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鸣军施展的战阵正是左丘鸣在麾下两支军队人数增加后,重新传授的战阵,名叫“九方补天阵”。
施展所需的兵力大大增加,因此该战阵的整体威力比之以前使用的“四极御天阵”要强上不少,而两者之间又有一些微妙的联系,因此很适合远鸣军学习。
“九方补天阵”的特点是重在变化,它用九个菱形方阵组成,每个方阵人数可在一百到两百之间不等,对敌之时,它能够根据实际情况进行阵型变化,应对各种情况。
就比如刚才使用的“转”,它能够将敌军的阵型切割开,变成前后两部分,而己方后半部分的菱形方阵隐藏在里面的长枪兵突施杀手,取敌性命;又比如“承”,九个菱形方阵直接组成一个巨大的菱形方阵,四面举盾,只留下狭窄的通道,让敌人有来无回。
当然,这个战阵最关键的便是最前方手持精铁塔盾的盾牌兵,只要他们能够抵御住来自敌人的冲击,这个“九方补天阵”才能牢不可破,因此张辽在选择和训练盾牌兵的时候,十分严苛,基本上都是她亲自挑选和统一训练的。
“发!”张辽见城守军无法对“九方补天阵”造成威胁,于是继续下达了变化阵型的命令。
“吼哈!”远鸣军接到命令后,立即展现出长时间训练的成果,最外围的盾牌兵重重地将塔盾砸在地面上,上身蹲伏,死死抵住盾牌。
而这时候,费慈以及城守军才能看清楚反正之中的情况:
长枪兵严阵以待,手持长枪戒备可能靠近的任何敌人,而在长枪兵后面,则是站着已经拉弓搭箭,随着准备射击的弓箭手,箭头上闪动着寒芒,直指城守军。
“不好!快退!”费慈看到方阵中出现弓箭手,立即感到不妙,急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这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城守军距离菱形方阵并没有多远,完全暴露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内,现在想要撤退,只会被射成马蜂窝,变成一只死去的刺猬。
“放箭!”张辽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果断下令弓箭手开始抛射。
“嗖!嗖!嗖!”
漫天箭雨洒向城守军,他们避无可避,唯有举起手中的武器进行格挡,但怎奈弓箭实在是太过密集,能挡得了一支,却逃不过第二支。
“呃啊!”“唔!”
很快,越来越多的城守军士兵被弓箭射中,身上插满了箭矢,倒在血泊之中。
也只有那些手持盾牌的士兵,运气好一些,利用手中的盾牌缓缓撤退,逃出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外。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士兵冲不过去,就算冲过去,也无法突破那层盾墙!”一名死里逃生的城守军将领满脸鲜血地来到费慈身边,看着远处还在不断抛洒箭矢的“九方补天阵”,眼中充满了无奈,询问道。
费慈看着城守军不断有士兵倒下,心里一阵绞痛,却又无可奈何,双眼充满了血丝,盯着宛如铁桶般的“九方补天阵”,心有不甘,咬着嘴唇久久不语。
“大人,如今我军已经损失了两百多人,而敌方一员未减,还是先撤退吧!”将领看着逐渐逼近的远鸣军,急切道。
“……”费慈真后悔自己没有带上弓箭手,都将他们留在武安城防守,现在少了远距离打击的手段,根本无法阻止远鸣军的脚步,无奈之下,他只得下令道,“全军撤退!”
虽然费慈心中充满了不甘,但是他知道继续下去,只会徒增伤亡,最终选择了撤退,想要减少损失。
费慈实在没有想到,区区一千远鸣军,组成的这个奇怪战阵有如此威力,自己这边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看来想要破解,还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不过他现在心中就想着快点撤退,坚守武安城,再也不主动出城迎敌了!
“撤退!”城守军接到撤退命令,纷纷开始后退,试图逃离这个死亡洼地,远离那令人恐惧的菱形方阵。
“想跑,恐怕没那么容易。”左丘鸣见城守军开始撤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语道,因为他已经隐约听到,远处传来轰鸣的脚步声。
“杀啊!”
就在城守军即将退出洼地时,侧面突然杀出一大队敌方士兵,从装备上看,就能判断出与洼地中的敌人是同一支军队。
“噗嗤!”“啊!”“铛!”
双方接触,兵器碰撞在一起,鲜血喷洒,刀光剑影之间,一名又一名的士兵倒下,尸体逐渐堆积起来。
由于城守军已经下达了撤退命令,士兵们无心恋战,被侧面突然杀出的远鸣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极其惨重,士气降到了极点。
“该死!彻底中计了!”看到侧面杀出的一千名远鸣军士兵,费慈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左丘鸣事先安排好的,此前那飞上半空的烟花,不仅仅是召唤小树林中的五百人,更是呼唤埋伏在远处的一千人,原来这一切都是对方精心策划好的,可笑自己还自以为看透对方,到头来只是个笑话。
“不要慌张!稳住,慢慢撤退!”费慈稳住心神,这时候他必须站出来控制住有些慌乱的城守军,大声呼喊道。
“进!”看到城守军即将退出洼地,张辽立即下达变化阵型的命令,然后自己一个提刀率先冲了上去,杀进城守军中,化身女武神,收割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菱形方阵迅速变换阵型,变成三个“小三角”,各由三个菱形方阵组成,前方的盾牌兵举着盾牌,后面架着一杆长枪,快速朝城守军突进,仿佛一辆装甲战车。
城守军两面受到夹击,加上无心恋战,损失颇为巨大,没过多久,倒下的士兵足有三百余人,而且这个伤亡数字还在不停地增加。
“撤!撤退!快点撤退!”费慈双眼充血,挥剑架开了刺向自己的长枪,歇斯底里地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