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寒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得意,有些轻蔑,有些嘲弄的笑容,她微微扬起脖子,好让所有人都看明白此刻被自己架在上面的,可不是什么糊弄人的玩具,而是一把雪光锃亮的,可以杀人要命的利器。
“查姑姑,既然是父皇派你来保护我安危的,那他有没有说过,如果你把我的尸体带回去,会怎么处罚你呢?”
说着刘怡寒扫了眼查姑姑身后,仍旧显得蠢蠢欲动的众官兵,脸上笑容不免更灿烂了些。
“我劝你们最好乖乖站着不要乱动,我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娇滴滴的,破点油皮便哭着喊疼的公主,这刀,我可以握得稳,也可以握不稳,如果有这个必要,我不介意让你们瞧瞧它有多锋利,不过,如果你们能听我的话,我会非常感谢你们,毕竟我不是一个有病到喜欢拿刀子割自己脖子的人。”
查姑姑抬手,制止了身后的御林军和官兵,她自己上前一步,正色说道。
“公主,您能走到这里来,我很佩服您的智慧,佩服你的胆气,更佩服您算计人心、把握时机的本事,但是既然我能赶在公主之前出现在这里,您明不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查姑姑又上前一步,此刻,她和刘怡寒之间大约只剩下四步的距离了,因为并非专司武职,她的功夫不像其他暗人那么强,加上这么多年来也有所懒怠,更是退步了不少,但是三步之内,她还是有把握夺下对方手中短匕的。
就在她要再上前一步的时候,也不见刘怡寒手上怎么动作,一丝血线已经顺着刀口滑落了下来,在脖子上蜿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然后掩藏在深色衣领下头。
“查姑姑,我想我已经提醒过你,乖乖站着不要乱动,或许你能在我割断自己脖子前把刀抢走,但是只要割得够深,血流得够多,也一样会死人的。好了,你还要说什么,请一口气说完,之后就不要拦在我面前。”
这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
查姑姑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面上则显得十分镇定自若。
“事实上,从我在宫里察觉到您跟着严王世子离开后,我就直接调派了御林军赶到唐府,见您还未到,我便直接派了几个御林军进唐府,命令他们找到唐建秀,然后格杀勿论。”
她弯起嘴角,一脸胜券在握的笃定。
“那么公主,您觉得这会儿唐探花焉还有命在?”
刘怡寒面无表情地看着查姑姑,问了一句。
“那又如何?”
查姑姑叹了口气,耐心劝解道。
“公主,唐探花已经死了,但是唐府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也感染了天花,您何苦非要走这一遭,我记得您小时候没有得过天花,何苦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冒这么大危险,难道您忘了宫中还有疼爱你的陛下了么?”
“他不是‘这么一个男人’!”
刘怡寒上前一步,紧贴着肌肤的刀口晃动了一下,原本渐止的血流又有汹涌的迹象。
“他是五驸马,是本公主的夫婿,是半年后便要八抬大轿迎本公主过门,将本公主的名讳刻在他唐家祠堂里牌位上的男人!谁敢拦着本公主,就拿自己的命来换,不管唐建秀是不是死了,今天,本公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