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真是舍不得穿,他觉得如月做的鞋垫就是完美的艺术品,垫在脚下就是暴殄天物。如月已经做出了让步,儒生也只好答应。儒生问:“如月,你绣花的时候是怎么绣的?我也见过别人纳鞋垫,都是从集市上买来样子,然后再用印纸印到鞋垫上,很麻烦呀?”娟姐却没有这些耐心,因为她做饭的确很忙,所以就连她自己用的鞋垫都是光面的,偶尔给儒生做一双也是光面的,只是在送给儒生的时候,她才满怀歉意的说:“儒生,我实在是太忙,你是知道的,以后我一定会给你做几双带花的鞋垫,其实我会做带花的鞋垫呢!”女孩不会纳鞋垫,就像农民不会用锄头,谁都可以笑话你。
“别人去买,我却不用,因为我自己会画呀?”如月得意的歪着头说:“你仔细看,我绣的花和别人的不同,因为我是需要多大就画多大,而别人都是死样子,不能改变。”如月一时兴起,就从地下拾起一根木棒,又用手把沙面拍打实,然后就画起来。由于沙面够大,所以她就先画两节藕,然后又画两只藕叶,两只藕叶浮在水面上,似乎被风吹动,藕叶上的水滴眼看要滚下来,叶子也有些倾斜;一边又有两支荷花,一支刚开开花,另一只正在含苞待放,最妙的是有两只蝴蝶翩翩起舞,宛如戏蝶。
儒生看得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简直让他爱不释手!可惜的是,如月是画在沙上的,带不走。假如他有一双点石成金的手,或者不是金,只要能有一张纸,而这张纸有神奇的妙用,能让这件雕刻在沙滩上的画移在上面,儒生宁愿三天不吃饭!如月见他抓耳挠腮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对儒生说:“儒生,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让这画面留起来?好办,你有纸笔没有?有就给我拿来。”在工地上她就见儒生天天都带着纸笔,经常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因此她就这样问。
儒生闻言大震,对如月说:“真的吗?我要拜你为佛了!”比枪攮着还要麻利,迅速从口袋里抽出纸和笔递给如月,说:“亲爱的,你是不是要给我原样画一张?你真是太伟大了!”儒生不管如月愿意不愿意,搬过如月的头就大吻几下,如月忍不住的笑了,对儒生说:“你神经病呀?不就是画一个鞋样子,你不要搞得大惊小怪好不好?”儒生就夸张的说:“鞋样子?鞋样子都把我的魂勾去了,再加上你这勾魂的模样,我这一辈子是逃不出你的手心了!”说着还在如月的手心里轻挠了几下,让如月的手也痒心也痒,于是轻轻打了儒生一下:“走开,你这小坏蛋,还要不要我给你画?”
这句话好像圣旨,儒生马上就老老实实,静静的坐在一边欣赏沙滩上的画。其实这画面并不要很多的线条,如月轻车熟路的就把它画完,道理很简单,她已经画了不知有多少遍了!儒生如获至宝的收起来,但还是不舍得放下那张地画,前后左右的转一圈又一圈,如月推他一把说:“别这个傻样了,回家后我给你画上一大叠,让你看个够行不行?”说着突然抬腿,用脚在画上面猛蹬两脚,于是地面上的荷花就面目全非,儒生惋惜道:“看你?怎么这样舍得下毒手?我们不看了可以留给后来人嘛!”
“你这人,真是让人无话可说!走吧走吧,不抹了这画你能舍得走吗?再说这是在沙面上呀,一阵风就没了,想看也看不到!”要说这句话才说到点子上,在沙上作画就是一个当时,谁也不能把它长留。儒生摇头叹气,长吁短叹,如月笑着说:“哈哈,可了不得,就像和你的至亲得了绝症一样,没有救手了,哭两声走吧!”她在笑话儒生,儒生刚要装作发怒,忽然如月惊恐的躲在他的后面说:“坏了坏了,小二妮来了,样子挺吓人呢!”
儒生也是大吃一惊,小二妮怎么来了?他看见两个女孩在河岸上行走,其中一个女孩对他们指指点点,极像小二妮;儒生使劲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那女孩像则像,但绝不会是小二妮!小二妮的身材和女孩差不多,远看确实像,但这女孩似乎矮了一点,走起路来也不像小二妮有精气神,小二妮给别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雄纠纠气昂昂,而这女孩就是在说着话也是扭扭捏捏,这可不是小二妮的作风。儒生笑着说:“如月,你是不是花眼了?或者是怕小二妮再找你的麻烦,所以就草木皆兵了,对不对?你再仔细看看!”
如月也知道是自己认错了人,但是偏不认输,对儒生说:“你知道哪个小二妮?这个人也是叫小二妮,和小二妮是一个名,一个神经病呢!”其实她根本就不认识,只是瞎说而已,儒生也早就看出来,所以也不说破,对如月说:“你怕她呀?怕神经病?那我们躲得远远地,这样不就好了吗?”说着把如月搂在怀里,仿佛在保护如月。如月要从他的手下钻出来,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拉拉扯扯的样子,说:“快松手,你不知道现在天热吗?”
“不行呀,如月。”儒生也有回答她的话:“你怕疯子,我就要保护你呀?你想想,我把你藏在我的身边,该有多牢稳呀?别人也就不敢来欺负你,一举多得呢!”儒生说的义正词严,但是心里却感到自己是无比的舒服,就连如月隆起的部位都夹在自己的身体,用力的往自己身上贴。如月低声喝道:“儒生,你这坏家伙,你是想把我憋死呀?”儒生只顾自己的舒服,忘了一个弱女子的身体经受不住自己的蹂躏,于是就赶忙松开手说:“哎呀,我真是笨,只是想保护你,怎么就没有想到你会憋得慌?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