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已经走了,你可以站起来了。”
看着那个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整个蜷缩在门和墙壁夹角中的大型丧家犬,计蓝善意地提醒了一下。
“你把头转过去。”
计蓝有些好笑。
“看都看了,摸也摸了,你这个时候还在害羞什么?”
“转过去!”
‘宿主你就转过去吧,就当可怜可怜他。’
偷偷看完全场的鹊桥,眼下也冒着说不定会被宿主修理到死的风险,替实在可怜得紧的祝巍然出了声。
“好吧。”
看够了某人的糗态,计蓝此刻心情舒服极了,所以没怎么多说便痛快地转过身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祝巍然赶紧扯着裤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太过慌乱,险些一脚踩下一只裤腿子,哆哆嗦嗦的手往死里拉扯着腰间皮带,将扣子扣在了最里头的一格,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确认自己不会走着走着又把裤子掉了。
等好不容易做完这一切,祝巍然才松了口气,然后整个人靠在墙上,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去。
虽然他看起来风流,但是也仅限于在换女朋友上太过勤快了些而已,每次自己都是踏踏实实只和一个女孩子交往,而且也会好好的和对方说分手。
就算有什么需求,大家也都是按规矩办事,祝巍然可不希望自己的隐私被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拍下来,录成视频,成为别人的午夜娱乐节目。
所以他到底是发了什么疯,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去招惹这个疯婆子,这样的事再来几次,怕是自己会直接当场脑溢血暴毙吧?
突然,开门的动静又在身后响起。
“你要做什么!”
抓着门把手的手被几乎已经徘徊在崩溃边缘的男人抓住,施加在自己小臂上的力道大得可怕,可比起那双瞪着自己,满是红丝,仿佛要嗜人的眼睛,却还算是温柔的。
“洗手啊。”
计蓝举起自己没有被抓住的手,给对方瞧了瞧自己的手掌。
“我总不能带着这个吃饭吧。”
祝巍然一下子收手,整个人又背过身去,拿脑袋一下一下撞着墙壁,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着什么东西。
打开水龙头,将作案工具和证据都用洗手液和清水洗干净,计蓝心情颇好地合拢双手接了一捧水,看着水流一点一点顺着指尖和指缝淅淅沥沥地流出去,那蜿蜒在手背的微凉触感,仿佛什么活着的生物一样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宿主,你有没有发觉你对待祝巍然很不一样。’
女厕所一个人都没有,食堂员工们现在也都在为中午的战斗忙碌,计蓝便毫无顾忌地和鹊桥对着话。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计蓝没有太过在意鹊桥的话,毕竟这个家伙不灵光的时候比灵光的时候要多太多了。
‘你对他,很真诚。’
“真诚?”
计蓝几乎笑得连双手都合不拢,原本满满一捧小水洼瞬间漏了个精光,她也懒得再玩,走到烘干机面前,将双手递了过去,瞬间,呼呼的热风不断往下送出。
‘你对他很任性,很猖狂,很为所欲为,所有不好的一面,你仿佛都可以展现给他看,这种‘真诚’,宿主你扪心自问,你对过去那几个世界里的哪一个男人这么表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