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诞下的是个小郡主,取的名字叫雪姬,秦雪姬。
这还是这么久以来司宁池第一次见到小郡主,早前朝阳公主养身体不便进宫,后来司宁池有孕在身,再加上与赵宗珩演戏,这一耽搁就是这么久的时间。
“皇嫂还是跟以前一样。”朝阳公主很是感慨,看着司宁池笑着说道。
“你倒是瘦了一些。”司宁池知道朝阳生产凶险,只是不曾亲眼去见到,如今见着朝阳都养了这么久了,脸上也没见长多少肉。
朝阳公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无奈说道:“如今苗条纤细一些,不是更好看吗?”
司宁池失笑摇头,询问起朝阳公主近来的情况,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话,等到德妃等人前来请安的时候,司宁池便也叫她们一起留下了。
朝阳公主显然对德妃几人这般态度有些意外,再想想如今宫中的情况也能理解,既然这些妃嫔都能真心对待司宁池,那朝阳自然也不会不给面子。
一时之间众人相谈甚欢。
秋去冬来,又是年节将至。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诸多,朝中有人提议今年的年节举办的盛大一些,庆贺皇太子的诞生。
皇上对此等提议甚是满意,当下就拍板应下了。
凡朝中大臣皆可携带家眷而至,众人得知这等消息无一不是在感谢皇恩浩荡。
因着司宁池恢复的好,这治理六宫的权柄便又还给司宁池了,为了这年节司宁池也忙碌了好一阵子,甚至秦淮回京都没空接见。
年节宴上,赵宗珩一手抱着皇太子,一手牵着司宁池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殿内众人纷纷见礼,随着赵宗珩的声音传来,众人抬眸望去,得见皇上手中抱着皇太子。
身侧站着的皇后娘娘一如既往的威仪万千,那一瞬间心中无端的生出了一种由衷的感叹。
想当初他们是何等不愿看见皇后独大,似乎一直都在觉得皇后不似他们要求的那样端庄仁德,根本不是身为皇后的典范。
或许无数次的期望着皇后落马,期望着皇上能另择一位贤德的皇后。
可是那些大臣盼啊盼,最后只盼来了后宫之中接二连三的与皇后做对的人皆是没落下什么好下场。
如今就连太后都没了。
皇后为天庆诞下嫡子,而皇上对皇后娘娘愈发宠爱,那些个大臣心中的盼望想来是彻底无望了。
“皇太子真是可爱,瞧着这眉眼与皇上甚是相似。”懂事的一些夫人们连孩子脸都没看清,就已经熟练开始赞扬起来了。
“眼神灵动,以后长大了定是个聪慧的。”
“是啊是啊……”
在诸多吹捧的话语之中,赵宗珩是越听越高兴,这一天笑的次数比一个月都多。
司宁池倒是神色淡然,笑着与众人说话,偶尔附和附和德妃几个,这宴会倒是热闹。
随着赵宗珩将孩子交给奶娘,于主位落座之后,随口说了两句朕心甚悦的话,便宣布开宴了,谁知就在众人齐齐举杯恭贺年节之时,竟瞧见圣王理了理衣袍站了起来走到了殿前。
“皇上,臣有事要奏。”赵元罹俯身拜道。
“今日是家宴,皇叔若无要事改日再说吧。”赵宗珩轻轻皱眉,一副今天不想谈公事的表情。
“事关重大,臣不得不奏。”赵元罹坚持说道。
“……”
赵宗珩不情不愿的坐直了身躯,想来这若是换做别人早就被赵宗珩骂走了,偏偏这出声的人是赵元罹,赵宗珩就是心里再不痛快也是暂且忍让一下道:“既是如此,皇叔且说。”
赵元罹深吸一口气,对着赵宗珩俯身道:“皇上,臣要退婚。”
赵宗珩:“???”
他不记得最近有为皇叔安排什么婚事啊?
殿内众人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随即便听赵元罹道:“臣要退去与西武候府的婚事。”
赵宗珩脑子转了个弯终于想起来了,皇叔的那个侧妃是西武候府继女,这事都过去许久了,如今赵元罹却是跳出来说要退婚,这算怎么回事?
司毅荣坐在一边也有些懵,他赶在年节之前匆匆回京,这会儿在宴席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还是柳氏和那个孽种的事情,很显然他已经查出了些什么东西,但是尚未想出处置的法子。
谁知道这边的污糟事还未处置,转头圣王给他来了一棍子。
司毅荣在短暂的懵逼之后顿时起身道:“圣王这是何意?怜儿嫁入王府已有许久,如今夫妻已成,圣王如此无缘无故便要退婚,是不把我侯府放在眼里吗?”
“侯爷稍安勿躁,本王即便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也不敢对侯府不敬。”赵元罹扫了司毅荣一眼,眸色平静说道:“前提是,司琼怜当真是侯爷您的亲生骨肉吗?”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喧嚣声四起,司毅荣心神一震错愕万分的看向赵元罹。
这话若是换做以前,定能将司毅荣气的七窍生烟,绝对不会动摇万分,可是现在柳氏有前车之鉴,他这才刚刚查出幼子恐怕不是亲生。
赵元罹如此突兀的爆出了这么一句话,司毅荣第一反应竟是心下骇然,那个贱人难道……
难道说!!!
“圣王岂可空口白话,胡乱污蔑。”司毅荣近乎是咬牙切齿说道。
“本王既敢将此事上达天听,自然不是毫无证据。”赵元罹转身从袖口拿出证据递上说道:“司家女隐瞒出身心怀不轨,蓄意接近恐有异心。”
“此等婚约有名无实,臣恳请皇上,准臣退婚。”
随着赵元罹拿出证据,司毅荣原本只有三分怀疑也是涨到了七分。
赵宗珩完全没想到赵元罹会爆出这么个事情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叫王成祥将那证据拿过来,粗略的扫了两眼神色铁青,转头把这证据递给司宁池道:“皇后看看吧。”
司宁池虽然早知赵元罹会有这一遭,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她伸手接过了赵宗珩递来的证据,这显然是一份供词,而证词之中清清楚楚讲述了此人与柳氏如何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