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疤子认识了陈彬,两人臭味相投,跟他一起学补鞋做各种生意,生活勉强稳定下来。
这天中午,苏疤子不知不觉游荡到火车站。
他看看天空,太阳已经蹭到车站钟楼的顶端,于是就向售票大厅走去。
他去车站干什么,他不知道,也没有目的,冥冥之中,他是盼望偶遇车站奇遇。
自从来到平阳后,每次车站奇遇都是他生活的起点和转机,也是他一生当中重大事情的转变。
无独有偶,他竟然在火车站遇到寡妇陈泳珍。
陈泳珍也快三十岁了,她高挑个儿,鹅蛋脸,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
头发梳成简单的马尾,用一个银色的弯月形发夹固定,刘海长短有致,带着些微的弧度。
瓜子脸蛋略带稚气,乌黑亮丽的眉,眼睛炯炯有神。
鼻子挺直,嘴巴小小,红唇紧抿。
既亭亭玉立,又灵秀大方。
她虽然不善言谈,却于淡然之中透着自信与坚强。
特别是她音容笑貌,在言谈举止之间,透出一种新潮的果敢和不屑。
苏疤子就是喜欢她的勇敢和坚强,才没有在乎她是不是嫁人的。
这次偶然的相遇,让他感到欣喜若狂。
异地他乡,遇到老乡,两眼泪汪汪,自然非常亲热的。
陈泳珍也没有在家里傲气,态度要好得多了。
苏疤子问:
“你怎么来到这里啦?”
“我想到广州去打工,顺便来看看亲戚。”
“到广州有熟人吗?没有熟人的话一个人岀门挺不方便的。”
陈泳珍也觉得奇怪,好奇地问:
“你怎么也来到这里啦?做什么活路?”
苏洪兴笑笑说:
“在老家没有前途,也没有钱赚,在平阳市做点小生意呗!”
陈泳珍似乎对他挺感兴趣,没有在家里那么傲,看他不顺眼,笑着说:
“你小子居然有出息了,混的红光满面的。”
她看着苏疤子身上穿着的西装,擦得锃亮亮的皮鞋,又说:
“生意做的怎么样?能赚钱吗?”
苏疤子微笑着说:
“还挺行,比家里强多啦!”
他来到平阳市后,跟着陈彬什么生意都做,一般都是以补鞋为主。
生活马马虎虎,也混的人模狗样的。
其实陈泳珍到广州也没有熟人,她听说那里的钱非常好挣,才义无反顾单枪匹马闯一闯的。
自从丈夫的煤矿出事后,她又当爹又当妈,自不必说生活是挺艰难的。
亲戚劝她重新找一个对象,但她犹豫不决,没有找到合适的。
特别是苏疤子,整天缠着她,让她气愤又心烦,但又莫名其妙感到高兴。
苏疤子虽然不务正业,是生活所迫,家庭条件太差,内心本质并不很坏。
这些,陈泳珍很清楚,也是拒绝他的重要原因。
世界就是这么小,她打算到平阳市看亲戚,阴差阳错碰到这个小冤家,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陈泳珍看着前面排长龙似的购票队伍,她心里犯难了。
如果今天购不到票或购买不到当天的火车票,会更麻烦的。
最重要的是身上带着的钱不多,住宾馆想都不敢想,住宿旅社说真的又舍不得钱。
苏疤子笑着问她:
“火车票买好了吗?”
“还没有呢?排队的人太多了。”
“是啊!前几天我准备到北京办事,大清早就跑来购票,都没有买到当天的。”
陈泳珍看看天空,也快到傍晚,太阳也要落山了。
而拥进售票厅的人群越来越多,她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苏洪兴趁机对她说:
“这样吧!不如到我那里住一晚,大家都是老乡,又是同村里的。”
陈泳珍感到挺为难,苏疤子说: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满世界捞钱,并不意味着打工才能挣到钱,我觉得在这里蛮不错的。”
陈泳珍提着胀鼓鼓的旅行包,跟着排队的人向前移两步。
按这种速度,天黑了也未必购买到火车票。
更何况她的前面少说也有七、八十个等待购票的旅客。
苏洪兴察言观色,他知道陈泳珍心有所动,只是不想明说而已。
他又说:
“我在平阳市火车站不远租了一套房,十多分钟就到了,你放心我的话就去住一晚,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只能做到地主之宜啦!”
陈泳珍看着苏疤子,他一脸真诚,并没有什么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