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盥洗室的镜子如水波,荡起层层涟漪。
微微泛着绿色光的青木望城出现在镜子中。
他的脸逐渐靠近镜面,缓慢、且努力地钻出镜面。
头、手、身躯......
面容阴森的青木望城穿过镜子,出现在101的盥洗室。
只是,隔着门,外面似乎没有一点声音。
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按理说,抽屉里的老鬼应该已经发威了,新来的住客也肯定不敢走出房间,外面还有血河保安。
那就只有躲进厕所这一个选项。
难道抽屉老鬼被弄死了?
不可能,那是鬼,可不是如他这般的怨灵。
他轻轻地打开房门,立刻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影。
怨恨神色不加掩饰。
“畜生,还敢往我脸上甩水,还打喷嚏。今天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象着那年轻人待会的惨叫声,绿皮青木兴奋不已。
仿佛没有重量般,他轻飘飘地进入房间。
突然,他神色一震,脸上的怨恨瞬间变为惊骇!
房间里怎么还有个女娃?
有两个人,这房间门应该无法关闭,保安可以直接进来才对啊?
他僵住身体,思索着。
就在这时,萝莉转过头,整个脑袋扭转180度,漆黑双眼看向绿皮青木。
只是对上眼神的瞬间,刚进入房间的绿皮青木瞬间毛骨悚然。
“这是哪儿来的!!!怎么又多了一只鬼!!!”
完全僵硬的绿皮青木手足无措,停在原地,灵动的身姿像是雕像。
女孩的身体也竖起来,像是来了兴趣。
“您继续,您继续,吸他阳气吧!”
意识到对方是鬼后,怨灵青木心头大喊,动若脱兔,掉头冲回浴室,重新钻入镜子。
桃子跳下床,面容依旧平静,朝厕所走去。
等到她的身影出现在厕所内,镜子里映出女孩身体。
桃子看着镜子,双手马上搭在洗手盆,企图往上爬。
刺啦!
镜子仿佛被石子击中,产生无数道裂痕,再也看不清任何身影。
见状,桃子平静的松开手,掉头朝床上的青木望城走去。
没走几步,她又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书桌。
抽屉内,发生了激烈碰撞。
头颅艰难地挣脱红毛巾的干扰,重新取得优势。
头颅驱使着抽屉,震动中,缓缓打开。
诡异的笑脸再次呈现。
头颅缓缓飘起。
一个可可爱爱,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出现在眼前。
两双眼睛撞在一起。
诡异的力量彼此交汇。
青木望城在沉睡中,抽屉里刚刚摆脱红色毛巾的头颅,与女童突然各自后退,像是被撞退般。
女童黝黑的眼珠此刻混杂着点点红绿杂色。
头颅的脸上留下血泪。
正在头颅再次浮起的一瞬,抽屉突然猛然塞回,带着头颅彻底消失。
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桃子站立原地足足十分钟,眼内杂色才消失殆尽。
她转过头,爬回青木望城胸口。
粉嫩的小嘴首次嘟起,平静的面色下,隐隐多出一丝委屈的情绪。
......
105号房。
厕所镜子里突然出现呈绿色的东条支音身影。
只是面色有些惊魂未定。
以怨灵简单的思维,想不通那女童模样的鬼是什么来路。
但到了酒店的活动时间,他没有停顿,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这里,艰难爬出镜子。
“敢亲我,这恶心、油腻、自恋的傻逼!”
绿皮东条落地,简单的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待会要把那个自恋傻逼的脑袋塞进他的尸比眼里,才能平复他被那个吻受到的伤害。
这次,他打开房门,朝里面认真打量,确认没有其他东西。
他疑惑地看向抽屉,怎么那个脑袋也没有动静?
算了,不纠结。
绿皮东条飘向床,身体放平,与正在睡觉的东条支音脸对脸,脚对脚。
顿时,刚入睡没多久的东条支音感觉到阴冷的气息蔓延出来。
他顿时睁开眼。
看到一张冷笑的脸,面目熟悉。
“我笑起来还是很有威慑力。”
他满意地闭上眼睛。
绿皮东条:???
自恋的反应让他甚至下意识后仰,深怕这家伙突然再亲一口。
身为怨灵,威胁度远低于鬼怪。
在ccU的视角下,总结怨灵的攻击手段,无外乎三种。
最常见的就是构建灵异恐怖的场景,突破人类心理防线,引导其作出自我伤害后果的举动,俗称压制san值。这也是大部分恐怖场景的由来。
第二种则是实体化,以远超常人的力量直接下手。正如当初在第八幼儿园的厉鬼班主任,以当时青木望城的已经超过大部分人身体素质,也不能挣脱。
最后则是在对方精神状态不佳时,直接进行附身,操作对方行为。
绿皮东皮面目变化,眼睛惊悚地吊在眼眶外,嘴巴像是被撕裂般,露出渗人且参差的牙齿。
他吹起冷气,再次唤醒床上男子。
睁眼后,东条支音立刻看到一张恐怖可怕的脸。
瞬间仿佛电流流遍全身,他下意识一个冲膝。却仿佛踢中空气。
他顿时明白过来,鬼之力启动,以极快的速度取出镇魂笔,朝着恶心的怨灵扎去。
鬼之力加持下,半根镇魂笔轻松刺入怨灵身体。
顿时,怨灵发出凄厉惨叫,连连后退。
但速度、力量、反应均有提升的东条支音却几乎完全黏住对方。
镇魂笔一下又一下凶猛刺入,让怨灵的灵体不断黯淡。
怨灵强行切换为实体,成为一个八字胡约三十岁模样的男子。
但有鬼之力强化,依然能轻松插入怨灵身体。
最终,惨呼着的怨灵没入厕所镜子,堪堪逃离。
“狗东西,捅了17下,居然还没弄死。”东条支音立刻重新打理有些乱的着装,顺势靠近镜子,观察发型。
就在他靠近镜面时,镜子仿佛害怕般,呲的一声。
镜子:我裂开了。
东条支音一愣,随后嫌弃地离开厕所。
106房间。
厕所的镜子被红毛巾裹住。
似乎有东西想出来,顶起毛巾,但几番努力之下,轻松搭在上面的毛巾却变得无比稳定。
三分钟后,毛巾内侧似乎隐隐响起一声愤懑不平的嘶吼。
屋里,上杉夏乡睡的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