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上车后座,抱着电子板,能以彤继续翻看刚才自己穿着婚纱,用不同姿势拍下的照片,并且不断更换着照片中自己的发型,妆容和身上的婚纱。
“送我到兰瑞芳,然后你就先回去吧,晚饭我要吃玉米沙拉,八分熟的T骨牛排,鲜榨果汁。”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启动自动导航,手虚放在方向盘上,任由车子自动开往兰瑞芳,然后目光落在因为不方便带入婚纱店,只好留在车内的暮暮和鹊桥上。
暮暮一直拿锐利的鹰眼注视着鹊桥,鹊桥却只是安静地停在车后座的靠背上头,等能以彤上了车,鹊桥便自发地落在对方肩上,又合着眼,一副不愿理人的模样。
“我还以为你到死都会是那幅文鸟的样子。”
大约是交锋过了太多次,对待对手如同对待一个尚未彻底玩腻的玩具一般,只是带着浅浅兴趣的男人,面对鹊桥时,态度则显得熟稔许多,只是那略显随意的言语,却让鹊桥小小的身体瞬间僵住,一双漆黑的小眼珠看向能以彤的侧脸,里头满是不安。
爱情鸟的孵化,其实更像是一种洗礼。
尚未孵化的它们浸润在宿主的爱恋之情中,在那种感情中,被渐渐塑造成主人喜欢的模样,喜欢的性格,身体也会变成最能体现主人对待爱情态度的模样。
如果换过宿主,那么在重新孵化的时候,爱情鸟也会为了适应新的宿主,而变成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样子,毕竟天底下没有一模一样的爱情,也不会有一模一样的爱人之心。
可就像是一个成了型的泥偶,为了变成另一个模样,需要彻底地打碎,揉化,然后重新塑形,上色,与之前的样子,不会再有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一旦更改了模样,爱情鸟对于前一位宿主的感情和记忆便会渐渐淡化,甚至消失,只会全心全意地追随如今的宿主。
鹊桥能一直保持着他身为第一任宿主爱情鸟时的模样,自然是因为他在其中捣了鬼。
或许一开始只是偶然,可后来他发现了其中的缘故和方法,便确实是因为不想忘记安安,而拒绝让自己全身心地成为其他人的爱情鸟。
可如今,他已经是池玉迢的爱情鸟了,自然不希望被提起自己之前所使用的各种欺骗、利用、隐瞒池玉迢的手段和事实,这让会他无颜面对池玉迢。
仿佛是察觉到了鹊桥的惶恐不安,能以彤伸出手指,抚摸着那颗小小的脑袋。
她不会责怪鹊桥,因为她自己也能体会到那种感受。
相思虽痛,可一想到要将那个人从心里完整地挖走,那种感觉却能叫人生不如死。
这种感情,无话可解,无人能劝,或许只有时间能够抚平一切。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又何必惺惺作态地要求别人大公无私地为一个陌生人思考,为对方付出,为对方牺牲。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多嘴的男人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对女人的话不置可否,就像他因为鹊桥对暮暮那看似无动于衷,实则透漏着轻蔑的态度而心生不满一样,女人也只是用言语回敬他的举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