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韵,别说这种话气我,否则,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的把你锁起来,谁都不让见。我爱你,所以尊重你,也不限制你交朋友,但你不能因为我对你的纵容,就放肆的伤我,欺我。”
殷无疏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人,这世间的人,没有他算计不得的,也没有他杀不得的。
但是知道心里喜欢这个人的时候,他选择了在这个人面前展现自己好的一面。无论不好的那一面有多坏,那都是用来面对不相关的人的,永远也不该对着自己爱的人。
殷无疏喜欢他,爱他,是希望他永远干净皎洁,一如他遇见他时的模样。希望他永远开心快乐,希望他永远对着他笑。
殷无疏是有些疯的,但疯得还不够彻底,他还有爱人的本能。像殷无虞那样的,才是彻底的疯,他不想因为自己,把他的舒韵变成宫卿那个样子。
苍舒韵看到了殷无疏眼中的疯狂,像是翻涌的风暴,他其实知道殷无疏内里是个怎样的人。
无论殷无疏平常在他的身边有多么的温柔体贴,偶尔,也会不经意的露出他狠戾的一面。他是因为自己,才收起满是剧毒的爪牙。
想要被人捧在手里怜惜,想要被人爱,首先,也要自己值得。他不能收了殷无疏所有的好,却报之以砒霜利剑,更何况,他是有一点喜欢殷无疏的。
“殷无疏,花倾落只是把我当作家人,而我,也只是把他当作兄长。他在我心里是很重要,但陪伴我,我陪伴的人,都是你。”
殷无疏笑了,酝酿起来的风暴瞬间散得干干净净,“很晚了,舒韵,回房睡觉。”
殷无疏把苍舒韵抱回了房间。
“不是说睡觉嘛,你扒我衣裳干什么?”
苍舒韵紧紧的捂住领口,殷无疏的手指在他精致的锁骨处打着转。
“我今日又是帮你救人,又是帮你请大夫的,舒韵,你不给我点好处,有些说不过去吧。”
殷无疏用手指挑起苍舒韵的下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这么多日了,你也想的,对不对?”
殷无疏伸手,落了帷帐,手指碾磨着变得鲜红诱人的唇,低头,亲吻,另一只手顺着脖子,一点点往下,挪到腰腹,手指挑开了苍舒韵的束腰。
“我困了。”苍舒韵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
“我知道,睡前做点有意义的运动,有助于睡眠。舒韵,你想想,我们做的时候,你是不是睡得很好。”
苍舒韵无可辩驳,他每次都能累得睡过去,然后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两人的衣裳已经全部敞开,殷无疏顺着苍舒韵的下巴亲到锁骨,手握紧苍舒韵的腰,往前倾了一下。
苍舒韵闷哼了一声,攀着殷无疏脖子的手攀得更紧。
一室的风光云雨,到晨曦,总算是有了要停的架势。
殷无疏抚着苍舒韵的睡颜,拨开他被汗水打湿的碎发,“舒韵,要一直这么乖才好,我怕你有一天,会变成宫卿那副模样。”
殷无疏抱着沉睡的人,简单的清理的一下,也跟着睡过去。
“几时了?”苍舒韵在殷无疏怀里,懒懒的,不太想动。
“巳时。”
殷无疏用手指顺着他栗色的卷发,这已然成了他的习惯。
“饿了么?”
苍舒韵点头,“饿。”
殷无疏闷声笑了一下,刚醒的苍舒韵,惺忪的眼,微翘起的呆毛,带点起床气,微嘟着嘴唇,哪哪儿都可爱得不行。
“有哪里不舒适吗?”
“没有。”
殷无疏每次完事后,都会给他清理一下,细致且认真,所以苍舒韵醒来时,除了腰腿酸疼,基本没哪里不适。
苍舒韵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角凝出一滴泪珠来,沾在眼睫上,殷无疏看见了,伸手给他擦掉。
“起吧,嗯?”
“好。”
两人收整好,就去饭厅吃饭,常常看不见人影的影寒寻今日竟然出现在饭桌上。
“你俩怎么起了这么晚呢,等你们吃饭等了这么久。”影寒寻嘟嘟囔囔的抱怨。
殷无疏拉着苍舒韵坐下,“你说这话好意思吗?这么多天了第一次见你来这儿吃饭。合着本王这里就是个客栈,仅供你睡觉,完了还抱怨没把你给伺候好呗。”
“还没给钱。”苍舒韵补充。
影寒寻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不就是睡个觉吗,至于这么小气?”
见二人都坐下了,影寒寻就开始动筷。
“我来得不算晚吧?”花倾落笑着从外面进来。
苍舒韵:“花倾落。”
影寒寻起身,“大师兄。”
殷无疏、苍舒韵:“你们认识?”
花倾落优雅的走来,优雅的坐下,“倒也不用这么惊讶,大家都是熟人。”
“花倾落,你是听到我吹哨的声音,特地来帮我的吗?”
“当然,小阿韵找我帮忙,我总是要来的。”
花倾落把桌上的甜糕都放在苍舒韵的面前,殷无疏治好收回伸出去的手。
“影寒寻,本王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大师兄?”
影寒寻感觉自己有点说不清楚。
花倾落见他这副模样,主动解释,“机缘巧合之下,我们拜了同一个人为师,我比他先入师门,他当然要叫我一声大师兄。小阿韵最晚入门,是我们的小师弟。”
“花倾落,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
苍舒韵一直都知道花倾落对他好,却不知道花倾落为何会对他好。
“因为某些原因,你失去了一些记忆,所以不记得我们,也忘记了很多事情。小阿韵,我不需要你知道太多,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影寒寻,你也没有跟我说过任何有关于我们关系的事。”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影寒寻就有意无意的亲近他,但他从不知道,原来,从前,他们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小公子,我本来也没想瞒着你的。”影寒寻有些心亏。
殷无疏坐在边上,眼神凉凉的看着影寒寻,“一家人?同出师门?影寒寻啊,你说与本王是朋友,却连这种事情本王,你可真是好得很呐。”
难怪舒韵嫁给他的第二天,影寒寻就上门说是要见舒韵一面。
难怪二人见面了,影寒寻表现出非一般的熟稔。
如果二人是师兄弟,那么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隽王爷,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说过我一直在找我的小师弟的啊,所以一听说小公子在你府上,我就来了。再说了,没见面之前,我也不确定小公子就是我要找的人,我是见了面,才确定小公子的身份的。这应该不算是骗你吧?”
影寒寻理不直气也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