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说着又端起一茶碗水递给儒生;儒生抱歉地说:“对不起大家了,请原谅。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因为在听到一个惨不忍睹的事情,实在不是人做的事,自己就受不了!但我绝不是因为挨打的人是娟姐才生气,换一个人我还会生气。让大家为我担心了!”儒生说完,深深给大家鞠了一躬。儒生什么地方都好,但也有致命的缺点,就是太情绪化了,这可以说是好事,说明儒生心善,但更多的应该是坏处,会吃亏的。
“这孩子,这么多礼节是干什么?快起来!”大黑没去扶起在身边的儒生,反倒是二杆子赶忙跑过去把儒生扶起来。大黑挠挠头皮说:“嘿嘿,你把男人的活都干了,算替了我吧。”大黑分明是看不出事来,二杆子骂道:“长了眼是尿尿的吗?嘴倒是不慢!”大黑就更是摸着头皮说:“嘿嘿,有一个人长眼就行了……儒生,你还要不要听?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免得又要让如月担心。但他也看见了,儒生的脸上又恢复了常态。
“说吧,大黑哥,我没事了。”他就是不说这句话,大黑也要说给他听,因为他熟知儒生的性格,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说个半截子话,实在是折磨人,儒生受不了这种折磨。大黑哥说:“知道你的脾气,我就是跑回家去你也要追到我家里,我才不干赔本的事呢!要我赔上一桌酒席,你嫂子也舍不得呀,嘿嘿……”大黑当然是在开玩笑,却提醒了儒生:对呀,如月和华子来了,怎么着也要好好招待她们呀?他想起了他的爸妈!
儒生对大黑说:“大黑哥,我要到外面放水,你稍微等我一会。”放水是他在建筑队学的一句话,其实就是小便。儒生又对如月说:“如月,你替我招呼大家,把茶叶再换点新的吧?”喝了这么长时间,茶水早就失去了味道,只是她们在听大黑讲故事,所以就把注意力都没放在心上;听儒生说起,才惊讶道:“啊呀,这个儒生,跟我一样会过!我们喝的是茶吗?”端起茶碗,已经是白开水上面漂着几片茶叶,味同嚼蜡。
只有他们四个,他们忽然想不起来该说什么话。不过如月和大黑二杆子并不陌生,只有一个华子原来不认识,所以说话就拘谨。如月无话找话说:“华子姐,打听一个人,你也许认识:东刘庄子刘芳你认识吗?她的哥哥坐过监狱,我们在一起打工,相信你去的时候会见到他们兄妹。”如月说起刘芳纯粹是说闲话,但华子却来了劲,说:“刘芳呀?当然认识,她在家里的时候就经常买我的豆腐油条,因为是老熟客,我每次给她称完后再让上一点,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比较亲切,不过她哥哥就很难见到,怕丢人呗?!”
“哦,你的认识人还蛮多的,但你没听说她的哥哥刘峰现在怎么样?刘峰是一个很不错的小伙,唱歌特别好听,于是一个女孩就喜欢上了她……”如月说到这里,就皱起眉头来,说:”不过我不看好他们的关系,听说女的家里家教很严,挑女婿挑得更严,恨不能拿着放大镜去见面,所以就把女孩耽搁下了,二十四五还没有婆家,成了家里的大愁肠。如今那女孩自己找了对象,但刘峰的名声恐怕不会被她的家庭接受。”
“刘峰吗?大黑不认识,但我知道他,那小伙子确实不错,不就是在小时候惹了一点祸,改了不就好了?我去你们工地去的时候,刘峰正在管道上干活,轻易不说话,说出话来也是比金子贵,只答应你几个字,但最多的还是哼哈二字。能看得出来,刘峰的脑子好使,看他在那里干活的时候,好多活路大家都是现学,一耽误就是个把小时,唯有刘峰不同,看看就会,分明就是一个熟练工。颇得到魏叔的称赞。”
“嗯,我和刘峰也在一起干过,他总是不声不响的拣难干的去干,知道照顾人,把容易的留给我。刘峰已经也是二十四五,属于大龄青年了,他能恋爱一个看上他的人,的确不容易,我既为他们高兴,又能替他们担心,恨不能去他们家里看看现在的情况……”正说着,儒生从外面回来,对大家说:“呵呵,等急了吧?不过你们聊得挺好的样子,我还以为我走了大家就都拘束呢!”因为儒生是家里的唯一主人,主人不在家,客人能不觉得不得劲?二杆子说:“急啥?现在有主人在陪我们呢!”
华子要笑,但觉得不是她笑的一句话,就隐忍住不笑,如月的脸蛋刷的就布满了红晕,说道:“嫂子,说啥呢?让人家笑话,不听你胡说了!”大黑向着二杆子,对儒生说:“儒生,你看你媳妇,你嫂子说她是主人,她就存不住气,难道如月不是你家未来的媳妇?乖乖,儒生以后要小心,人家随时都会和你两条心,以后还不知道是谁家的媳妇呢,嘿嘿……”大黑说话就是这个样,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如月脸色更红,对大黑说:“你两口子一个比一个会说风凉话,你们太坏了!”
“不气不气,大黑哥和嫂子是在逗你玩呢,以后我就把管家的权力都放给你,看他们还怎么说?!”儒生安慰如月,逗得大家一阵大笑,嘻嘻哈哈一阵就过去了。华子说:“大黑哥,我还是想听苏娟的故事,看样子儒生已经没事了,你就接着说吧。”他已经看到儒生满脸春色的样子,就断定儒生已经判若两人,于是又把大家的心思拉到大黑身上。
“讲是讲,但我有一句话,大家都平静一些,不能再看三国流泪,替古人担忧了,特别是儒生!你听不下去就出去,不要再败了大家的兴致。”如月本想多说几句,但又怕给儒生伤了面子,就不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