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看着商兰,商兰说:“说就是了,只要不是骂我。”商兰的脾气自从认识了刘峰,简直判若两人,再也没有人见她目高一切的样子,如月就说:“商兰姐,你知道你和刘峰的事有多重要?在这个家庭里,你的到来简直就是阴天出来红太阳,太温暖了!”
“你这小东西,夸我还用的着这样夸张吗?”如月用了阴天和红太阳来形容商兰姐和刘峰的事,商兰的脸上就泛起了红晕,如月说:“真的,刚才我们和刘芳碰上了,她正在和别人吵架,回答我们的时候,刘芳竟然用了两个扬眉吐气,你说这不重要吗?”说的商兰沉默起来,儒生对商兰说:“商兰姐,如月一点也没夸大,她是这么说的,我可以以自己的名誉起誓!其实刘峰不是受到那么大的打击,他的前途可能要比我们强多了,但他却宁愿背黑锅也要成全那个女孩,我觉得他很伟大,真的!他为爱情所做的牺牲太大了!”
“嗯,说的不错,他为了爱情确实做了一件傻事,不过也许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喜欢他。”商兰低低的说。商兰其实也在扛着极大的包袱,因为自从下定决心要和刘峰在一起,她的身上就沉重无比。今天她来这里,其实是她和家里说了瞎话,说要去一个女孩家去玩,他的爸妈自然是不很同意,但商会计说:“爸妈,商兰已经这么大了,还不肯让她单飞吗?你们跟不了她一辈子,甚至你们这样已经让她错过了找对象的黄金年龄,你们就不要再管她了。”
商会计虽然这样说,但在商兰出去的时候,他却不放心的说:“商兰,你是一个有志气的女孩,相信你知道怎么办,希望你不会使我们失望!”商兰跟着商会计出去这些天,最起码不再像刚开始的时候孤立独行,她也有了朋友,这让他感觉欣慰,但她的终身大事一天不解决,家里人始终觉得有一块石头压在身上,憋得难受,所以商会计见到她要出去,就极力支持。商会计也曾经问过她:“商兰,工地上的男孩子你有没有看上来的?有就告诉我,我会替你问的,只要是你看上了,我就是挖空心思也要帮你们促成!”
但是可惜,那时候儒生还没去,所有人都看到她盛气凌人的高傲样子,就已经怯了三分,再加上说话她又是不肯留面子,所以就知道没有能入她法眼的人。商兰问:“哥,明后天儒生他们就要回去,我想在和他们一起去,你同意吗?”在工地上没有得到商会计的答复,商兰回家后就死靠着他;商会计也不好回答,因为商会计不回去了,谁来为商兰保驾护航?不只是他不放心,他的爸妈更不会同意让商兰自己出去闯,毕竟是娇生惯养成了习惯。
但不让商兰去,又该让商兰干什么?商兰说:“哥,你就和爸妈商量商量,说让我自己出去锻炼锻炼,兴许就给你们带来一个女婿,难道这不是你们所想吗?”商会计就横下一条心来,对商兰说:“妹妹,你出去玩去吧,最好黑天之前回来,回来的早就可能说不服爸妈,怎么样?”商会计是这么想的:无论商兰是在她的同学家里,还是在她的朋友家里,都可以向她爸妈证明,商兰已经长大了,爸妈应该给商兰放飞了!
“你们知道吗?我到这里是向爸妈撒谎才来的,不然爸妈不会同意。”商兰沉重地说。她不知道商会计能不能说服爸妈,再一次让她出来享受自由。儒生瞪大了眼睛,对如月说:“如月,商兰姐也是一位爱情的勇士,刘峰哥太幸运了!”假如儒生认识的娟姐能像商兰姐一样,或许他们的命运就有可能改写,他想起商兰和刘峰在借面的时候说的话,心里猛然一跳:商兰有了吗?
假如商兰怀孕了,他们干工程的日子也就不会太久,况且那里大部分都是鲁中人,信息肯定会传播的很快,她如果到了显怀的时候,大着肚子该怎么办?商兰的想法的确很绝,能把爸妈气死却又没有办法,因为家里人也就不会见到他们了,除非是抱着孩子来。他想起了自己和娟姐也曾有这样的想法,但到最后却不能实行,只落得伤心落泪。他很想问商兰,你们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打算?他不知道商兰姐究竟会是什么,但他对商兰说的先斩后奏持有怀疑态度,因为这不是一个简单事,不像谈恋爱一样浪漫。
从商兰的话语中,儒生听出来商兰姐和刘峰的亲事,绝对和他和娟姐时候有一拼,两个家庭遇到的困难基本相似,都是家里老人不同意,只是儒生的爱情已经成为过去,而刘峰和商兰姐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命运如何犹在梦中;儒生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几句。但现在只有商兰在屋里,他一个男孩子总归不好和商兰姐直接说。他只好压下心神,故作轻松的对如月说:“如月,但我不想再碰到商兰姐的命运,我已经害怕了备受煎熬的滋味,我祝愿商兰姐有皆大欢喜的结局,也是为了祝愿我们两个!”
如月早就知道儒生的爱情坎坷经历,而且如月也不希望会再这么坎坷,所以如月就用坚毅的目光看儒生,对儒生说:“儒生,我们已经苦尽甘来,不会有过去的苦难了,因为我是如月,绝不是苏娟!”儒生多次对她说,在她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像苏娟,刚开始她不乐意,但时间长了也就随他,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因为儒生的脑子里还没有剔除娟姐的影子,这需要时间。如月说:“不过,以后你要少在我面前提起苏娟,你不知道我会妒忌吗?”
如月有开玩笑的成分,但说的也是真话。自己的恋人天天在自己的耳朵边提旧情人的名字,这不是给我添堵吗?就算自己明白儒生是什么人,可以不计较,那别人又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