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再次叹了一口气,看着远处为两人放哨的雅露,轻声说道。
“前些日子,姐姐来找我,说她喜欢你,让我不要和她抢。”
“什么,这......”
“我答应她了。”
见唐信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模样,沈芙眼中流露出怜悯和哀伤。
“我不会和她抢,所以你要自己做好决定,女子的花信啊,是很短暂的,如果你无法承担我们的未来,就早点断了我们的念头,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也不算辜负小时候我喊你一声唐哥哥的情谊。”
“但是啊,如果你还这样不像一个男人似的拖下去,我不知道姐姐会做出什么事来,理智的人一旦疯狂起来,恐怕会把周遭的一切都燃为灰烬的。”
唐信沉默着,无法阻拦,也不敢去瞧一眼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沈芙。
“十日后,我会和姐姐去城外天英寺上香,如果你还是个男人,不管有什么答案,明确地告诉我们,唐信,别让我们瞧不起你。”
唐信转过身,苦笑着目送沈芙潇洒离去的背影。
语不惊人死不休,真亏她敢说。
垂下眼,唐信捂上胸口,里头因这番话而引起的酸楚和悸动,让他无法逃避下去,明明只要不发现的话,只要把自己摆在哥哥这个身份上的话,说不定就能蒙骗自己一辈子的,为什么非要点醒他呢。
“是啊,也该成亲了,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拖下去,女子的花信,是很短暂的。”
想起前几日,太子和自己提起过的几户人家的千金,唐信神情黯淡了下去。
太子和陛下都绝对不会乐见外戚和兵权有联系,勇武侯府和国舅府的亲事根本就无法定下,父亲虽然说了无妨,说陛下并非心胸狭隘、生性多疑之辈,可他不敢赌,不敢拿勇武侯府的未来去赌,更不敢拿沈家姊妹的性命去赌。
“话我都听到了。”
唐信骤然一惊,他被沈芙的话乱了心神,竟然丝毫没有发现有人就在附近偷听。
下一秒,就见从屋顶上落下一大团影子,在他跟前渐渐舒展成了人的模样。
“景胜?唔!”
唐信拧腰一闪,还是免不了被迅猛刚烈的拳风擦伤了腰腹,他捂着伤口,满脸震惊地看向偷袭自己的刘景胜。
“你做什么?”
若论这些年里同伴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刘景胜了,原本瘦弱得像个皮猴子一样的淘气男孩,如今已成了威风凛凛,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抱臂站在那的模样,一瞧就是能一手撂倒数人的好汉。
“教训你。”
刘景胜丝毫不气短地表示出自己的想法,可唐信显然听得莫名其妙的。
“说明白些。”
“我喜欢沈蕖,自五岁那年她把我护在身后开始,我就喜欢她了,所以我去习武,去从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光明正大把她保护在我身边。”
情敌嘛?
“你想岔了。”
刘景胜像是能读懂唐信的表情那样,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结论。
“我不是因为沈蕖喜欢你而教训你,我教训你,是因为你是个瞻前顾后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