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突降,儒生和如月都预感到要有一段离别的日子,但是两个人都不肯说出来,只是和对方尽量在一起。接连两天,一直在下雪,大家都在闲着,只有孙老板似乎还在忙,基本上不在家里,天刚刚亮就迎风伴雪的走了,天黑了才回来,而且也是把自己关在屋里;只有袁大姐一人进出自如,别人都不敢进孙老板的王宫。
闲着无聊,儒生只能和大家找乐子。有一点值得欣慰,就是小六子的改变。小六子冒险从绳子上滑下来,当时就走路困难,要不是儒生不计前嫌,小六子回家都成困难。小六子虽然是个粗人,但也能看出谁对他好,所以,小六子对儒生能够凑在一起了。小六子也不过是受了一点轻伤,并无大碍,但能觉察出他对儒生没有了敌意,反而有惟命是从的意思,儒生就逗他唱一成不变的歌,而小六子也是来者不拒,说唱就唱,儒生听一会儿就叹气:“唉,听不到刘峰大哥的歌了!”
“刘峰快成了你的恋人了,这样真是让人嫉妒。”如月笑着说。她只不过是说笑而已,并无真正的含义,儒生说:“如月,你说刘峰在外边有没有下雪?可怜呢!”刘峰和商兰回去以后又顺利的逃脱,刘峰都在信里告诉了他,但是具体情况刘峰并没说,大概是怕儒生担心他们吧?可是这样也并没有阻塞儒生的耳朵,来来回回的打工者,把他们的消息都传送过来,于是儒生也就知道了他们的磨难。
刘峰和商兰本是在这里商量好了,尽量在半路上逃跑;但是可惜的是,爸爸在车上一直紧盯住商兰,商兰姐竟然没有一点逃跑的机会。回到家里,商兰的爸爸自然是要教训她,并要商兰保证再也不去找刘峰。商兰当然不答应,于是爸爸就大发雷霆,竟然把商兰绑在椅子上,一捆鲜玉米秸都抽断了,商兰也不肯屈服。爸爸无奈,便把商兰关在屋里,命令两个哥哥看住商兰,直到她认错为止。夜里,商兰对商会计说:“大哥,刘峰一定在外面,趁着爸爸没醒,就把我放出去吧。”
其实商会计也正谋划怎样让妹妹逃脱出去,但他不知道刘峰和商兰怎么联系,商兰说:“刘峰一直就在我们家附近,我都能够感觉出来,不信你出去喊一声,他保证就会出来。”商会计半信半疑,但妹妹在这里受罪他实在不忍心,于是他出去,轻轻的喊了刘峰一声。想不到的是,商会计刚喊出这一声,刘峰就从不远处走出来,回答道:“我在这里呢,大哥。”商会计就疑惑了:商兰是怎么知道刘峰一定在这里?刘峰看出他的疑问,就说:“大哥,我一直就没离开这里。”
晚上放商兰出去当然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放出去以后怎么向爸爸交代?商会计就犯了踌躇。刘峰说:“大哥,商兰在我们回来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一步,所以早就安排我来演一出戏。”商兰在一口偏房里,也分内外间,而商会计就在她的外间里监视着商兰,以防商兰逃跑。亏得商会计这么受到爸爸的信任,所以就放心的去睡,却想不到商会计却是内奸。第二天一早,商兰的家里就传出了这么一个信息:商兰勾结刘峰把商会计一下子打闷,然后把商会计绑了,两个人就此不知踪影。
这假绑也是刘峰稍微透露出来的,刘峰来信后嘱咐他,千万不要透露出去,不然会对商会计不利。儒生也算是君子,他也就憋在肚里,连如月也不曾告诉。儒生想起这些,不禁暗自一笑,说:“如月,其实刘峰和商兰也不错,最后走到一起了,我又何必为他们担心呢?没有什么能比这最让人幸福的了,是不是?”闲来无事了就会想点子,特别是在冬天,虽然是窝在家里钻点子,但人们不一定会幸福。如月若有所思的说:“嗯,你说的有道理,什么才算幸福?心情才是第一位的!”
华子英子等都过来了,大家听到小六子的声音分明是不太喜欢,但却是因了儒生和如月,也都往这靠拢。小六子见把大家都引来了,不禁得意的对华子们说:“嘿嘿!你们不是不喜欢我唱歌吗?怎么都过来了?”小六子以为是他的歌声打动了大家,华子就呸“的”一声道:“你这傻帽,谁稀罕你的嚎叫?滚出去唱给大风听吧,唱完了也就被大风刮了,不污染大家的耳朵。”华子的话相当刻薄,换在别人的身上早就受不了,小六子冤枉道:“小姨,唱歌怎么污染耳朵?不喜欢不听就是了。”
华子却不再理他,对儒生说:“儒生,你看这么大的雪,恐怕会封冻,到那时就伸不出手来,我看我们干脆就回去吧?”看她这样说,众人点头,儒生就知道她们是开了会的,不然是不会这么一致。儒生点点头说:“是呀,刚才我也是和如月这样说过,真是这样就冷下去,我们就不值得在这里吃馒头了。不过孙老板好像很忙的样子,两头不见人影,还真的没有机会和孙老板商量呢。”大家听听也是这么一回事,孙老板不在这里,只是和儒生说等于不说,孙老板才是他们的总工头。
第三天,仍然不晴天,虽然雪停了,但大风变得越加肆虐,刮得耳边嗖嗖直响,就好像是在吹哨子,大部分的人都穿上厚棉衣,甚至有人套着棉衣,又穿上了风雪衣,全副武装。按说儒生不是多么怕冷,而且是比一般人抗冻,但这次他也受不了,在屋里来回走动来抵御严寒的袭击。好歹如月早就有准备,提前让回家的人捎来过冬的衣服,这样就把自己换下来的薄棉衣让儒生套在身上。但是他的鞋子却没有办法加厚,如月就说:“儒生,去这里的商店买一双棉鞋吧,不要再疼钱了,冻了脚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