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说笑笑,不曾提防隔墙有耳,后面跑过来一个人,已经离他们不远了;这人原来是英子,看见儒生和如月啦的热乎,禁不住心里痒痒,也就追上来凑热闹:“姐姐,这么热闹?我也来凑凑热闹。”却不知道两个人正在聊什么。前一段时间英子华子她们都故意给他们躲空,为的就是小二妮在和如月争夺儒生,所以只要是小二妮有找儒生的意思,她们几个就呼啦一声围上她,让小二妮没有机会单独和儒生在一起。现在危险解除,英子也就百无禁忌,兴冲冲的跑过来。儒生说:“小姨子,你不是好好干活,到这里来干什么?”其实儒生在逗她玩,如月就红着脸说:“去!没羞没臊,也不嫌丢人?”她是压低声音说的。
“拿糖来,有糖就叫你一声姐夫。”英子并不以为然,笑嘻嘻的说道。这样一来,就好像两个人在开如月的玩笑,如月的脸上就挂满了红布,羞答答的低下了头,对儒生说:“儒生,你这臭家伙,连你也来取笑我,不理你们了!”说着就自顾拿起一块蛭石保温块,一个人绑起来,根本不喊儒生。英子说:“姐夫姐夫,你看姐姐,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你快去哄哄她吧,嘻嘻嘻……”如月越是这样,英子却偏偏不放过她,如月再也忍不住,抓起一根铁丝就要打,当然是装模作样。
“对了,如月姐,我就是来拿点铁丝的,你送过来正好,拿来吧。”英子却一本正经起来,对如月说。如月一愣,就停止了追逐,对英子说:“你这个坏孩子,真不想理你,我这里也不多了,你不会下去拿点?”这次是给一根直径三十多厘米的管子保温,就是在上次小二妮爬天梯的附近,从如月他们身边下去正合适。儒生也认为英子是多此一举,都这么近了,自己下去拿不就行了?儒生也就随着如月的意思说:“是呀英子,你自己下去拿不就行了?还用得着你姐姐?”
“还没许亲就这样一唱一和的,姐姐,你们真够劲。”英子见姐姐不追了,就笑嘻嘻的说:“我是和你们闹着玩,下面有人拿铁丝了,我这是在等着呢。”从天梯上拿来也行,就是在身上挎着不得劲,所以只要上面有人,就都从下面拔上来。儒生就顺着英子的指点往下看,果然小六子在下面,背着一大捆铁丝走来。这个家伙就是不要命,铁管上耷拉着一根绳子,直通地面,之所以儒生她们没看见小六子是怎么下去的,大概就是从绳子上滑下去的吧?如月说:“了不得呀,谁让他从那边下去的?实在太危险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其实这也是多操的一份心,都是大人了,谁能管了谁?英子一撇嘴说:“那个傻蛋,就是爱装能,别人谁会这么做?其实华子姐也太过分,明知道小六子是个二愣子,偏要鼓动他,让他做一些只有傻瓜才愿意做的事。”儒生也就明白,是华子支使小六子这样做。如月的眼睛就转向华子,眼睛里十分不满:“华子姐,你就不怕小六子这样容易出事?那个老姐姐不找你才怪呢!”如月说的老姐姐就是小六子的妈妈,按辈分她们都叫姐姐,都是一个老祖啊!。
如月和华子相隔几十米,说话的声音自然就大。华子鄙夷的说:“怎么的?你还真当他是你的外甥?嘿嘿,我们都拿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没有关系的男人,你可要小心他对你会动情呀?”华子也不避讳小六子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华子肯定知道什么,要不然她不会这么说!儒生的大脑在急速运转:难道小六子在追如月?如月可是没有跟我说过呀?只见小六子笑着对华子说:“华子小姨,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呀?你们可都是我的姨哦,快点把铁丝拔上去吧!”
华子她们才回来二十多天,这是因为前一段时间是卖豆腐卖油条的大好季节,地里越是忙,买着吃的人才越多,干买卖就要抓住时机才能多挣钱。如月没回去是因为儒生不回家,所以就留下来在这里。虽然挣得少了些,但是可以天天在一起,如月觉得这样值了。华子她们在家呆了将近两个月才回来,主要是考虑到又是淡季,而这个淡季要延迟到年前最后一个月里,也就是腊月里,而且是在后半月。这段时间里能混饱肚子也就不错了,真不如再出来打工。
华子的话语和别人不一样,老是有种高深莫测的味道,或者是说,她说出的话难以理解;是什么意思?需要仔细考虑清楚。小六子说出这样的话,他自己已经很得意了,但在华子的嘴里却不算话。华子笑嘻嘻的说:“小六子,你是个男人就说实话,藏藏掖掖的干什么?小六子,你看我吧,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直接我就这么说,哪里像你,男人不做男人事?”华子的嘴上不饶人,说逼他也好,说激将法也好,华子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小六子说出他的心里话。小六子这样不管不顾的人,竟也吞吞吐吐起来,说道:“我就是不说,你能咋的?”
华子就又奸笑起来,说:“小六子,不说就不说,这天说变就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放假,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想说也来不及了,嘿嘿……”华子说的这些话倒也真实,光天化日下需要保温的地方,已经差不多完成,而他们正在保温的地方都是现在不急用的管道,能干多少干多少。在这样的季节,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就不能再干了,那时候脚底下发滑,一个不小心就会出事。但是也不会像华子说的那样,就真的下雪,毕竟现在才进农历十月;九月里冷,十月里温,十一月里小阳春,这天还不是变天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