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组长，我来了之后发现小谭组长业绩一直名列前茅。他凭啥啊？”关丽丽眼睛瞅着谭涛匆匆出门的背影，问华组长。
“你听说过时势造英雄这句话吧？”华组长摇摇头说“我那会儿刚进入这个行业，凭的是实打实的专业能力。不管是房屋结构，建筑方面的各项参数，小区和市区的整体规划关系等等，我能向客户介绍的一清二楚.......”
“谁不知道你是咱们售楼处元老，唯一的本科土木工程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关丽丽托着尖尖的下巴，适时的恭维了华组长一句。
“现在可不一样了。你也看到了，咱们公司开发的楼盘普通百姓有几个能买得起的？买主个个非富即贵，好多都是钱搁在家里都发霉了，买上几个单元做投资等升值。”
“首先客户群体变化大了。”华组长说“‘暴发户’这个词不好听，可在我眼里不管他身居高位，还是登上啥富豪榜的这些所谓大人物，有一个算一个，都可以归为‘暴发户’之列。”
“华组长我总算是遇到知音了，你说的太对了。”关丽丽比比划划的说“我们家有个邻居女孩，她们家当时穷的都没法形容；谁知道我在飞美国的航班头等舱服务的时候，就碰到了她；你可不知道，当年来例假都买不起卫生巾，还用她妈用过的布条塞到裤裆里的臭丫头，竟然拿出一副名媛的派头，对我颐指气使。”
“你说上哪儿说理去？！”
“问题就在这儿，穷人乍富和家族传承有序的真正贵族们的需求，心理太不一样了。”华组长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分析问题总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说“你不是问华组长为啥业绩突出吗？我反问你，公司如今招聘售楼专员，为啥不像以前我们那一批要求高学历，专业匹配，而是净找一些像你丽丽这种大美女，像谭涛那样的花样美男？”
“一句话——需求！现在的买方这些人除了要置办产业外，你们这些养眼的小姐姐，小哥哥们恰好填补了他们所需要的”精神“需求，有了你们这些人的存在，公司的业务如虎添翼，各取所需。丽丽你也是经过事儿的人，这里面的玄机还用我多说吗？”
“我做空姐的能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吗？”关丽丽伸出小舌尖舔了舔嘴唇，说“来了我才知道，售楼处可比机舱里的故事还精彩。”
“小谭的业绩怎么来的？我比谁都清楚。今晚给他叫出去的那个富婆，一个人就买了一层楼，你说谁能跟他比？”华组长说“我听我的组员说，这个富婆还要拉上她的‘太太团’给小谭接着冲业绩呢。”
“我去！一个富婆还不够，一群半老徐娘围着咱们谭组长转，他身体受得了吗？”关丽丽捂着小嘴哈哈笑了起来，转头看见顾燕正在打扫卫生，便戛然而止了和华组长的闲聊。
华组长和关丽丽这段对话，顾燕听得断断续续，但通过这段时间在售楼处实习，她还是能隐约感觉到，除了培训课上导师所讲的合同文本，法律规范，销售技巧外，很多售楼专员好像都有自己的客户小圈子。
结交，深交了这些小圈子的某个关键人后，他们的业绩都要比坐店等客的那些售楼专员来得更轻松，更容易。
顾燕并没见过华组长所说的谭涛背后金主“富婆”，不过以她对谭涛的了解，这个俊朗，又和蔼可亲的大男孩，有女客户喜欢，亲近，倒不是大惊小怪的事，谭涛确实有他的天然优势。
这天，从公司培训课放学后，关丽丽破天荒的主动追上了要返回售楼处的顾燕。
她碰了一下顾燕的胳膊，笑眯眯的问：“顾燕我问你个事儿。”
“嗯，啥事儿？”顾燕停下脚步，转头反问道。
“你和谭组长是不是早就认识了？”关丽丽摇头晃脑的说“售楼处的人可都有传言，说你俩是那个关系，”
“我跟他以前是同事。”售楼处女孩子多，闲暇时愿意凑在一起聊一些八卦，尽管顾燕自己很注意与谭涛保持距离，但谭涛却从来不管不顾，总是对顾燕这个实习生呵护有加，所以这样的传言很难免。
顾燕之所以把她和谭涛的关系挑明，也是想让关丽丽这些人不必再多想。
“顾燕这有啥啊？他未婚你未嫁，谈恋爱又不犯法？”关丽丽接着露出神秘的表情，说“不过我还得给你提个醒，小谭组长风流倜傥，售楼处里里外外贼着他的人可不少！你发没发现，只要你跟谭组长在一起，珊珊那眼神都能把你吃了！”
“还有啊，你得长个心眼。谭组长要是真的被那些老女人缠住了，你再想把他的心收回来可就难喽.......”
顾燕本来都朝前走了两步，不想再和关丽丽扯这些闲篇，但听到她没完没了越说越没边了，便立定转身朝向她说：“我再我说一遍，我和谭涛就是个老同事关系。你，还有那个珊珊不要把我和他联系到一起。”
“至于谭涛和谁交朋友，谈恋爱与我都无关！你听明白了吗？”
说罢，顾燕头也不回加快了脚步甩开了关丽丽。
当顾燕走到售楼处大门口时，保安拦住了她，指着马路对面说：“有个男的来找你，他也不说自己是谁，浑身上下又是土又是泥的，我没让他进去。”
顾燕抬头望去，只见陆宏蹲在马路牙子上，见到她后站起身朝她挥了挥手。
顾燕冲保安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便穿过马路走到陆宏跟前。
“你咋来了？”顾燕回头望了一眼售楼处门口，她看见这会儿也走到大门外的关丽丽，正手搭凉棚好奇的看着她和陆宏。
“想你了。”陆宏搓着双手说“我也没跟保安说咱俩的关系，就想趁这会儿有点空，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