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霄？！你怎么会……”
陆宁看了一眼从煌煌大日当中走出来的顾凌霄。
又看了一眼不断向下坠落，化为混沌一员的顾凌霄。
“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当徒弟的战胜了自己的师父，可喜可贺。”
顾凌霄嘴角带着一抹讥讽。
刚刚与陆宁一直战斗的，不是刚刚被炼制成傀儡的顾奴儿又是谁？
在解决掉玄主之后，他就将顾奴儿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而他自己，则是解决掉了黎雨。
“不…不可能……不可能！！他过去的命运就是你！就是你！！！”
陆宁疯狂地摇着头，不愿意相信顾凌霄说的话。
早在刚刚战斗的时候，陆宁便用命运大道窥视过“顾凌霄”。
从命运大道观测的结果来看，刚刚与他战斗的正是顾凌霄。
顾凌霄不以为意，天命原典再一次笼罩在陆宁的上方。
他知道陆宁实际上已经相信了。
顾凌霄不过是用天命原典稍稍地遮掩了一下而已。
急于向顾凌霄复仇的陆宁，又哪里来得及分辨真伪？
而他也没有想到顾奴儿会被顾凌霄炼制成傀儡。
他看到了许多未来，却看不到所有的未来。
不断向下坠落的顾奴儿，也显露了她的真容。
“师尊……师尊！！！”
陆宁顾不上顾凌霄，向下不断地俯冲。
年幼时，他与无数天命之子一样都拥有着废物的称号。
无论走到变得多强走到哪里，都有无数人对他冷嘲热讽。
他孤身一人，犹如一匹独狼。
直到遇见了顾奴儿。
顾奴儿给予了他考验，也给予他从来没有感受到的关心与温柔。
他从一个个的下界来到命运神殿，一步步地成长为各个时空各个宇宙中的至强者。
如今他敬爱的师尊，竟然被他亲手杀死？
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陆宁疯一般地想要抱住顾奴儿的身躯。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直到两人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
砰！
顾奴儿炸了。
本就支离破碎的身躯在这一刻彻底崩毁。
陆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爆炸的尘埃。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抓到。
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掌，陆宁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疯狂地动用自己体内所有的力量。
“顾凌霄……顾凌霄！！！此生若是不杀你，我陆宁誓不为人！”
愤怒的咆哮在寂静的混沌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一道神诀从陆宁的手中亮起。
在极度的愤怒之下，陆宁感觉自己的力量似乎又强大了许多。
“我知道，一定是师尊你在帮助我。”陆宁心中默默地说道。
“不自量力。”
顾凌霄淡淡地看着陆宁。
连七界本源的力量都无法战胜顾凌霄。
陆宁又怎么可能战胜他呢？
现在陆宁做的一切，不过是失去理智后发泄自己的愤怒罢了。
“闭嘴！我与师尊的羁绊与情感，不是你这个毫无人性的野兽能够理解的！”
顾凌霄摇摇头。
羁绊感情什么的，有时候会成为变强的动力，但有时候也是一种束缚。
煌煌大日射出的黑色神光将陆宁笼罩。
陆宁打出神诀，挥出雷霆与命运之剑。
可惜无论是肃清邪恶的雷霆，还是斩碎命运的神剑，都无法改写被毁灭的结局。
天命原典笼罩在陆宁的上方，甚至开始强行抽取陆宁体内的命运大道。
他之所以一直留着陆宁到现在，就是为了陆宁的命运大道。
因为天命原典的缘故，顾凌霄对命运大道也有所感悟。
随着天命原典在顾凌霄手中越来越强。
顾凌霄对于命运大道的感悟和掌控，并不足以支撑顾凌霄将天命原典的力量完全发挥出来。
理所当然的，他就盯上了陆宁。
不过顾凌霄还是第一次强行掠夺别人的大道。
上一次为了掌控毁灭大道，他也只是逼迫其他人放弃，并没有直接掠夺。
这一次他以顾奴儿刺激陆宁，终于让陆宁所掌控的命运大道臻至完美。
如今，也是时候收获了。
“你不会成功的，顾凌霄！”
陆宁瞪着顾凌霄。
双目的金光散去，只剩下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他的愤怒，无人能够想象。
不过顾凌霄并不在乎。
现在的陆宁已是强弩之末。
除了乖乖地被掠夺，没有任何的反制手段。
顾凌霄将陆宁死死地控制住，用天命原典强行从陆宁的体内抽取命运大道。
“唔啊……”
陆宁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哀嚎。
他感受到那命运大道逐渐不属于自己。
顾凌霄的掠夺，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开端。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下去……”
陆宁尝试运起体内的灵力想要自爆。
可刚刚有了这个想法，就被顾凌霄察觉到。
顾凌霄随手一击击中陆宁的小腹，打断了他的自爆。
同时，顾凌霄还唤出了大道青莲来治愈陆宁的伤势。
“不…不……”
陆宁从未有一刻对于力量的渴望像现在这般强大。
他想要变强，他想要阻止顾凌霄掠夺他的命运大道。
但是他知道他什么都做不了。
陆宁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掌控两条截然不同的大道。
他更无法想象顾凌霄若是掌控了两条大道，到底会强大到什么程度。
随着陆宁的气息越来越弱小，顾凌霄也逐渐掌控了命运大道。
过去、未来、现在……
一切事物的脉络在他的眼前越来越清晰。
“命运大道在你手里，当真是浪费了。”
顾凌霄不由得感慨道。
或许没有自己的出现，凭借雷霆大道和命运大道，陆宁的战斗力将会再上一个台阶。
但是现在，陆宁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弱了。
等到整条命运大道都被顾凌霄抽离，顾凌霄也收起了大道青莲。
裹挟着毁灭法则的一指轻轻点出，这位天命之子便彻底结束了他曾经辉煌的人生。
“是时候继续了……”
若不是为了等待陆宁的到来，顾凌霄早就可以凭借毁灭大道晋升道尊。
但只用一条大道成就道尊，并非他的追求。
历史上，从未有人承载两条大道成就道尊。
因为没有人的道体能够承载两条大道。
但是顾凌霄拥有永恒道体。
他的道体之强远远超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位。
命运大道与毁灭大道在顾凌霄的背后显现。
黑色与金色的光辉照耀在顾凌霄的身上，衬得他完美的容颜更似神明。
此时的顾凌霄距离道尊境，仅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