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这样的想法,儒生只不过是一闪念。但就是这一闪念,儒生却说了出来,这似乎不像儒生深思熟虑的个性。不过儒生说出来的时候极其自然,丝毫没有刀砍斧凿的痕迹,商兰并不反感。后来儒生想,这也许是我的真性情吧?我就是我,不会掩盖,所以我的朋友才会遍天下。
“哦?什么人会让你这么感兴趣?难道是不认识的人?”商兰被打开话匣子,看来不是不会说话,是缺这把钥匙呀!儒生就微微一笑,说:“刘峰呀?这么一个大帅男你没注意吗?”儒生却是早就注意,刘峰个子高高大大,面貌清秀,也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标准的一个男子汉。但不知为了什么,刘峰却不爱说话,他观察到,虽然这里基本就是女儿国,但没有人能够走到他的心里去,就是和他说句话也非常困难,顶多就是问一答一,套不出他的话来。虽然商兰早已认识好久了,但两人的性格决定,肯定没有深交。
“哦?是他呀?”商兰接着又是一个问号,但意义不同,儒生就回答:“对,是他,这里只有我们三个男孩,大力天天就知道追女孩子,脾气倒是很简单,就是没有时间和男人说话,那也就随他去了,可刘峰却不肯说话,你看出来没有,刘峰看起来其实很孤单,又好像有点自卑,这样的人故事肯定很多,但我不希望在我们之间会有人憋出病来。”儒生就是喜欢多管闲事,但商兰偏偏就支持他:“好呀,我就喜欢和这样的男人说话,有力度!”
“商兰姐,你是不是注意他了?”儒生眼光锐利,就这一句话他就觉得商兰姐对刘峰也在注意。儒生继续说:“商兰姐,你对刘峰比我认识的早,说说你的看法吧?”他要听听商兰的看法,商兰毫不避讳,对儒生说:“刘峰这个人的确是能引起我的主意,本来我想和他说句话,但他却是只字如金,嘴上就像挂了把锁,只会说是或不是,于是我也就懒得再问,只是远远的看他几次。”商兰姐并不隐瞒,把她曾经注意刘峰的事也说出来。
但商兰对刘峰也是知之甚少,再也说不出有价值的情况,儒生就问:“商兰姐,这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吗?比如他有没有结婚?要是连这个都没人知道,那他就是个迷了!”他不相信会没有人知道刘峰的底细,因为他早就听说,来这里干活的人都没有远处的人,都是鲁中人,他能隐秘到什么程度?商兰就说:“那当然不会没人知道,他们村里来了他们两个人,两个人和他是本家,就是刘芳,说是刘峰的妹妹,但她也从来不说刘峰的事,所以就没人知道了;不过也说过一点,就是他还没有找对象。”
这就让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他这样的年龄正是找对象的时候,但这样的年龄也是他的最后的黄金年龄,超过二十三四也就不好找,除非他爸爸是村高官。但这刘芳儒生也不熟,要想问她关于刘峰的事简直比登天还难。儒生只好求教商兰:“商兰姐,我想问刘芳,他能不能告诉我刘峰的情况?”儒生想的是不错,但他应该想到,既然她不和别人说,就是保密的事,不然刘芳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商兰说:“儒生,听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我不和别人交往,又怎能听到足够的消息?”
这句话再明白不过,商兰不能回答他,因为她们形同陌路,两个人根本就说不上话。儒生明白过来,也就不再问。但他的收获不算小,认识了商兰这样的朋友。商兰应该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孩子,从她说话里就能听得出来。能在异地有一个说话的人,就应该是他的福分。
“那么谁和刘芳能说上话了?”这是他问商兰最后一句话,因为如月正在喊他们收工,他看见别的小组已经下来架子,正是要收工。商兰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微笑,他没有想到商兰笑起来很漂亮,完全不是用一个挺不错就能形容的。儒生有些发呆,商兰笑嗔道:“看什么?该收工了,下命令吧!”儒生才慌慌张张的下令:“咱也收工吧,下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儒生不愿意在他当家的时候出什么事,他记住了小心无大差的老实话。
“努,就是她,如月和刘芳的关系最好,可能找她能问出点什么。”商兰努努嘴,朝如月的方向。事有凑巧,如月正挎着刘芳的手向前走,儒生就对她们喊:“如月,你们走了叫我一个人在后面啊?太不像话了,留下孤家寡人……”脸上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月正和刘芳走着,见状不禁哈哈大笑,两个人都捂肚子跺脚笑个不停,说:“儒生,平时看你多老实?想不到要让我们笑破肚皮呀?!”儒生正皱眉头拉长脸子,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嘴里哼哼道:“你们也太没有爱心了,我能不难受?”
刘芳就看不透儒生是真难受还是假难受,问如月:“看他这个样子,我们去帮他一下?”这刘芳还是一个挺有爱心的女孩子,拉这如月就过去,早已走在前面的商兰姐回回头,抿嘴一笑就又转回头来,她知道儒生的真正目的。儒生说:“刘芳,你长得小巧,我怕是压倒你了,就让如月来吧,我真的有点难受。”儒生越演越像真的,竟然抱着肚子嗨嗨起来。如月也看出儒生是在捣蛋,就说:“儒生,是不是因为小二妮走了你心疼?这点小毛病好治,小二妮也就顶多走到鲁中,跑去就好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如月也不敢大意,如果儒生真的难受,怕是让病给耽误了。如月的个头和儒生差不了五公分,但就是这样的个头也有一米六多,远看他们差不多高,因为女的就显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