自责,儒生;我就知道这件事不好办,所以我也就没有指望你。不过,你脑子活,帮我想想,怎样回答袁大姐才不让她生气?”
原来他更加关心袁大姐,袁大姐在他的心里太重要,他已经把袁大姐当做一生也离不了的人。儒生说:“孙老板,袁大姐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不会故意为这件事不考虑大局……”儒生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的外面有人说话:“儒生,你知道我一定会答应吗?你们知道我盼这一天已经多长时间了?”是袁大姐,儒生的耳朵尖,孙老板更是熟悉袁大姐的声音;袁大姐似乎很愤怒,对着孙老板说:“你是不是不想和那疯女人离婚?我早就应该知道,你舍不下那个孩子,对不对?”
袁大姐的脸上已经隐隐露出眼角纹,按说她不应该这样,也许是因为她的心事太重,所以她的本人相貌要比她的年龄大多了。儒生想劝说袁大姐,但他张张嘴又闭住,袁大姐是来和他们工人抢工资的,孙老板的身上关乎着袁大姐的幸福,也关乎着儒生和他的工人,换句话说,袁大姐已经是他们的对手,甚至是敌人。孙老板陪着笑脸说:“袁,不要急,我们会有办法的。”不过这句话没有底气,就是这些钱,孙老板到底能拿它做什么?孙老板说完,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