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赵云天懒得解释那么多,他之所以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这一切,一方面是为了自己不造杀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这两个家族一丝希望,如果等他来动手,那必定将会没有一个活口可以幸存!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也可以拒绝,但是你考虑清楚了,拒绝之后将会迎来怎样的后果。"话音一落,赵云天朝着旁边的墙壁,猛然拍出一掌,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坚硬无比的墙面,顿时四分五裂,轰出一个大洞。
光磨嘴皮子。难以震慑到对方,所以,在恰当的时机,还是得拿出一些必要的手段。
秦破军见状,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反而笑了起来:"你这么损坏我公司的财物,可不是有素质的行为。"
赵云天当场发作,对方越是这么不以为然,他的心中越是怒意浓烈:"秦破军,你真当老子不敢杀你吗?"
"杀人可是要犯法的,你想好后果。"秦破军不依不饶的道。
"这么说来,你是真的以为我是在跟你说笑话呢?!"
秦破军看都不再看赵云天一眼了,从座位上缓缓起身,面带微笑的道:"好了,赵先生,你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那我就不陪你了,我的公司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你若是实在闲得无聊,咱们改天再约,我一定奉陪到底。"
"你他妈找死。"
赵云天脑子也不想事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脑袋给打得稀巴烂。
手掌抬起,刚猛之力再次轰出,携夹雷霆之势。
原以为这一掌,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毙命,然而,接下来令赵云天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秦破军身子往后一退,竟然轻飘飘的飞了起来,肩膀轻轻一晃,居然将那打来的一掌,尽数卸掉。
"咦……怎么会这样?"
赵云天吓了一跳,不免大跌眼镜。
他从未看出眼前的这个女人会武功,一个人是否习武,或者拥有什么样的能耐,到了他这个境界,几乎一眼就能瞧出,可是,与秦破军交谈了这么久,眼神也是不断在她身上打量,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发觉,她还有这般本事?
"赵先生,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的话,那我可就生气了。"秦破军依然心平气和的说道。
招式都已经打出去了,哪里还有往回收的道理,即便见到对方有武功,赵云天依然气势如虹的杀了过去,仅此这一招,还不足以让他避退。
秦破军身法很诡异,赵云天三步并一步的袭来,在如此极短的距离之内,仍然还是被她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有意思,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不过这样也好,倘若是这么简单的将你杀掉,我还会良心不忍,现在你既然有了反抗的本事,那即便叫你脑袋拧下来,我也不会为之痛心了。"赵云天停顿片刻,摇头自语道。
听到这话,秦破军却道:"赵先生,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未免为时过早了,我秦破军在北海这片地头上混了这么多年,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却无一人可以得手。"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不要拿那些臭鱼烂虾与我来比较。"赵云天手心一转,对准了秦破军,一股滔天的气力,在无形当中化成了一只巨手,抓捏而去。
秦破军面露微笑,不慌不忙,当那股力量落到她身上时,只见其胳膊一抖,便无比轻松的将其化解了,其中过程,连赵云天都看的有些目瞪口呆,以至于身子被震退了数步之远。
虽然他没有动真格的,但是这一番小试牛刀,却也让他真正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力不简单。
至少,远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容易对付。
"这就是你所有的能耐吗?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如果你想用这样的手段来击杀我的话,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有些痴心妄想了。"秦破军道。
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是武功高手,另一种是超能力者,还有一种是修真者。
而秦破军却让他有些看不透,她是属于哪一种的,既拥有武功高手的飘逸,又拥有超能力者的诡异,难道,对方是介乎于两者之间的人吗?
为了一试深浅,赵云天在稍作停留之后,便继续发起了自己的攻势,冰霜领域一开启,不仅是这个房间,连整栋大楼都陷入了极为寒冷的变化当中,气温急转直下。
在领域之内,赵云天可以变得极其强大,而对手则会遭到多番削弱。
而秦破军却不受任何影响,不仅没有被冻住,自身行动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该怎么跑就怎么跑,该怎么动就怎么动。
见状,赵云天终于有些不淡定了。
一直以来,他都单纯的以为,秦破军只是一个智商极高的普通人罢了,却不曾想过,她竟然还有这般实力?
连冰霜领域这么厉害的技能都对她无效,奶奶个腿,这女人难道是透明体吗?
吗蛋,老子就不信治不了你!
顿时,赵云天也是来了脾气,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连法术也派上用场了,然而,依然还是被对方给躲了过去,她像是在稳坐钓鱼台,你狂任你狂,清风抚山岗。
正在赵云天束手无策之际,她笑道:"赵先生,今天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厉害厉害,我心里由衷的佩服得不行呀。"
表面是奉承的话,但是稍微有点脑子都听得出来,这他妈是赤果果的挑衅。
"我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总而言之,你惹到我了,现在,给我跪下!"
赵云天怒吼一声,整个人的气势顿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神也是瞬间变得凌厉无比。
双手结印,猛然上前一指,大喝:"森罗万象!"
破——
这一招祭出,产生了毁天灭地的威力,秦破军没有像前几次一样轻松度过,反而被当场重创,那飘逸的身法,一下子从虚空当中脱离了出来。
噗!
她摔落在地,狂吐鲜血,整个脸色苍白如纸。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老子是病猫?"赵云天走了过去,冷冷的嘲讽道。
森罗万象其实并不具备多么大的攻击力,它主要的效果,就是找出对手招式的破绽,从而进行破招,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无法得以逃脱。
"你刚才所用的是什么绝学?"秦破军抬起了头,满是吃惊的问道。
赵云天蹲下了身体,用手指翘起了对方的下巴,望着那精致的小脸,目光时而凝聚,时而发散,在端详片刻之后,低声道:"我可从来都不知道,秦家大小姐居然还拥有一身如此精湛的诡秘绝技,呵,秦破军,不得不说,你也同样让我也大开眼界的一次。"
"你又不是先知,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秦破军依然还是不改之前的笑容,仿佛这样的伤势对她而言,并算不了什么似的。
在赵云天的注视之下,她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即便身子跌跌撞撞,大有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却依然还是竭力挺直了腰杆。
她一边笑着,一边走到了座位上,慢慢的坐了下去,整个身子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往后一仰。
见到这一幕,赵云天眼神当中不免有了几份深意,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怕他,之前是如此,把她打成了这个逼样,居然还是如此,不知是内心本就无所畏惧,还是她另有凭仗?
"秦破军,你信不信我这一巴掌拍碎你的脑袋。"赵云天举起了自己的手掌,厉声厉色的喊道。
"别喊,让我睡一下,好久都没有吐过血了。"秦破军悠悠的来了一句,直接就闭眼睡过去了。
赵云天面部肌肉猛的*了一下,那一巴掌真的差点没忍住就落下去了,最后,他还是收回了手,倒不是不敢,而是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太多她想知道的东西。
正是这份好奇,他才想要再多留对方些许时间,还以为她真的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谁知,又突然摆手来了一句:"对了,先把你的神通给收了,虽然大半夜的,这栋大楼没有多少人了,不过,要是冻死那么一两个,我也是挺难处理的。"
"你在装睡?"
秦破军没有再回答好了,昏昏沉沉的不再有所动静。
赵云天胸口剧烈起伏,好几次想改变决定,无奈,还是听从了对方的话,收起了自己的冰霜领域。
于是,他也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刚才与秦破军交手之时的画面。
那些东西,确实是他没有见过的。
像是武功,更像是某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也有可能,是一种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事物。
在凝思之际,赵云天轻轻的转头望向了秦破军,这女人正睡得安稳……
蓦然,嘴里喃喃的念道:"秦破军,等你醒来之后,你最好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不然,我一定拍碎你的脑袋,谁也挡不住的那种!"
——
这一些时日,绝对是丛青凝有生以来最为开心的日子。
因为,她不仅与她的师弟在一起了,而且她也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了他的爱意。
曾经,她无数次憧憬过这样的画面,可是,却被现实一次又一次的破灭掉了。
直至他结婚以后,这份感情便被彻底的埋藏在了心底,不曾提起过了,原以为,两人的关系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不会再有任何起色。
但是,如今这如梦如幻的日子,却已使她心想事成。
"师弟,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去了吗?"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娇嫩的草丛之间,丛青凝正躺在赵云天的怀中,开口问道。
当然,这个赵云天并不是真正的赵云天,而是占据着赵云天原有身体且拥有着另一个灵魂的赵云天。
"我的心中已经没有那样的想法了。"赵云天道。
丛青凝问道:"那你老婆怎么办?还有你的那些红颜知己,你真的都要抛下她们吗?"
"那些人……"闻言,赵云天神色一动,脸色略微有了几分变化。
无论是林娴雅,还是与赵云天有关的其它女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同样也没有任何感情投入。
真正与他日夜相伴的,只有丛青凝,所以,当她心血来潮,这么一说时,心里其实没有太多感触。
"怎么了?"丛青凝继续问道。
"没什么,她们都没有师姐,你在我心目当中的地位重要,只要有你一个就好了,至于其它的,无所谓。"赵云天道。
闻言,丛青凝很震惊,甚至难以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从自己师弟口中说出来的。
她清楚赵云天与林娴雅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了,若不是那么无懈可击,这么多年来,她也不会一直苦无机会,一方面是他们彼此相爱,情比金坚,另一方面也是命运交织,紧密相连。
这样奇怪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师弟回来之后,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无论是行事风格还是行为举止,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往日的那个赵云天,成天没调,玩闹总是喜欢嬉皮笑脸。
而现在的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不苟言笑,始终都是板着一张脸,偶尔才会展露些许笑容,却也不是那么自然。
有时,丛青凝心中甚至有过疑问,这个人……真的还是自己的师弟吗?
不过,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她失去了最为起码的判断,仅从外表来看,确实找不出任何破绽,所以,也便对于他的身份,深信不疑了,至于那些可疑之处,脑补为是在外面遭遇了某些事情,从而性格大变。
两人的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丛青凝洗衣服,他就在院子里劈柴。
她上山采草药,他便跟随在一起,顺便打猎解闷。
有时,两人还一起闻鸡起舞,切磋武艺。
丛青凝惊讶的发现,赵云天的武艺进步得非常快,可以一日千里来形容,不仅仅是修为上的提升,还有对于武道的见解,那种豁然开悟的才智,与之前的愚钝相比,仿佛判若两人。
除此之外,令人感到诧异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不仅只有她一个人意识到了赵云天身上的变化,还有村子里的原住民,叶叔叶婶等人,他们是看着他长大的。
有一次,叶叔将丛青凝偷偷的拉到一边,低声问道:"青凝,你是否察觉到有些不对?"
开始时,丛青凝还觉得有些茫然,下意识的问道:"叶叔,你老人家指的是哪一方面?"
"我说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当然是你的小师弟,他这一次回来与之前相比可大有不同,我怎么感觉,他变得有些陌生了,见到我们老两口,连招呼都不打了。"叶叔言语当中略有一丝狐疑的说道。
对此,丛青凝自然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却为赵云天古怪的行为辩解道:"他是在外面经历了一些事情,心里有了些变化,过段时间等他缓过神来后,可能就好了。"
"是吗?那你一定得多加留神了,这可马虎不得。"叶叔一脸郑重的交代道。
丛青凝轻嗯了一声,笑道:"我会的。"
一晃神,赵云天在许多时候,都会消失在她的视野当中,并不是他故意躲起来,而是去了某一个地方。
那就是兵冢!
那个地方,连丛青凝都不愿意去,一直以来,对于那个埋藏众多神兵利器的禁地,都没有什么好感。
虽然她的几个师弟师妹,在其中得到了自己的本命武器,但是其凶险程度,绝非常人可以轻易冒犯。
即便是到了她这个境界,也不能胸有成竹的说,在兵冢当中能够进退自如。
夜晚,两人同在桌子上吃饭之际,丛青凝好奇的问道:"师弟,你不是有自己称手的兵器吗?为什么还要去兵冢呢?"
赵云天想也不想的回答道:"那些东西都不适合我,我准备选一件真正得心应手的武器。"
"那你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快了。"赵云天道。
"咦……你好像受伤了。"突然,眼尖的丛青凝,发现了赵云天衣服上的缺口,其痕迹正是被利刃划破所致。
"没事,无关紧要的小伤罢了,睡一晚上就恢复了。"赵云天不以为然的说道。
"小心点儿,兵冢凶险异常,我可不想看到你有任何闪失。"丛青凝交代道,眼中满是柔情。
"我知道了师姐,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了。"
吃完了饭,丛青凝收起了碗筷,赵云天则独自走出了厨房,来到了院子当中,先是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暗夜无光,凝视片刻,他又低头看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正是储物戒指,其中存放了赵云天这些年以来所得到的各种宝物,比如说那把菜刀,还有神通广大的镇海戟。
虽然说这是前一个赵云天的武器,但是,现在这个赵云天拿起来时,依然不存在任何难度,甚至还能游刃有余的做出各种高难度的操作。
他这赵云天视为自己此生最大的仇人,他之所以会有如此悲惨的一生,也完全是拜对方所赐。
按理来说,如果没有对方的出现,他完全可以顺利的降生,名正言顺的继承这一切,可是,偏偏是这个搅局者的出现,差点儿弄得他永世不得超生。
如此深仇大恨,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淡化得了的。
他必须拿对方的性命来偿还。
当然,现在还不到时机,他需要慢慢的积累自己的实力,只有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才能以绝对的实力击垮赵云天,并且让其永无翻身之日。
正是这样的执念,使他在重生之后,没有操之过急,而是在逐渐的变强。
目前这样的实力,还远远不过于那个家伙正面交锋。
"师弟,你在院子里发什么呆呢?"这时,忙完家务的丛青凝走了出来,轻声说道。
这时,赵云天转过了身,对她说道:"师姐,我心中突然有了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想改名。"
"改名,为什么呀,原来的名字不好吗?"
"不好,他代表了我糟糕了一生,是我不忍回首的起源,我要与这一切彻底告别,所以,我要改名!与过去说再见。"赵云天神情严肃的说道。
闻言,丛青凝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个名字是师父起的,你不可以擅自修改的。"
"那个老家伙吗?"赵云天冷冷的说道。
丛青凝勃然大怒:"混账,你怎么能这么说师父呢?!"
本来就是一个老家伙,一个阴险狡诈的恶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必要承受这一切。
他原本可以阻止的,可是,他却并没有,反而任由这一切发生了,让那个该死的东西取而代之。
自己被封印在井中,有一半功劳也得得益于那个老家伙。
试问,像这样的人?
何必要去尊重!
在他眼里,同样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仇人,如果实力足够,也得杀之而后快。
赵云天面无表情的说道:"师姐,无论如何我都要改名,不管你认同也好,不认同也罢。"
见自己劝说无效,丛青凝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那你想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赵杀云。"
丛青凝神色微变,嘴中也跟着念道:"赵杀云?"
——
凌晨三点,赵云天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如果秦破军再不醒来的话,他就打算让这个女人永远睡下去了。
好在,这个念头刚一生起,沉睡良久的秦破军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睡,原本苍白无力的脸色,一下子恢复的神韵,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变得十分饱满,一点儿都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她伸了个懒腰,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哈欠,然后,侧头望着赵云天:"什么时候了?"
赵云天没好气的道:"你已经睡了五个小时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