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看来事情还没这么简单。
林兰接着说了下去。
不要用另一种眼光看我们这种人,我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也有七情六欲,我们也有牵挂柔情。林兰说时很激愤,我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根本没有瞧不起的意思。林兰斜了我一眼说屁呀,你心里其实一直有,不过没什么,男人都是这样的,玩乐时恨不得对方荡成一只狐狸,娶妻时当然是纯洁如玉方才称心。我快快地低下头,这超出了我们讨论的范围,我们也没法,社会就这样现实。
林兰顿了顿没理会我悄悄红了的脸,接着说下去。
据说是王梦喜欢上了一个什么人吧,是她们那的一个员工的什么人吧,具体我不知道,反正那女孩子厉害呀,私下里找了王梦,话说得很难听,连“把屁股当脸你不知自个是老几”这样的话也出来了,王梦伤得不轻,但也没什么,本来只是她的一种感觉,而且据她说对方也不知道,只是她单方面的好感罢了。
这我也能想得通,我们这些姐妹,看着一个个风尘气十足,但内心里,也是渴盼一种正常的感情的。但这件事只是个导红索,真正的爆发还是在年会上,王梦被评上了年度优秀员工,宾馆搞了个年会,又是戴花又是发红包的,这下子,可让那些眼红的主坐不住了。
说什么的都有,什么宾馆几时成了窑子了?这妈咪都成我们榜样了?赶明儿姐妹都去那洗头屋啥的回回炉呀,回来就能当优秀呀!
天啦,这些话,先是背着说,最后几乎成了指指点点的明说。宾馆老总也坐不住了,找了王梦谈过几次,搓着手无可奈何不知怎样开口。
王梦何等心性的人,当然知道这一切是什么样。按说这等的流言飞语,本不足挂心的,屁呀,现在这世道,现实安稳是最实在的,你说你的我做我的不就完了。偏是王梦有着那样一段泣血的过往,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最后,当然,她就随了柳河而去了。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想法让她几乎没有了生念,我觉得,那些嚼舌根的固然是一个原因,但不是主因,因为从她请我们吃饭的那一次起,我就觉得她已然下了决心了,只等时间了。这也是她离开后我想到的,她早就没有了生念,过去支撑她的,就是她的妹妹,现在妹妹留学去了,而且课余打工再不用她寄什么生活费,还给她寄钱回来要她置个耳环项链啥的,她很知足了,觉得自己再无存在的必要了。
她去的那天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是给我寄了个包裹,我奇怪说几步路的事,你来不得了,还花那钱,她只是笑笑说算了怕见到你又说伤心事。我也是奇怪,但确实没往那方面想。
她出事后我收到了包裹,里面有信是写给她妹妹的,我没拆,给了王妙,再就是耳环和项城,现在我都还保存着呢。
林兰喘了一大口气,终于说完了,默默地看着翻滚的柳河水发呆,眼泪兀自流个不停。而我真的恨自己,我此刻,竟然找不到一句话来安慰面前这个把一段血淋淋的事再复述了一遍的女人。
而在林兰的叙说中,有一个点又是让我的心里一跳,她说到,王梦曾喜欢过一个人,是她们那的员工的一个什么人,天啦,这该不会说的就是我吧。而且,王妙曾给我看这一张没头没尾的信,里面确实是提到了我,看来,这都是真的。而且,苏小禾在那打工时,我确实是发现王妙明里暗里对我有好感,还羡慕苏小禾有我准点精确的呵护,说她就没有爱样的福气。
而也正是这种以为很隐秘却在敏感的苏小禾眼里明明白白的事,苏小禾的的确确和王梦吵过架,而且苏小禾也和我说过,至于那句“把屁股当脸你不知自个是老几”的话,我心里一冷,这语气,还真的像是苏小禾说出的话。
当然林兰也说了,这不是她离去的主要原因,当然也应该不是,几句话就能让一个离去,太诡异了吧。我相信林兰分析得对,王梦是了却一切挂念,一心只奔了离开而去的。
轰然的明白,我却是冷气嗖嗖。天啦,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妈呀,我以及还不知道的那些人,是不是都会掉入一个复仇的陷阱,而且更重要的,这种疯狂的报复,似乎已经开始了,精准而环环相扣,根本上是我所不能把控的。
林兰看着还沉默的我,说:“明白了吗?或许你觉得这样不道德,但你想过没有,我们这些根本上无力反抗的人,伤在心里,伤得连活下去的念头也没有,是种什么样的残酷。”
我真的又是无言以对。我之所以找了林兰,是因为我怕这里面真的牵扯进苏小禾,而现在,我所知道的,有苏小禾的影子在,但或许,这只是这个计划的一小部分,那么多说不清的诡异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地结束。
当然我也同时明白,先前我疑惑着黑子就是进了一个套,而且这个套是以要了黑子命为最后的目的,现在这样看来,黑子是命大呀,逃过了这一劫,我的天,如果这个报复成立,那么,这所有的人和事,就都不是孤立地存在,而都只是为这个疯狂的复仇计划而服务,在这个疯狂的计划里,我们都是棋子,都是被别人推动的棋子,在推动中伤及别人的同时,最终也会把自己伤得彻彻底底,从已然发生生的前面的事情来看,这或许就是这个疯狂的复仇计划的高明之处:让你自己把自己拖入万劫不复!
堤上的风吹得人背脊梁发凉,一种阴冷陡地弥遍全身,那么我,或者说和我有关的一些人,在这个计划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黑子因为以前的一段荒唐的过往搅了进来,得到了应的惩罚,而因为李艳的关系,我们出手让他逃过了一劫,而从这整个计划来看,出手相救的,是我主动找的李健,但李健却又和王妙是种男女朋友的关系。
我脑子一时乱成一团,我想不清楚这种复杂的关系,只觉得这张网已然张开,而张开得很大很大,似乎要把我们所有的人都网了进来,更为可怕的是,看似不关联的一些事情,此时细想起来,竟是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比如屁都不相干的铁子,居然也会在这件事情中出现,我的天,这可如何把整件事情搞清楚呀。
林兰起身说:“话我都说了,再说我也要换工作了,还有,你别再叫什么林总了,你以为我对不起你,其实听到这个称呼,我有的只是恨,我这人没有王梦的好脾气,真的把我惹脑了,我可是不管不顾的。”
妈地,这林兰,最后竟是与刚才说这整件事情时完全是两个人,脸上泪水已然风干,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冷然,我相信她能说得到做得到。
我快快地说:“不会的,我说话算数,绝对不会再说什么,再说事情过去了,我没必要再惹大家伤心,还有,你放心,四儿那,我绝不吐半个字。”
是的,老子还不是*,你这最后的警告,不就是还想着我和四儿是天天混在一起的朋友吗,妈地,你们姐呀弟的,搞得浓情蜜意,怕我从中搞点什么不愉快呀。
一念及此,我突地问:“你喜欢四儿吗?”
林兰看了我好一会,突地脸一沉说:“向前,我一直当你是个男子汉,从你对你妹的那份感情,我觉得你与别的男人不同,你别把你在我心中唯一的好感给毁了,你这是问我喜欢四儿吗?你以为就你读过书聪明呀,我知道,你这是骂我呢,怕我毁了你那朋友,你放心,四儿是我弟,我现在看得比我亲弟弟还亲,我不会骗她或是对她怎么样的。”
我呵呵地一笑掩饰自己此时脸上突然的涨红,一个人最尴尬的,还真就是以为的聪明被人家当面明明白白地戳穿。说实话,老子问这话的意思,还真就是这个意思。妈地,你与王妙心思这么缜密,四儿一个愣头青,你们再把他当狗卖了只怕他也是呵呵笑着帮你们数钱呀。
我赶忙说:“话不说不明,既然都说了,你信守你的承诺,我答应我应该保守的秘密,这样挺好的。”
林兰没再说话。我又接着一句:“你说那个烂人李承,怎地王梦偏就喜欢上了他呢,这好男人到处是,依了王梦的性子,可以找到更好的呀。”
语落,林兰突地起身转身离开,脸上突地凶光毕现,女人的脸变起来,妈地还真的吓人,加之堤上此时灯影绰绰,林兰那个转身飘起的长发还有那一脸的样子,吓得我心里一格登,妈地,要是真的在个野地方,老子真的疑心遇上了鬼了。
唉,嘴真贱,妈地,本来就走了,我问这个做什么,但这确实是我心里的疑问呀。
“我说了,王妙或许会告诉你的,再次警告你,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反正这样了,没脸没皮的,我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你也别想从我这套半句出来,你好自为之吧,对了,这个电话我马上不用了,不过,你还是可以从四儿那得到我的新号码,没事就别打吧,我们这人,和你不是一个生活面的。”林兰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等我的反应。
草呀,你妈地是扮猪吃老虎呀,这就是*裸的警告呀,意思是你别再生事,也别从四儿那搞我的号码,一切都结束了,我不想再与你有会第纠缠,妈地,你这是明着看不起我呀。
最后的终了,我还是被这个我一直以为我不会正眼瞧的失足女给看轻了,我他妈地在她的眼里,倒是屁都不是了。
心里窝起火,巨大的疑团搅得人又是不安,草,这日子,如果真的想多了的话,我怕是没等别人对我下什么手,自个先就把自个给搞崩溃了。
林兰走了,我也得离开。抬起头扫了眼堤上,妈呀,有个人,我太熟悉了。磨铁中文网邹杨都市情感悬疑热血季《疯长的迷伤》书友群号:,唯一正版更新更快更全,一起看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