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了,除了我曹姨这么人美心善的,哪个脑袋有坑会无缘无故的给别人吃的东西。
听说你们县城的人可抠可抠了,遇见熟人了,溜都溜不急,低头颤脑的,装着不认识,生怕别人去他家喝了一口水。
别人勉强到他家去了,就两个菜招待人家,一是荤菜,就放好多好多盐,咸的吃不成。
一个素菜就是酸菜,还炒一口,别人吃第二筷子就没有了。
那包谷糁搅的能照出人影来,拉一泡尿的功夫就饿了。
人也坏的要死,说还把漆树叶子当椿芽卖。
别人还编了一段顺口溜,说是一个买椿树芽去买椿树芽,问卖家多少钱。
卖家说九分钱一斤,买椿树芽的嫌贵,讲价道七分钱一斤,卖椿树芽的赶紧给他称了三斤,称杆都没有翘起来。
买椿树芽的喜滋滋的走了。
卖椿树芽的等买椿树芽的走后,卖椿树芽的在后面吐了一口痰,
得意道'不管三七二十三,你这娃子有点憨,心中得意捡便宜,漆树芽子吃死你'哈哈、哈哈…
那个贪便宜的买主买回家炒的漆树芽子,把他媳妇儿吃的满身红点子,被他媳妇儿捶的下不了床”王琴没脑子的讲着段子。
刚被媳妇儿怼的老者脸皮通红,这个丫头片子讲的那个买椿树芽的人就是他自己。一想起那天的事儿来,他就来气,那该死的骗子。
“小俩娃儿,这事儿你听谁说的呀?”老者的媳妇儿忍着性子问道。
“这个还用说吗?肯定是那个卖假椿树芽的传开的呀”王琴终于聪明了一回,没敢把苏老婆子抖露出来,这事儿是苏老婆子回家讲给她们听的。
“那个该死的断子绝孙的骗子,等老子哪次遇上她了,非得把她给撕了。”老者的媳妇破口大骂道。
“你这俩子说话怎么一杆子打死人呢?我们这不是没有带吃的,这几个小时的路程,还要吃啥呢,不得紧巴紧巴给家里小的吃”有些人不服气的争辩道。
“是呀,是呀,这俩子小小年纪嘴这么毒,小心嫁不出去”众人群而攻之。
“就是,就是一点家教都没有,幸好遇上我们,要是在别的地方, 嘴都给她抽烂”一个女人恶狠狠的道。
众人附和道:“是呀,是呀…”
纵使王琴这个重生女也被教训的败下阵来。
“大伙儿,对不起呀,这俩娃子第一次出山,也没读过几天书?说话得罪大家了,大家有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她的无心之过吧。
琴琴子,还不快给大伙道歉!”曹阳阳抹下老脸道着歉,并要求王琴道歉。
“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好玩,没多想,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王琴在曹阳阳的眼神示意下,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算了算了,娃子还小,也是听别人讲着好玩,我这个当事人都不追究,大家不要对一个小孩子咄咄逼人。
不过,小俩娃儿,你不读书,到处乱跑,干啥呢?”被媳妇儿怼的老者给王琴解围并问道。
“爷爷,是这样的,我们村里的学校不是人多吗?没那么多的课桌和位置。
辅导组要在我们队办一个一至三年级的学校。
这不赶上秋收吗?我们学校房子还没盖好,老师也还没找到,所以我们要晚一点开学。”王琴被怼的老实多了,答道。
“哦,这样啊!听口音,你们是靠近九道梁这边的吧?叫上x镇,当时修你们那里的公路,我们还去上过义务工,那里的路真是惊险呀,没个胆子的,不敢开车上去。”老者说道。
“那里倒是个好地方,年年粮食产量第一,那里的大队书记苏兴明的奖状都挂了一满墙了吧”干部模样的男子说道。
“那是我苏爷爷,他干活可像一头老黄牛了,他刚正不阿,对我们村民一视同仁,从不搞特殊。
我们山上的老猎户,他还给我们把他家的地分了一些。
我们村里的人都很崇拜他,他是一 个真正的共产党员,他家里还挂着他和贺x大元帅的照片呢。”王琴自豪的说道。
说的好像苏老爷子就是她王琴的爷爷一样光荣。
“那个大队书记是还不错,当时我们修路,经过那里。
他办事很有魄力。
他媳妇也是热心的热心肠,经常给我们送水,喊我们去他家吃饭。
那个杨嫂子的厨艺真的厉害的不行!她的几个娃子也还挺不错的!”老者夸奖道,回味美食道。
“那真是缘分呀,这不说不相识。一说大家都有认识的人呀!”曹阳阳道。
“是呀是呀,小俩娃呀,不是城关镇的人抠呀,良心坏呀,是因为他们在光石板上过日子,不抠不行呀。
归根结底的根本原因,就是我们这个地方太穷了,交通不便,所以砸锅卖铁也要修路呀!
你这小丫头可得好好的读书,哪怕再苦再累也要坚持读下去,只有多读书才能走出这贫困的大山,去见识外面的世界。”老者苦口婆心道。
“是呀,我们厂里有清华大学的,还有合肥工业大学的,还有省城中专的,我就是一个初中生,在他们面前我的学历最低。
不过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也成长了很多,眼界也开阔了不少”抱小孩的女子说道。
“俩娃儿呀,你这可是一个好工作呀,像我们平民百姓连那个厂门口的门都进不去吧?
听说里面顿顿都吃大白面馒头,还有大白米饭,大肥肉呀!”大娘羡慕的问道。
“大娘,哪有他们说的那么邪乎啊,我77年结婚,是在芦席鹏里结的婚。
里面啥也没有,就几块木板拼成新婚燕尔的婚床。
吃个青菜都没有,旁边还是大猪圈。”抱孩子的女子解答道。
“看你面相和炼铁厂的刘厂长长的好像呀!你是不是他的姑娘?”一位大叔问道。
“是的,刘志x是我爹,我叫刘祁凤。大叔,你咋认识我爹的?”抱孩子的女子惊奇的问道。
“刘厂长,在我们后面的山上炼铁,经常在我家喝酒呢!”被叫大叔的来男子说道。
车上的人又开始了攀亲的话题,因为和刘祁凤打好关系,说不定哪一天也能进厂子里去,吃商品粮,做那人人羡慕的城里人。
“我怕你们是在白日做梦吧。
现在文革刚刚结束没几年,好多下放的知青都因为户口的问题在上访呢,你以为城市户口是那么容易的吗?
那是由国家搞起来的重点产业,没有两把刷子,能进吗?
我看小刘同志能进那个厂也是因为有些我们不为人知的原因吧!
或者是因为你有一位好父亲呢?”那干部模样的男子,一针见血的指出原因所在。
“你胡说,我是厂里亲自招进去的。
我父亲根本都不知道。
你不要在这儿妖言惑众”叫刘祁凤的女子非常的生气道。
“是呀,是呀,就算是有关系,没有啦那金刚钻,也不敢揽那瓷器活,那厂子里面都是一些优秀的人才”众人解围道。
在热火朝天的聊天中,不知不觉就到站了。
刘祁凤抱着个孩子,身边还有一大堆的东西,众人来去匆匆,没有人来帮她提东西。
“那个刘妹子,有没有人来接你呀?”曹阳阳还是忍不住的去问了刘祁凤,一个人抱着孩子,拿着一大堆的东西,又没有人接站,看她挺无助的。
“姐,我家那口子说好了来车站接我,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吧?我娘非要让我拿这么多东西。”刘祁凤焦急万分道。
“你家在哪儿?要不我帮你把这些东西送家里去吧!”曹阳阳看着两大麻袋的东西,试探的说道。
“姐,没事的,我再等等!”刘祁凤也不好太麻烦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