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倒是听过一个古籍故事。”临书书靠在墙边，雾蒙蒙的眼看向虚空：“被称为女德古拉·吸血伯爵夫人的伊丽莎白·巴托里，她相信人的血液能使她保持年轻。据说有大约650人被这位伊丽莎白女伯爵杀害，他们的血被她饮用，或用于沐浴。”
“放血么？这个猜测倒是很有可能。”言卿思索着，垂眼揣摩着。
林柯轻轻地叹气，“这些人本来都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受了无妄之灾，被变成这副鬼样子，他们唯一期待有可能脱离这里的被大人物带走，结果还有可能是当成放血的机器。”
周琦晃晃悠悠地在言卿身旁漂浮着，她回头看了一眼，提醒道：“你们最好赶快离开这里回到展会上，他们好像发现我了，虽然应该是没有看见。只不过我撞到了旁边的东西，他们警惕得很，等会肯定会挨个盘问的。”
话音刚落，场馆内的警报声刺耳地响了起来。
周琦无辜摊手。
好在大多数警卫都去封锁场馆，暂时没有碰到在场馆内的警卫，三个人迅速回到了场馆内，淹没在茫茫人海中。
言卿四下看去，已经有侍者在问话，原本开启的大门被紧闭住，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
“没有在问参观者……”林柯喃喃。
言卿抬眼，发觉这些侍者并没有去找在场的参观者询问情况，而是走到了展览台旁边，开始盘问那些兽头人。
周琦飘飘荡荡地跟在言卿身后，忧心忡忡道：“那个狮子，他不会卖了我们吧？”
言卿没有出声，她混在人群中，从缝隙内看向了那个狮头人的方向，已经有侍者表情严肃地在盘问他了。
“……可疑的人？”
狮头人表情疑惑，他歪着脑袋，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看着面前侍者审视盘问的表情，他缓慢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没有看到有可疑的人。”
……
……
一直到最后，也没有盘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约莫凌晨的时候，这场展览会就因为这个小插曲暂时结束。
言卿回到自己房间后，躺在床上打哈欠，周琦默不作声地跟着进门，有点在发呆的样子。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周琦？”
周琦回过神来，她摇摇头：“只是有点奇怪，我明明能够直接穿过那些人还有门，但是却能够碰到那些小物件。”
“那个房间内有什么限制你的东西么？”言卿问。
周琦思索两秒，“符咒，还有桃木剑。不过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着有点不舒服，那老头真的很怕有鬼找上门的样子，门上房间里全部都是符咒。”
“亏心事做多了，总要给自己找个心理慰藉。”言卿闻言低笑一声，“等我给你撕了那些符。”
因为插曲的小问题，言卿意外地在晚上时间睡了一段时间。
第二天照旧是被导游的哨声叫醒。
言卿打着哈欠往楼下走，刚进副本的时候她还以为导游是个什么重要Npc，几天下来发现导游就是个妥妥的工具人，他的日常就是检查人数，然后招呼着所有人上楼查看。
“……少了十个人？”
导游对照过名单之后，眉头再次拧了起来，他抬了抬手，话还没说出口，还在场的玩家就已经自觉地转身往楼上走去。
一套熟悉的流程。
林柯站在了言卿身旁，压低声音道：“昨天争抢心脏的，今天都没有出现。”
言卿点点头，她跟上了玩家上楼的脚步，冲林柯示意道：“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上楼后，言卿才看到临书书已经站在了其中一个玩家的房门口，他垂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
嗅到熟悉的气息，临书书抬起头来，“屋内没有血腥气味。”
言卿挑了挑眉，便听到已经有进去的玩家诧异地出声。
女孩站在房间门口，探了探头。
接连几天的玩家死亡，本来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再次看到有开膛破肚的人的准备，结果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玩家都消失了。
屋内空空荡荡的，连一丝人影都没有留下。
“……噢。”言卿思索出声：“今天晚上我们也许能够从展览会上见到他们。”
当然。
是在展览台上。
林柯摇了摇头，感叹一句：“什么平安旅店，这就是个黑店。”
临书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明面上是利用祈福吸引游客到来的旅店，其实是将旅客当成了小白鼠或者饲料，培养出那种不人不鬼的东西高价钱卖给大人物才是真的。”
“各位发现了什么么？”夜莺从房间内探出头来，她弯着唇，表情玩味：“可以分享一下么？”
临书书眼睛看不见，反应能力倒是快，嗅到气息后向后退了两步。
“真伤人，每次都是这种态度。”夜莺嘴上说着，表情却一丝变化都没有，她斜倚在门上，笑吟吟地问道：“我听说，在你这里，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气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临书书含糊道：“……香水味太浓了。”
夜莺也不在意，她没有答话，抬眼看着几个人。
言卿笑道：“姐姐发现什么了么？”
“昨天晚上见到你们了呢。”夜莺道：“在展览会上。”
这个倒是正常。
毕竟基本所有还能自由行动的玩家昨晚都去了展览会。
言卿还没出声，夜莺笑了一下，“还有一个飘飘荡荡的小朋友。”
言卿一呆。
周琦并不是这个副本内的人，临书书的嗅觉那么灵敏也没有嗅到周琦的气息，除了她以外，也就技能特殊的林柯能够看到周琦。
林柯看见是因为技能，难不成夜莺的技能也与这方面有关？
夜莺弯着唇笑：“那些制造出的怪物，我所知道的比你们要多。”
她顿了一下，视线看向了言卿，夜莺走近了一些，“要合作么？”
言卿挑了下眉，“姐姐想要什么呢？”
夜莺这种级别的玩家，不会无缘无故跟个小新人合作。
然后言卿看到夜莺勾了勾唇，她伸出手，轻轻捏住女孩的手，露出女孩细白手腕上的红绳，绳子上是个玉制的小骷髅头。
“我要这个。”夜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