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就去,二弟好好照顾爸爸。”商会计叮嘱完,立马就走,生怕惹老人生气。儒生就喊:“哎,谁的杯子里还有水呀?商兰姐的爸爸来了,让他老人家喝口水吧?”儒生估计商会计不会对商兰怎么样,就是找到她也无所谓,或者让他去找商兰并不是一件坏事,能给商兰出谋划策,他不可能把她找回来。老者抬头上下打量了儒生几眼,冷冷的问道:“你是谁呀?好像我们并不认识啊?”老者单刀直入,似乎在拿一把刀子剥开他肚子里的意图,小巧而有杀伤力,儒生不觉心寒。
“我叫儒生,商会计也认识我的,您老人家就坐下歇息吧。”虽是一股无名的惧怕,但他还要勇敢地迎上去。儒生竭力按住自己的心跳说:“这里离宿舍还有几里路呢,您就歇歇吧。”老头就用狐疑的眼光看儒生,忽然说:“老二,把你哥哥喊回来,我们去她们住的地方吧,不用在这里耽误工夫。”一句话让商会计的二弟糊涂了:“爸,大哥不是刚去吗?他能看到什么?”他的意思商会计才去一会儿,不会有时间到处看看;老者举起拳头就捶在二弟的身上:“让你喊你就喊!”
看样子老者有七十多岁,但脾气确实大得很,二弟赶紧喊道:“大哥,爸爸让你回来,快点吧!”儒生就觉得这个老头不好惹,商兰姐在这里很危险。儒生不敢再说话,他怕老人的眼太毒,刚才就是因为儒生多说了一句话,让他坐下歇歇,老头就改变了主意,一定是怀疑我们藏起了商兰姐;而他也就明白,在这里延误时间没有意义,在这里会一无所得。商会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问爸爸:“怎么了爸爸?是不是找到商兰了?”找到商兰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不用找了,她能藏到哪里去?我就是看她不敢来见我!”商兰的爸爸似乎胸有成竹,对商会计说:“你领我去办公室,我要见他们的老板。”老头子瞬息万变,简直比司马懿还多疑,儒生不禁欲言又止,因为儒生看出商会计的手势,示意自己不要再说话。可是二弟却站住了,对儒生说:“你也是这里的老板吗?如果商兰回来,你就告诉她,就说我们在宿舍等他,但不是无限制的迁就她,让她识相点吧!”二弟的声音就没有商会计说的客气,把儒生气的不想理他。老头回过头来怒斥道:“老二,你怎么跟人家这么说话?快点道歉!”
这下子倒是让儒生迷糊了,老头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呀!不过这已经是他们的家事,他只要道了歉,自己也就无话可说。儒生总该讲点礼貌,于是就对商会计说:“商会计,路不太好走,当心点吧。”商会计也是点点头,对商会计说:“谢谢了,没有事的,这里我还熟悉。”旧地重游,商会计也是无比的感叹,说:“儒生,等回来了我们再聊吧,不耽误你们的工作了。”老头在儒生的脑子里有很大的变化,就是对老头也不在心里叫老者了,他感叹一母生百般,这几个人差距忒大!
走出去一段路,商兰就伸头露头,看他们到什么地方了。如月对她摆摆手说:“商兰姐,过来吧,他们不会回来了。”如月看这三个人的背影,竟然连头也不回,所以她才大胆的叫商兰姐出来。刘峰也看着远去的背影说:“嗯,过来吧,你爸爸他们不会再回来吧?”毕竟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他就必须小心翼翼。商兰姐东瞧西望,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这才放心大胆的出来。原来她就藏在球罐区里,最东面的地方。这里有一点好处,就是只要大事不妙,她就可以迅速转移到管道群。
商兰虽说是一个女中丈夫,但事情来得突然,她的脸上还是有一点不安,走起路来更显得步子沉重,似乎受到沉重打击。刘峰关切地说:“商兰,是不是跑的太快了?哪里不舒服?”商兰就摇摇头说:“没什么……刘峰,这次爸爸的口气太糟糕,我预感到爸爸这次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怎么办呢?”也许商兰姐的头脑在急速旋转,在紧张考虑怎么对付爸爸。儒生故作轻松的对商兰姐说:“商兰姐不要紧张,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世上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咱们一块想办法!”
“既然我们相爱,保护你就是我的责任,我会和你在一起的,商兰!”关键时刻让商兰更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刘峰大声说道:“商兰,我会和你同生共死,从今天开始,我就一步也不离开你!”刘峰在这个时候也感觉到了大战在即,像是在宣誓,商兰欣慰地说:“刘峰,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放心吧,我肯定是今生今世不离开你!”儒生就觉得千言万语说不出来,嗓子眼里似乎被话语堵住了。听见如月说:“儒生,假如我们有意外,你会不会和刘峰一样?”
“是不是被刘峰和商兰姐感动了?我当然会这样!只要你还在乎我。”儒生想也不想,对如月说:“但是我们应该考虑他俩的事,以后我给你写下保证条就是了。”儒生突然想开玩笑,因为他觉得这里的气氛太紧张,再不进行调节空气马上就会爆炸。其实一张条子又有什么用?两个人如果不再相爱,保证条就是一张废纸;但要是像刘峰和商兰这样的爱情,就算是有更大的困难也都是小菜一碟。如月红着眼对儒生说:“谁要你的保证条?只要你不会忘了我就行了!”
商兰就笑,对如月说:“如月,你就不要担心了,儒生什么性格你都知道,只有你甩他,他不会甩你,放开你的心就是了。”商兰谈笑自若,真有大将之风,这样危险的时刻,仍然不露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