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对她的坦率佩服得五体投地,恐怕就是一个男人也不会说得这么透彻。儒生不能含糊了,他曾经伤害过木兰,就不能再伤害她第二次了!他对木兰说:“谢谢你了,木兰,既然你去和爸妈商量,我就不能再对不起你,我会和我爸妈商量,让爸妈又准备,只要你的爸妈同意了,我们马上就定亲,然后我们一起回西平,这样好吗?”儒生的眼睛亮起来,他觉得这是他最近做的最痛快的事,这一刹那他甚至忘记了去想娟姐。
“真的吗?儒生?我还打算等我回来再和你商量,这样这里爸妈的工作你来做,那里的事我包了,咱们尽快定亲,省得让长舌妇们嚼短了舌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都是自古就给女人下的定义,但并不是人人都这样,木兰就不喜欢嚼舌头,也看不上嚼舌头的人,刚才从娟姐家旁边回来,几个长舌妇就让她好不头疼,只是因为儒生心情太不好,木兰才没有想教训她们,但她已经感受到了舌头的威力,舌头底下压死人呀!现在打算和儒生订婚,就是为了打破长舌妇们的七嘴八舌。木兰说:“儒生,订婚后我就在和你再来走一趟,非让她们把眼珠都看掉下来,嘻嘻……”
木兰的话当然是句玩笑话,她只是想到了别人说的话:这孩子有没有这个福分?如今她决心已定,就是要给他这个福分,尽快把儒生的面子捞回来,也让娟姐后悔去吧!儒生脸上已经有了笑意,对木兰说:“木兰,你对我这么好,我再不知情还算人吗?在这件事上我保证一切都听你的,达到你满意,我会在定亲的时候亲自给你带上戒指,那是我妈传下来留给儿媳的,戴上它就意味着你就是这家的人了,你同意吗?”
“儒生,我喜欢你这句话,说话算数,不需更改,你发誓!”木兰脸上有了撒娇的滋味,似乎在央求。但木兰知道儒生既然这么说了,肯定在某一天他会给自己戴上订婚戒指。儒生笑道:“怎么?不相信我吗?要不我们就赶紧回去,我知道妈妈把戒指藏在哪儿,我现在就给你带上?”说着就故意等不急的样子,拉着木兰就往回走,木兰“嘿嘿”笑笑着在儒生的肩上打了一下,说:“你这小混蛋,故意气我啊?……嘿嘿,不过就是先拿出来试戴也不是不可以呀?别怕,我会再摘下来的,那是传家宝哎!”
“我怕什么?反正你早晚都要戴的,早一天你不是更放心呀?”儒生竟然开起玩笑来,因为他知道木兰怕极了自己会变卦,怕她在就要许亲的时候突然宣布:对不起,我爱的是娟姐,所以这个戒指要呆在她手上……虽然木兰不说,但儒生也知道木兰仍在担心他和娟姐的事,可能儒生从坚持到放开,木兰还不适应儒生的转变。如今儒生说一些轻松的话,木兰就觉得儒生在改变,反而让木兰多一些安心。木兰说:“儒生,我说过要和你在一起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戒指我只是试戴,现在你们保管着,不戴了!”
木兰故意不理他,儒生就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对木兰说:“木兰,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后悔了?”当然他知道木兰不会后悔,但他实在不明白木兰的话里是什么意思,于是就来了个激将法,看木兰的鞭子往哪响。果然,木兰知道他是理解有误,怕他多疑,忙说:“儒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本来是和你开玩笑,你的戒指都在家里,我怎么戴?我说过暂时不戴,可并没有说回家我不戴呀?儒生,我记住了,今后不和你开玩笑就是了。”
木兰抱住儒生的胳膊使劲摇晃,像小孩子撒娇,儒生就扑哧一下笑起来:“嘿嘿,怕了吧?你以为我就是这样好骗吗?我也是逗你玩的,但我没怕你却怕了,有意思,嘿嘿……”木兰听儒生在逗她,而且儒生的脸上透着狡黠的笑,举手就打:“臭儒生,竟敢玩我,看我不打你!”但却没有儒生反应得快,早一退退出几步远,木兰就是拿鞭子也抽不到他。儒生继续在逗她:“木兰,想打我不是?那你来呀,随便你打,只要追的上我。”
第二天,儒生来送木兰和云霞走;儒生和木兰竟然如依依不舍的恋人,说起来没完。云霞知趣,就躲在一边静听他们说话,木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崭新的手帕,对儒生说:“儒生,这是我才买的手帕,专门在上面绣了几个字,就算我们的定情物吧,因为这是我们那儿的习俗,你千万不要丢了,不然不吉利,知道吗?”上次的手帕没有绣上字,儒生就拿过来看,上面果然绣着几个字: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儒生仔细的收起来,却没有东西送给木兰,于是就摸自己的口袋,摸来摸去也只有他平常用的钢笔,于是就说:“对不起了,木兰,我只有这支钢笔,就把它送给你吧。这支钢笔虽然旧了,但它却是我最心爱的东西,已经用了五六年,并且还在上面刻上了我的名字,你就拿去当纪念吧,看到它就能想起我来……不过你放心,过几天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不会分开很长的,到时候如果你愿意,我就会把我们的经历记录下来,好不好?”
确切的说,这支笔就是原来的水笔,宽宽的笔头,略粗的墨迹,小时候虽然不喜欢,但他从初中开始,在一次学校组织的考试中,因为他的作文得了大奖,学校就奖励给了他这支水笔,莫看不怎么起眼,但笔头却是一个镀金笔头,金光耀眼,儒生非常的喜欢。儒生把这支笔的来历告诉了木兰,木兰就说:“儒生,你傻呀?你喜欢用的东西你就留着,我又不常用,你给我不就成了大材小用了吗?拿着拿着,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