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这场风波之后,宴席似乎又正常进行了,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散开,谁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事件的主人公,他们压根不想得罪。
林绛就不用说了,L国林家的少爷,如今在A市的生意全都是林绛在全权打理,往后林家的生意他们还想要做呢。
至于蓝景琛和蓝正峰,虽然蓝家此前因为各种风波暂时陷入了困境,但是他们还是不敢轻易去试探蓝家的底线的。
有句老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蓝家在A市屹立了这么多年,可不是说倒就能倒的。
况且蓝景琛的手段,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见识过,这样一个商业奇才,很难说蓝家会不会在他的手上起死回生。
最近蓝景琛的动作不断,他们也全都看在眼里。
蓝景琛,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小瞧的人物。
且不说现在蓝氏集团的根基还没有完全动摇,就算是蓝氏集团现在破产了,他们也完全相信,只要有蓝景琛在,蓝家或许会卷土重来也未可知。
蓝景琛没再理会林绛和陈妄,一手搭在苏恬恬的肩上,微微揽着她,将她带到了坐席前面。
苏恬恬身躯有些僵硬,迈着不太自然的步伐和蓝景琛一起回到了之前坐着的位置,眸光暗自看向了蓝景琛。
他和林绛脸上都有挂彩,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蓝景琛这张鬼斧神工一般俊美的容颜。
深邃的眸光落在苏恬恬的身上,蓝景琛声音听上去有些冷沉:“你可真是能啊,我一个没看住,你就差点又搞出幺蛾子。”
苏恬恬原本还痴迷于蓝景琛的容颜,听见这话,一下子也没了好脸色:“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明明就是你自己多管闲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恬恬又开始将自己身上收起来的刺全都竖了起来,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倒是和从前的苏恬恬有几分相似。
蓝景琛一个语塞,压根没想到苏恬恬居然还敢顶嘴,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感到震怒才是,可是心里却莫名其妙有一丝丝甜蜜和欣慰。
他被自己这样的反应给吓了一跳,难不成自己还是个什么抖M体质不成?
苏恬恬见蓝景琛没说话,还以为他是生气了,不由得心里开始犯怵。
她清了清嗓子,为了掩饰尴尬,端起手边上的杯子,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而后状若无意地说道:“你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这是一场宴席啊?”
既然蓝正峰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出席了,这场宴席的规格指不定还挺大的。
蓝景琛没有正面回答,慢条斯理的说到:“这很重要吗?”
是不是宴会,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面前是什么人。
苏恬恬不知道蓝景琛心里面那些小九九,环顾了一圈四周,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是觉得,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名义上还不是你的老婆,跟着你出席宴席,好像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蓝景琛若有所思的垂眸,思索了片刻,而后轻笑出声:“懂了,原来你是在找我要名分啊,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和你去民政局。”
“哈?”苏恬恬陡然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她啥时候有这意思了?她纯粹是觉得尴尬好吗?
眼下苏恬恬也不打算继续解释了,生怕自己到时候越描越黑。
她其实还没有想好,和蓝景琛到底应该保持什么样的关系。
自从蓝景琛出事之后,苏恬恬也意识到蓝景琛在自己的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可是这并不代表,过去的那些事情就能够烟消云散。
苏恬恬自认为自己并不是那么大度的人,很多事情在心中留下的伤痕和痛苦,是花费多少时间也没办法抹去的。
现在因为蓝璎珞和段墨隐的事情,倒是不得不以未婚妻的身份自居,和蓝景琛暂时帮在了一起。
那接下来又会如何呢?苏恬恬自己也不得而知。
她现在脑子里面一团乱麻,只觉得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好像都不合适。
如果就这样原谅蓝景琛,似乎对不起自己曾经受到的那些伤害和屈辱。
可如果不原谅蓝景琛,她似乎也于心不忍。
蓝景琛知道苏恬恬心里面自己有一杆秤,他相信来日方长,自己和苏恬恬还多的是时间,他会慢慢回忆起从前的事情,同时也会遵循自己的本能,好好爱她。
他愿意给苏恬恬时间。
这边苏恬恬还陷入沉思之中,便被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苏小姐,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林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很多事情,他想和苏恬恬好好聊聊,希望能够说开。
苏恬恬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了对面坐着的蓝景琛,果不其然,蓝景琛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她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讪讪说道:“要不,有啥事你就在这里说好了?”
林绛原本就暗淡的眸子更加哀伤:“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就一小会儿,可以吗?”
他的神情极度卑微,带着莫名的渴求。
苏恬恬到底还是狠不下心来,一咬牙,只好点头说道:“那好吧。”
“苏恬恬!”
对面传来蓝景琛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都快要气死了,自己现在就坐在她对面呢,这女人是当自己不存在吗?居然就当着他的面答应和别的男人私会?
没错,就是私会!私会一小会儿,哪怕一分钟,也是私会!
蓝景琛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苏恬恬颇为头疼的斜眼看了蓝景琛一眼:“差不多得了啊,就说几句话而已,又不是什么值得你大惊小怪的事情。”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吐了吐舌头,干净利落的转身和林绛走了。
蓝景琛深呼吸了几口,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不就是仗着我宠她吗?”
他重重的切了切面前的牛排,像是把牛排当成了林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