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课程完成之后，所有人都赶在第一时间离开，能走多块就走多块。
而半个小时之后，依然有三个人站在解剖台前。
张昭一手拿着血管钳，一手拿着镊子，汗水直流。
虽然现在面对的只是一比一仿制的人体标本，可是开膛破肚，依然让他觉得压力巨大。
一步，一步按着元岩东的讲解进行着。
“慢一点，小心一点，避开那根血管……”
元岩东站在旁边，简直就是“手把手”教学。
跟张昭的操作手法比起来，白一月更关心的是他现在的状态。
双腿僵硬，汗流浃背，抬起的胳膊微微颤抖，手指无力。
明显还是手臂上的力气不够。
这才只是进行了四十多分钟而已，稍微大一点的手术，都是一两个小时起步的，有些时候甚至要进行十几，二十几个小时，他这样的体力，显然还欠缺太多。
“呼！”
完成元岩东的最后一个指示，张昭如释重负，整个人都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导师，您看？”
元岩东点点头，显然还是对他的表现比较满意的。
解剖课也才刚刚进行过几次而已，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比其他学生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了。
张昭觉得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自己距离父亲，似乎又进了一步。
元岩东下意识的看向站在一旁，从头到尾没有任何动作，没说一句话的白一月。
“一月，你要不要过来试试？”
他之前亲自查看过战子安脖子上被放血的伤口，划开的部位，精准无比。
张昭满脸兴奋的冲她点点头，也示意让她过去试试。
毕竟能让导师单独指导，这样的机会不多。
“我就不用了。”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白一月竟然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元岩东脸上的表情凝固一瞬，随即无奈的笑笑。
张昭不停的给她使着眼神，想要让她在元岩东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元导，还是我跟张昭来收尾好了。”
白一月好像根本没看懂他的“暗示”，主动跟元岩东打着招呼。
这是给他下“逐客令”了？！
元岩东哭笑不得，他这个导师竟然还没她这个学生来的“硬气”。
“好，你们收尾，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他并没有深究白一月到底想要做什么的打算，很爽快的离开解剖室。
张昭开始整理解剖台前的手术工具，可是这个时候白一月却突然开口拦住了他。
“怎么？你想试试？”
他喜出望外，虽然现在元岩东已经走了，但是多一次练习的机会，总是好的。
白一月从他的手中接过手术刀，脸上漾起一抹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诡异”笑容。
“想不想试试，开颅手术？”
沙哑的声音，在阴森森的解剖室里响起，四周围的空气仿佛更是冷凝，恐怖。
张昭微微一颤，僵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仿佛变了一个人的白一月，一时间竟然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反应。
“开，开颅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