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想过折磨他,但凡他跟本王说一句软话,本王就放过他了。一晚上,整整一晚上,任凭本王如何做,他连叫都不叫一声,他这分明就是故意要惹怒本王。”
殷无虞将手中的东西扔在桌上,有一半不知是他准头不行,还是他故意,正正落在苍舒韵的面前。
苍舒韵这才得以窥见这东西的全貌,小巧,精细。想到这东西的用处,苍舒韵又落了一身的汗。
殷无虞调整好了情绪,又来关照苍舒韵。
“言归正传,是之殿下若是想试一下的话,可以让本王亲自操刀,本王是很乐意为是之殿下效劳的。而且,本王的技术还很不错,熟能生巧嘛,这东西本王之前也是给人用过的。”
只不过不是他自己亲自动手。
殷无虞如愿看到苍舒韵一阵恶寒的表情,越发的激动兴奋。
“翊王爷还是给别人用吧,我不需要这东西。”
“哎,可惜了,本王寻思着,你那物也没什么作用吧,横竖都是个摆设。莫非本王的九弟有这么没用,反倒叫你压了他去?”
苍舒韵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也当一回聋子。这殷无虞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还什么缺德说什么。
“看来本王猜对了,你二人主导的是本王的九弟。”
这殷家的人都是这么能看人心的吗?一猜一个准,殷无疏是,殷无虞也是。
“罢了,你不想,本王本王也不能强人所难,下一件。”
这次是一张钉床。
殷无虞杵着下巴,“是之殿下细皮嫩肉的,上去滚一滚再下来,那画面一定很精彩……”
“殷无虞,谁叫你这么吓他的!”
殷无疏匆忙赶到,就见到殷无虞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懒散不羁。长桌上摆着刑具,还有沾着新鲜血肉的长鞭,而他家的舒韵一个人缩在角落,像个小可怜。
事实是苍舒韵听得多了,耳朵都快免疫了。
刚开始的时候,是殷无虞在讲,他在怕。后来是殷无虞在讲,他在发呆,时不时的应一两声,给殷无虞捧捧场。现在,是殷无虞在讲,他在昏昏欲睡。
这人也真是够无聊的,在这儿给他讲了半天的刑具,却没见他动手,那低沉深幽的话语变成了催眠曲,苍舒韵都快睡着了。
殷无疏的到来,打断了殷无虞的独角戏。
“九弟,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
苍舒韵起身,打了个哈欠,眼角流出一滴泪珠,沾在浓密如羽的眼睫上,要掉不掉的。
“殷无疏,你怎么来了啊。”
殷无疏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着苍舒韵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看了个遍。
“舒韵,你没事吧?”
殷无虞靠回椅子上,“他啊,好得很。”
苍舒韵点头,“对,我好得很。”
要不是殷无疏来了,一声怒喝,把他吵醒了,没准他此时已经在美梦中了。
殷无疏把苍舒韵护在身后,他在笑,笑中却带着寒气。
“八哥还真是好兴致,外面天气这么好,却在这阴暗处拿我的王妃消遣,莫不是无人陪伴,太过孤单寂寞无聊,所以拿我的人逗乐?”
殷无疏这话可谓是狠狠戳中了殷无虞的痛处,他在府中明明有人,却像个孤家寡人似的在这儿拿其他人解闷。无怪殷无疏会嘲笑他,他都想笑自己几声。
“九弟不打招呼就来了我这刑部,父皇同意了吗?”
“父皇若是没同意,我也来不了啊。”
“九弟本事不小,这么快就把麻烦解决了。”殷无虞阴阳怪气的说。
“八哥还是先命人把这些东西搬出去吧,从今日起,有我陪着他,八哥就不用来了,他再无聊,也无聊不过八哥不是?八哥不妨换个人玩,舒韵是个正常人,恐怕陪不了八哥。”
殷无虞凝着殷无疏的眼,殷无疏岿然不动,与他对视。半晌,殷无虞率先移开了目光,他摆摆手,自有人将东西都收下去。
殷无疏施施然起身离开,“是之殿下,下次有缘再会啊。”
轻飘飘的声音跟他那红艳艳的鬼魅身影终于飘远去。
“殷无疏,你来捞我出去的?”
殷无疏回身,将人揽进怀里,“舒韵,没事了,要出去的话,还得几天以后,我怕你害怕,来陪你。”
“你父皇答应放我出去了?你怎么做到的?”
“我相信那件事不是你做的,所以我派人重新查了一遍,结果证明,那确实不是你的人。”
“那是谁的人?”
殷无疏眸中有暗光闪过,“景国死士营。”
“景国的人,我似乎也脱不开干系啊。”
事情变得有点复杂了,苍舒韵摸着下巴想。
“舒韵,我已经把你搞出去了,你就安心等着出去就行,别的你不需要考虑,都交给我。”
苍舒韵垫脚,在殷无疏唇角亲了一下,“谢谢你了,殷无疏。”
殷无疏低头,吻住苍舒韵的唇,加深。苍舒韵抓紧他的一劲,随着他的引导,回应他的热情。
等殷无疏放开的时候,苍舒韵无力的攀在他的身上,腿已经软得站都站不稳了。
殷无疏哑然失笑,“时间地点都不对,等回了隽王府,再给你。”
殷无疏席地而坐,苍舒韵顺着他的动作滑倒在他的怀中,脑袋懒洋洋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殷无疏双手把人抱着,亲吻他栗色的卷发,“好在我的动作够快,你也没在这里受什么苦。舒韵,你这次,真的吓到我了。”
苍舒韵的声音很轻,“我总相信,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上苍都会眷顾倒霉的人一二的。”
总不能让倒霉的人一直倒霉吧,那样的话,生活也太难过了。
“殷无疏,从前你是我的劫难,今后,你是我的福祉。”
“这是不是证明你有一点喜欢我了?”殷无疏含着笑问。
“是啊,殷无疏,我有一点喜欢你了。”
殷无疏本来是随口一问的,也没指望能得到回答。突然听到苍舒韵说喜欢,殷无疏有点反应不过来。
苍舒韵每日任他亲,任他抱,对他们夜晚做的事情也没有半点排斥,有时候甚至是很享受的,但苍舒韵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
现在的这一声喜欢,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也足够让殷无疏欣喜了。
“舒韵,你说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