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洪兴坐在林枝的床前,久久凝视着她娇丽的面容,因生活磨折历经沧桑的脸颊。
他不由想起陈泳珍,这风骚的女人,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把他推向激流浪尖的女人。
他又想起秀英,想起自己的宝贝儿子。
秀英温柔贤惠,但他发现秀英身上缺少很多他想要的东西,在林枝身上才有,而秀英身上又找不到。
至于什么东西,他也搞不清楚,也许就是生活吧,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吧。
发生这么多事,凭直觉秀英他只是想想,跟她团聚机率太渺茫,也许警察正铺张大网,等待他钻进去。
如今,林枝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也是他最信任的女人。
既然木盘盘没有在家,他也不怕,更加放心,因为这里是最安全的,警察不可能日夜在大山深处蹲点守候。
外面夜色阑珊,星星在头顶上眨着眼睛,也很疲惫,好像要睡了。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不敢多停留。
轻轻拍拍林枝的肩膀,林枝翻一个身梦呓语:
“苏疤子,你为什么不要我?好绝情啊!”
苏洪兴听了,心里不免更加难受,这个可怜的女人。
他又轻轻拍打她的肩膀,林枝从睡梦中醒来。
当她发现苏洪兴不禁大吃一惊,翻身坐起来,搂抱着他泣不成声。
声音悲切而悠远,就像荒野中的母狼,搜寻着自己失踪的孩子,震撼人心。
多么无助无依的女人,多么孤独的女人。
苏洪兴也深受感染,紧紧搂抱着他痛哭,也禁不住泪如泉涌。
他杀人如麻,而且喜欢杀女人。
如今他就像游荡野外的孤魂,有家难归,整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每天都在恶梦里,听到庄严肃穆的法官,无情对他的审判:
“罪大恶极,立即枪毙,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一声清脆的枪响,他就沉沉地睡去,永远也没有醒来。
林枝肩膀抽搐着,满眼泪花,兴奋地说:
“你终于来找我了!我知道你会来的!”
“是的,我会来找你的!”
“你带我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木盘盘呢?怎么没有在家里?”
“他已经进局子了,听说还要判刑!”
“多久进去的?”
“两个多月以前,好像犯什么包庇罪?一直没有回来。”
林枝泪眼婆娑,在微弱的星光下,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她今年才二十五、六岁,不知什么原因跟木盘盘生活一起,至今还没有孩子。
林枝家住偏僻农村,家庭条件非常差,子妹5个,衣不里腹,她是家里的老大。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那是一年前,林枝在家里,父母把他许配一个当地有钱大户家的傻子。
傻子今年也快40岁,又呆又傻,是一个十足的老光棍。
大户人家有钱,只要过门聘礼就给100万,嫁妆品他们自负责,不需要爸妈掏一分钱。
父母被这笔钱蒙住心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林枝不依,她可是黄花闺女,而且又漂亮,在当地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她整天泪流满面,眼看他们择婚日期就要到了,她就会名正言顺嫁给一个傻子。
当唢呐吹吹打打抬着大花轿走到她家门口,林枝想死的心都有,心也凉透了。
就在结婚那天,傻子胸戴大红花,在院坝里打陀螺,对着亲戚朋友嘿嘿地笑。
他也不知道今天家里为什么如此热闹,自己胸口上披戴上一朵大红花,好神气。
也许红花戴在身上不舒服,笨手笨脚的。
他摘下来扔在地上,用脚一踩,鲜艳的大红花开始萎缩,焉不拉叽让亲朋好友踩来踩去。
傻子爸爸妈妈也快七十多岁,在亲朋好友们的祝贺声中,高兴的合不拢嘴,眉开眼笑。
傻子爸年轻时做生意赚不少钱,拥有自己的公司,他们不缺钱花。
可惜生下一个狗屁不懂的傻子,光知道吃饭不知道干活的傻儿。
劳累一天,亲戚朋友开始各自散去,铺满鲜花的新房里,就剩下她和老公傻儿。
傻儿也许跑来跑去跑累了,躺在床上像头死猪似的,打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口水顺着嘴角吧嗒吧嗒流淌。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只要新婚当晚一过,她就是人们公认媳妇,从一个姑娘永远把她变成女人。
她认命,认自己的命苦,看着自己的老公衣服裤子都穿着,小心翼翼服侍自己的傻子老公睡觉。
她开始帮他脱衣服和裤子,她正忙着,准备脱掉他的裤子时。
傻子老公突然醒了,一脚把她踢下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