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楠擦了擦不知何时已经冒了一额头的冷汗,拧着眉头走上前。
“五公主,您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我记得您应该不会骑马才对,就算要学,也应该从温顺的矮脚母马开始。这样的汗血宝马性子既烈又燥,若它发起狂来,便是换个男儿来,也不一定能压制得住,您千金之体,若是损伤了一二,让我和大公主怎么向陛下交代。”
被人扰了好兴致的刘怡寒正一脸不虞,偏傅楠张口就是一通说教,她更是满脸的不高兴,拍了拍汗血宝马的颈侧,安抚它尚未完全平息的躁动和不安,然后张口直直地就顶了回去。
“如果你们不来,不闹出这么大的声响,它也不会受惊,而且男儿都压制不住,偏我压制住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五公主,话不是这么说......”
虽然博南必须得承认刘怡寒说的有道理,但是一个从来没骑过马的人,突然就上了烈性公马的马背,还做出跨栏急停人立这样危险的举动,便是眼下没事,也不能说就一直没事,尤其对方还是公主之身。
怡霞刚才让方春带来的话里,可是和他千叮咛万嘱咐的,绝对不能让刘怡寒有半点闪失,更不能让她和唐建秀死灰复燃,不然就等着整个傅家被陛下迁怒。
所以傅楠一点风险都不敢冒,也一点风险都冒不起,他都恨不得把刘怡寒装个金笼子,就那么小心翼翼、慎而重之地供在高高的台面上,谁也碰不到,摸不到,连看一眼都别想。
不过这种念头,不用想都知道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是,眼下把刘怡寒从马背上弄下来,再让这些公子们把刘怡寒缠上,好让自己把唐建秀偷偷带走,然后直接将人送出竞芳园,傅楠觉得这个主意应该不难实现才对。
可惜他话还没说完,一群面目各异,但是都能称得上是上品佳肴的俊秀公子里,龙行虎步地走出来一个着浅群青色劲装,肤色略有些黝黑的公子,冲着刘怡寒抱拳行礼,然后抬起一张菱角分明,嵌着剑眉虎目,写满了跃跃欲试的脸。
“五公主说得极是,是我等举止无状,惊了这匹骏马,还扰了五公主的雅兴,然而五公主一手马术实在令微臣叹为观止,不知五公主可愿赏脸,与微臣在这马场上一较高下。”
这位没有穿着文人长衫,而是一身劲装打扮的公子,是悍武大将军的嫡次子文昭锏,如今任着从五品的宫廷侍卫,不过因为武官的官职向来要比文官要低,加上宫廷侍卫大多都是靠萌荫换来的,所以说起来,这个从五品的武官官职,比从六品的文官更让人看不上眼,只不过好歹算是御前行走,多几分天家情面。
然而文昭锏的父亲和兄长如今都掌着极大的军权,加上等文昭锏成亲后过上几年,也会被派往其父兄手下任职,所以出于笼络或者是其他目的,大公主拟定的春日宴名单上,也有他的名字,并且是从他及冠之后到如今连着几年,年年不落地邀请对方出席,十分热情地帮他拉着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