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两老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城墙之上。
余贤的声音依旧在抑扬顿挫。
关墙外面，闻讯前来的蛮族越来越多，随即也陷入了那种文字的幻境里，听得不亦乐乎。
人族文字本就博大精深。
其中更是蕴含着深刻的义理，一时间…
近千蛮族大军无不面露微笑，正如孔子所说那样，不亦说乎？
一个又一个做人处事的道理。
对于这些蛮族大军来说，可谓是冲击性的。
甚至有几个昨天就来听过的，更是如同得道高僧一般，面露慈悲之色。
浑如佛陀在世。
没过多久，又是一个蛮族大将领着五千大军冲到关下。
那些正在听课的蛮族被惊醒。
近千蛮族学子，看着那五千气势汹汹而来的同类，目露慈悲哀叹之色。
这一幕，不仅仅是五千大军愣住了。
就连那个蛮族将领，也觉得毛骨悚然。
这一千多蛮族大军，竟然在这里听一个人族书生讲课，这也太冲击三观了。
他不服啊！
城墙上，三位大儒已经准备唤醒大军迎战…
但那个蛮族将领，却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一般，狰狞的脸上，竟然露出欣喜之色。
没多久，蛮族将领再次醒来…
他看着已经面露微笑，盘坐在地的五千手下大军，面色再次狰狞起来。
但随即…
一道道醇厚的声音涌入他的耳里。
他那狰狞恐怖的脸上，又开始露出原来如此的会心一笑。
蛮族将领不知不觉间盘坐在地。
同样陷入了文字的世界里。
他是蛮族中层，原本就认识许多人族文字。
对于人族诗文和文章也读过一些。
所以相对来说，他理解起余贤所讲述的东西也更加容易。
随着余贤的讲述不断推进。
那位蛮族将领狰狞的脸上泪流满面。
三位大儒在城墙之上看到这一幕，心胆俱寒的同时，也庆幸不已。
那个蛮族将领，凶名卓着。
曾屠杀过不少的人族战士，非常人所能敌。
如今…
他却泪流满面，浑不自知的跪于关下。
渐渐的。
六千蛮族大军，以及那位蛮族将领再次沉寂下来，沉浸在文字的世界中。
三老相视一眼，偷偷摸摸的瞄了一眼盘坐在青云之上，面不改色的余贤。
轻轻走到人族那一面的城墙边上。
他们心里也害怕上面那个人啊！
能够让蛮族大军无声无息的，就放下手中那曾经罪恶累累的兵器…
这种大恐怖要是施加在人族身上。
那人族就真的完蛋了！
让三老惊奇的是，他们站在人族这边的城墙上，听到的…
却是另外一种平和、清静、醇厚又充满了探究的声音。
那种声音…
似乎是在知心着城下的十万之众，如何去探究这个世界的道理？
同一个人…
同一时间…
发出不同的两种声音教导着两个不同种族。
蛮族那边，更像是某种引诱…灌输…
而人族这边，更多的是探讨和引导…
三位大儒再次相顾骇然。
看了一眼台下的十万族人，并没有发现丝毫的异常，根本没有蛮族那边的歇斯底里。
十万人族，就像是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
听着听着…
三位大儒也不由自主的就盘坐在地。
自此。
整个御蛮关城墙内外，除了余贤的声音如同天道之音一般，没有丝毫的杂音发出。
似乎空气中的风声。
也被那种天道之音一般的诵读声压制住了。
……
无尽高空之上。
虬髯老人也是目露惊讶之色。
这种像是神通一般的操作，就连他都有些惊住了。
同样的一道声音发出。
人族听到的是人族的义理，而蛮族听到的又是蛮族所认知的义理。
而且，那种义理里还深藏着隐蔽的诱惑性。
让那些蛮族不得不听，听之则沉迷其中。
“你可知这是什么神通？”
虬髯老者惊讶之余，看着书山老人问道。
“吾亦不知！”
书山老人笑着努了努嘴说道：“估计和那位有关吧！”
“那位…？”虬髯老人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书山老人所说，竟然指的是文曲星投影。
不过想想也是。
余贤哪怕没被封印，也就是大学士而已。
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觉醒神通的地步。
神通…
至少也要达到圣王级别，也就是人族圣人才能有几率觉醒。
而且神通这种玩意儿。
千人千面，人人不同。
其中一些资质稍微不足的，更是称祖了之后也没法觉醒神通。
那种祖级，也就是祖级里面的废物！
甚至极少数神通强大的圣王，都有过斩杀那种废物祖级的先例。
虬髯老人无奈一笑。
要说余贤这是神通，这事儿就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书山老人所说的文曲星作怪。
才能更好的解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
余贤讲解完论语，自己也所获颇丰。
对于论语的认知，甚至可以说已经达到了通透的程度。
看着城下的十万人族。
他轻轻笑了笑，走到另一边城墙上站住。
过去了十多分钟。
城下的蛮族大军才陆续醒来，似乎眼前拥有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六千蛮族大军看着城墙之上那道身影。
恭恭敬敬的肃穆而立，就连那位蛮族将领也不例外。
“多谢先生！”
六千蛮族齐齐单膝跪地，右手抚胸。
随即躬身一礼。
余贤受了这一礼，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你等虽为蛮族，但既然听了我的讲学，称我一声先生也不为过，故此，我受汝等一礼以全诸位之礼。”
“既然传道授业解惑…”
“你等今日且回去温习功课，若有疑惑，明日可来此地问我。”
顿了顿，余贤又道：
“为师这里有些三字经和论语，你等可拿回去好好温习，书籍不够，就互相借阅一番。”
随着余贤话音落下。
三老提着一捆捆书籍走了过来，放在城墙边上，余贤提起书籍放在青云上。
轻轻飞到六千蛮族大军跟前。
这一幕，看得三老心里都紧捏着一把汗。
好在，那些蛮族大军不仅恭敬。
而且还谦和有礼的收下书籍，躬身谢过余贤之后转身离去。
离去时，他们根本不敢上马。
而是牵着马走到远处，才上马离去。
等余贤回到城墙上。
城下的十万人族也纷纷开始有序的离开。
这一幕看起来…
仿佛蛮族比起人族更加知礼懂礼一般。
“先生，真神人也！”
姜雨看着余贤驾云离去的背影赞叹道。
“余先生之名，果然名不虚传也！”周通也满目羡慕的看着余贤背影。
“老周，此话到此为止！”姜雨郑重点头。
“嗯，老夫知道，不过余先生应该是已经觉醒了的，不过既然他不想点破，那就随他吧。”
“可恨那些与蛮族勾结之人，还想算计于他，真是不知死活啊！”
“嗯，那些人的确可恨！”赵瑞接口说道：
“我等想要阻止，又怕耽误了先生的算计…”
“要不，咱们探探先生口风？”
“不用，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先生所想，非我等可以枉自揣测。”
“也罢！”三老相视苦笑。
再不提刚才的事情。
回到郡守府，李印已经在府里等着。
还从外面买了一些夜宵回来。
“呵呵，无事献殷勤，是不是有事？”
余贤尝了尝味道，笑看着李印问道。
“瞒不过先生神眼！”李印有些扭捏的说道。
“先生，属下想参加十日后的县试，看能不能考取秀才文位，不知可否？”
“哦…这么有信心了？”余贤笑了起来。
李印和郑乔给他的印象都很不错。
他们能够如此上进，他也挺开心的。
“跟着先生学了这么久，要是连个秀才都考不上，那岂不是坏了先生名声？”
李印故作夸张的说道。
他知道余贤虽然是先生，但不在正式场合并不是很看重礼节。
相反，和余贤相处很是轻松愉快。
偶尔开个玩笑，更能增进感情。
“好吧，让人去把郑乔也唤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