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洪兴对木盘盘无故加码,看着他猥亵的嘴脸,不由替林枝的苦命喊寃。
木盘盘听说他要走,知道是要该敲一笔钱的时候,岂能错过机会,拿出无赖的本性: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
苏洪兴根本不甩他,强硬地说:
“我自己的腿,想走就走,你管不着!”
木盘盘冷冷地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
“你自己是什么人心中有数?我让你走不出我家门口。”
苏洪兴发觉问题有些严重,莫非他知道自己的底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严肃地盯着他: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敢威胁我?小心我揍你!”
“我威胁你有用吗?”
“那不就好了,我们好聚好散!”
林枝站在旁边,她也晓得陪伴身边的男人要走了。
他不敢耽搁,即然人家都下逐客令,待着也没有意义,拔腿就走。
苏洪兴偷偷看一眼林枝,她满脸挂满泪花,也在注视着他。
只不过,他也偷偷给了她一些钱,其他的事也不管不问,不留念想。
苏洪兴刚走几步,突然身后的木盘盘冲他大喊一声:
“公安局在到处抓你,你知道吗?”
苏洪兴顿时一愣,站在那里僵住了。
为了感谢木盘盘提供的情报,他把兜里的钱全部塞给木盘盘,对他说:
“这些钱是我身上的全部财产,别人问起就说什么都不晓得,说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
木盘盘接过钱在手上扇来扇去,笑嘻嘻地说:
“哥们儿够义气,放心我也不会出卖你,我佩服你的胆识,干那么多人!”说着朝他伸起大拇指。
理所当然,木盘盘得到钱,他也付出惨重代价的。
苏洪兴也不跟他多说,转身钻进树林里,消失在莽莽榛榛的林海。
当他回头一看,林枝仍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地方,依依不舍……
半年后,他竟然奇迹般出现在家乡平阳县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在大山深处的一个山洞藏匿下来。
这个时候,他已经是人鬼不分,头发和络腮胡子连成一片,又脏又乱。
脸面很难分辨皮肤是黄是黑,凹陷的眼眶里眼珠子凸鼓出来,目光幽灵般阴冷射人,好像一只离群的野狼,在荒野里无家可归。
周身衣服被树枝挂得巾巾吊吊的,东一块西一块,拉扯得破烂不堪,衣袖和裤子已变成了万国旗一样的布条条。
每走一步就像自带的风扇似的,那些布条条随着他的腿移动,在半空中扇来扇去。
他赤裸着双脚,乌黑发亮的手背和脚掌,到处都是伤痕和血迹。
全身上下只有一对转动着的眼珠子带着一丝活气儿,就像只猿猴在山洞里穿来穿去。
如果有人夜间突然和他相遇,一定会吓个半死……
他选择的这个山洞紧靠一条河边的夹壕沟里,沟埑涧深。
两面都是悬崖峭壁,树木葱笼,方圆几十里没有一户人家,洞口底下约50多米远有一条小河沟。
河里鱼儿很多,大小都有,在水中游来游去。
真是一块风水宝地,他之所以选在这里,那是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上山采药时,偶然无意间发现的。
当时发现洞口时,天已经黑了,想赶回家又发觉太晚,就走进洞里住下来。
走进洞里,真是别有洞天,里面非常宽敞,又十分干燥,洞口狭窄,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
再说,这一带地形非常熟悉,方圆数十里,没有人家,是他最佳藏身之所。
此时是傍晚时分,他把随身携带的包放在洞里。
整理一块平坦的地方,铺垫厚厚的树叶,睡在上面软绵绵的树叶子上,比席梦思床还要舒服。
因长途跋涉,还要躲避警察的盘查,身上汗迹斑斑。
他自己也嗅到了身上散发出难闻的气味,野兽般令人恶心的腥臭味儿。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必须要保持警惕。
苏洪兴走出洞口,悄悄爬在洞壁上,睁着狼一般犀利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
洞口顶上是斧劈似的悬崖,有50多米高,直接沿着河边耸立着。
洞口在半中央,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当他发现没有什么异常,顺着洞壁走到河边。
河水潺潺,泉水叮咚,逃亡生活一晃又是很多年,嗅着家乡的泥土芳香,他心情十分愉快。
真是天然的浴水池,虽然有些冷,对于苏洪兴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他把衣服和裤子脱个精光,跳进河沟里洗起澡来。
好久没有如此享受,他心情无比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