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地打了个酒嗝,她感叹着这副身体的酒量真不行,然后叹息了一声。
“烟瘾犯了真难受。”
鹊桥也跟着叹息了一声。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放下饮料,她伸手摸了摸鹊桥的翅膀,瞧着很光滑,却不似普通鸟类羽毛那般柔软,带着一种金属的冷硬,末端甚至还有些尖锐。
“其实我有些后悔的。”
用柔软的指腹勾了勾长羽的末端,那漆黑的羽毛如同薄金属片一样弯曲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在失去她的作用力之后立刻弹了回去,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对于某人乐此不疲地持续着这样近乎骚扰的无聊动作,鹊桥十分安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她为所欲所。
“我当时就应该趁机把毒药也塞进他嘴巴里,凭什么只有我死了,他还能好好享受他的荣华富贵。”
看着眼前嘴犟的女人,鹊桥振翅飞起,停到她的肩上,一言不发,只是用小小的脑袋贴紧她的面颊。
感受着那点微凉的温度,女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如果他真的喝下那杯毒酒,我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寂寞清冷地下黄泉。”
“恩。”
“我真的会扔下你,不管你的死活。”
“恩。”
女人笑出了声,问。
“应得那么干脆,是不是已经想好退路了?”
“天涯海角,黄泉地狱,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女人看向远方,眼角微红,嘴边却轻轻扬起。
“原来我们死掉以后,还能去黄泉地狱的?”
鹊桥没说话,只是继续靠在女人的脸颊上。
脉脉温情流淌间,突然,有什么尖利的东西静静地顶在了女人的后腰处,同时,一道温润的男声在房间内回响。
“两位在谈心之前,就不留意一下周围环境么?”
“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以仿生人的身份出现。”
女人耸了耸肩,这个动作一出,她能听到小小的‘撕拉’一声,后腰一凉,大约是睡裙被对方举着的利物划破了。
“距离越近,对我才越有利,我以为你早就应该明白这点了,不然我可就太失望了。”
“那现在呢,失望的人究竟是我,还是你。”
男人笑了笑,把利器又收了回去,然后站到了女人身边。
“看来这场比赛刚开始就进入了僵局啊。”
说着话,有一只白头老鹰也停在了他的肩头,一双锐利的鹰眼落在鹊桥身上,蠢蠢欲动。
“让你的小家伙安分一点,她只要动手。”
女人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笑得无所顾忌。
“我会启动你的格式化程序。”
“那你大可以试试看,是你的思维快,还是我的手快。”
男人伸出手,那只瞧着明明与人类无异的手掌,指尖竟然闪烁着与金属剑刃一般冰冷刺目的光泽——刚才顶在女人后腰处的利器,显然就是男人的手指。
是她能先启动男人的格式化程序,彻底粉碎男人的意识,还是男人能先夺取她的性命,没人能说得清楚。
女人和男人相视而笑,这并非是一笑泯恩仇,只是双方同意暂时停战的讯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