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烟圈一个套着一个被吹出,却又瞬间被夜风打散,侯君看着那轮圆得不可思议的月亮,默默地发呆。
忽然,放在扶手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嗡嗡’地震动着,不断在原地打圈。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祝巍然那小子的名字,侯君按灭手中的烟,取过手机放在耳边。
“喂。”
“陪我出来喝酒。”
听到发小难得丧气的声音,侯君有了些兴致,于是先嘲笑了一句。
“怎么,祝大少爷情场失利了?还是家里又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替你安排了相亲?”
“老地方,爱来不来!”
听到那撂电话的动静,已经无聊了一天的侯君,总算觉得出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于是他解开自己身上的浴袍,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取过进浴室前被他扔在沙发上的衣服,一件件重新往身上套。
“君哥,你要去哪?”
从浴室里走出一个正拿着毛巾擦着栗色长发的女子,身上的白色浴袍松松垮垮,露出女性特有的曲线。
看到几乎快穿戴整齐的侯君,女子眼角唇畔的媚态瞬间只剩下惊愕,可她很快调整好了表情,那张被某女性杂志评为‘完美无瑕’的容颜上露出笑容,宛如少女一般,带着几分纯真,几分羞涩,很难让人想象对外宣称只有二十五岁的女子,其实今年已经快接近三十岁了。
“有点私事。”
侯君从皮夹里摸出一张黑卡,随手丢到洁白柔软的双人大床上。
“拿去刷吧,我先走了。”
看着侯君毫不留恋地从房间内离开,门被带上的那刻,女子的微笑寸寸龟裂,打了过多肉毒杆菌的脸上表情变得极度不自然,她猛地将被子拎起丢在地上,连带着被子上的那张黑卡也飞到了屋角。
是谁,是哪个野女人,居然敢截胡她看中的人。
在这座城市极偏僻的角落,有那么一座不大的酒吧,酒吧老板曾经是混道上的,只是娶了妻子后便金盆洗手,然后夫妻两人用所有积蓄开了这间酒吧。
因为有往日的情面,道上的人都不来招惹这酒吧里的人,酒吧也一直是规规矩矩的做生意,所以就算是严打那会儿,大大小小的酒吧夜店都因此纷纷倒闭破产,他们也都坚持下来了,如今生意虽然不算红火,却也有许许多多的老客人。
灯光昏暗大约是所有酒吧的共同点,如果太亮了,这酒和这店,就不是那么吸引人了,眼下酒吧内,就只有舞台上亮了几盏似乎功率不足的橘黄色地灯,照着一个正在弹钢琴的年轻姑娘。
对方的弹奏似乎并不是很熟练,指下偶尔总能听到不和谐的音符,渐渐的,连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水,可女孩依旧在坚持,而底下的客人们,也都安静地听着那实在称不上悦耳的钢琴声。
进了酒吧,侯君径直就往某个正趴在吧台上的身影走过去,然后直接坐在了那人身旁的高脚凳上,冲着站在吧台后头,正一脸认真听台上年轻姑娘弹钢琴的老板娘说道。
“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