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顺从书房里离开没多久,远处的薄宅大门口就有一阵骚动。
因为还没来得及和言顺换岗,芸香只好继续站在书房门口守着,她很快就瞧见了一身军装的苏习飞,腋下夹着大盖帽,大跨步朝这里走来,和她点了点头之后,便径直掀开帘子进了书房内。
两人没聊多久,估计就是几句话的功夫,苏习飞就从里面又走了出来,瞧见她,点头微笑。
“这次又是靠你帮忙了,别看他瞧着不正经,其实心底比谁都更眷恋旧情,如果让他做决定,恐怕人家都要拿枪顶着他脑门了,他还在那犹豫不决呢。”
“滚!”
一个茶杯猛地从屋子里丢出来,苏习飞反手将门一带,就听见茶杯砸在门上摔落地面,成了无数碎片的动静。
“眼下我还有事,改日好好谢谢你。”
看着几乎只到自己胸口的芸香,苏习飞摸了摸对方的头,然后将大盖帽重新扣在头顶,和来时一样,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去了。
秀微被苏习飞带走了。
苏习飞带来的兵将秀微的小院无声无息地团团围住时,秀微正用剪刀捅往自己的心口。
杀薄寿的时候舍不得和对方同归于尽,但是在即将被抓住的时候,她却选择了死亡。
薄寿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内心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解开了。
他自问待秀微不薄,就算是石头,也该被他捂出了一丝温度,可秀微始终都是那么客客气气,恭敬谦卑的模样,仿佛根本不在意他的宠爱和讨好。
一颗心如果已经被占满了,又怎么挤得进去第二个人呢?
所以秀微宁可放弃生命,也不愿意暴露对方存在的家伙,才是被她真正摆在心间上的人吧。
想着想着,薄寿竟有些嫉妒起来。
当然,这不代表他对秀微还余情未了,只是自己曾经为之努力,却求而不得的东西,突然发现早已经被别人握在了手心里,怎么想得开,到底都会有些不甘心的吧?
薄寿叹了口气,一手推开窗户,冲着站在外头廊下,那个纤细的背影喊道。
“芸香,爷的风湿犯了,你进来给爷按摩按摩腿。”
芸香看了看外头艳阳高照的天,想着如果只是把一双风湿了的病腿直接打成残腿,薄夫人应该不会让她赔命吧。
薄寿十指交叉放在小腹处,一双凤眼欣赏着芸香矮下身子蹲在塌边,正伸出一双小手努力按压着他小腿的模样,嘴角抿出一个弧度。
这才不因为他心里不舒服,就给别人没事找事呢~
“再往上一点。”
小手往上挪了挪,开始捏起了膝盖。
薄寿的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不知怎么地,突然就起了捉弄的心思。
“继续往上。”
芸香横了薄寿一眼,仅得到对方回应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她只好挪着手按压起了长衫薄裤下的大腿。
春末的料子和夏时已经差不多薄厚,虽然薄寿总爱穿着一身长衫,和苏习飞站在一起时,身形便显得消瘦了一些,可通过手指,芸香能感受到层层衣料下,温热的皮肤和结实的肌肉,只是和正常男子相比较,还是有一种不正常的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