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洪兴在大山林里也快半年没岀山,他安排林枝和小艳探听外面风声。
根据林枝和小艳最近到外面得到的消息,事态很平静。
为了付诸实施计划方案,他准备又要猎取下一个目标。
对于这个猎物,是他刚到平阳的时候,进入一家化工厂,老板刘大凯,揭穿他公司的内幕曝光于天下。
事隔多年,他不知道化工厂有没有被查封,为探明真相,决定亲自到工厂看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把计划作过周密安排。
林枝仍然照看家里,他和小艳亲自岀马。
这天早晨,他带着小艳来到平阳,乘坐公交车来到当年打工的化工厂。
时过境迁,整个平阳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到处高楼林立,一片繁华景象。
但他对这家化工厂印象非常深刻,只要没有被政府查封,他相信是找得到的。
想起当年在工厂里受屈辱,心里就冒起无名火,有这些黑工厂坑害劳工,剥削工人血汗钱,无异于给社会发展带来隐患。
不管怎么说,只要自己自由,在有生之年也要发一份光和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九泉之下也瞑目。
这家工厂距离平阳有10公里的一个小镇,也是经济开发区,工厂竹笋般崛起,密密麻麻。
制衣厂,手袋厂,玩具厂,工艺厂等等,聚集这里,全部都是外地农村流动人口,来挣钱养家糊口,小镇非常繁华。
中巴车来到五塘镇,这里就是他当年打工的地方。
虽然变化很快,但他依疏还记得。
他和小艳下了车,来到当年打工的工厂。
这家化工厂不但没有被政府查封,而且也扩大规模,占地有好几十亩,也成当地的龙头企业。
他在工厂门口转悠,保安室里有几个保安他依然还认得,坐在门卫室里悠然自得抽着香烟。
苏洪兴知道厂里的内幕,既然还存在,他要想方设法潜进去。
……
他曾记得,自从把三个小女孩害死后,就知道自己今生今世亡命天涯。
至今他也搞不清楚,当初为什么要弄死她们,把自己逼向绝境。
他潜到平阳,人生地不熟,面对陌生的城市,感到不知所措,漫无目的流落街头。
苏洪兴衣衫不整,又长又粗的头发蓬乱,面黄肌瘦。
由于身上没钱,住旅馆进饭店对他来说是幻想。
自从下火车,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一顿饭,饥一顿饱一顿,闻着饭店里飘来的肉香,口水直流,过饱眼福而已。
有一天,他坐在火车站广场的护花栏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出神。
三个小女孩是无辜的,也是他的残忍,让自己沦落如此地步。
如今有家难归,但他又想,家里一贫如洗,也没有多大意思,倒不如漂流在外乐得逍遥。
他流落异地,所有人都是陌生人,谁耻笑他,谁又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又有谁晓得他流浪到这里?
世界那么大,谁关心他怜悯他这个孤独的流浪者?谁也不知道他手里犯的命案。
他亲眼目睹火车站发生几起抢劫凶杀事件,受害者当场死亡,凶手携款逃之夭夭。
那时候世道不太平,各地屡屡发生抢劫、强奸和凶杀事件,他只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粒。
政府实施严打,但也难控制隐藏在黑暗中的魔影。
严打过后他们又蠢蠢欲动,死灰复燃。
以后的路他怎么走?他不知道,只要活着就是万幸。
苏洪兴觉得自己是幸运的,没有遭受铁窗之苦,他也知道那一天会到来,法律的利剑会刺穿他的胸膛。
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拉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女郎岀现在他面前。
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中等身材,微微发胖浮肿的身躯,满脸土痘,令人望而生厌。
他戴着墨镜,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女郎依偎他身上,撒娇调情。
也许男人已经观察他多时了,觉得他是猎取的目标。
他径直走到苏洪兴跟前,对他说:
“想找工作干吗?”
此时的苏洪兴也想找一份工作,有个稳定的落脚点,解决温饱再说。
他头也不抬,懒得理他们,慢条斯理地说:
“肯定想找一份工作,可是没有合适的。”
“到我们的公司干吧,各方面待遇都优惠。”
“你们公司是生产什么的?”对于他来说,工种太苦太累也不想去。
“我们公司一条龙生产线,工作轻松。”
“一个月工资多少?”
“计时计件都可以,如果计时勤快加点班,每个月6~7百元,计件靠自己手脚,最高可拿一千多块。”
戴着墨镜的男人向他说出工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