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里的金蚕鼓动了几下,倒是没有钻出来,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见状,胡越平这才松了口气,抬起头就朝萧云骂道:“我说你脑子有坑是吧?都告诉你小心一点了,你还这样乱踢!”
“这背包里面可是有一只金蚕蛊呢!你知不知道一只金蚕蛊有多罕见?”
“我告诉你,整个苗疆,能养出来的人就没有几个!要是把它弄跑了,你赔得起吗?!”
胡越平的话虽然难听,但一点儿也没有夸张。
苗人擅长养蛊,而在各种各样的蛊虫里面,金蚕蛊算是十分厉害的绝色。
金蚕蛊培养的过程非常漫长与艰难,想成功炼制出一只金蚕蛊,除了对蛊主的蛊术有要求之外,还需要有一定的机缘和运气才能成功。
虽说胡越平的爷爷花了二十年才养出一只铁心虫,可跟养金蚕蛊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
有的人要是运气不好,很可能一辈子也不能成功培育出一只金蚕来。
总而言之,要养出一只金蚕蛊非常的不容易。
胡越平虽然不清楚那个小小的苗寨里,为何能有人养出金蚕蛊来,但既然金蚕的上一任蛊主已经死了多年,寨子里又没有别人再能收服这只蛊虫。
现在这只蛊虫被他遇到,那就是上天赐给他的机遇!
这种事,可遇不可求!
要是这只金蚕的品相极佳……
天,那简直就是万里挑一!说它是苗疆的蛊中之王都不为过!
胡越平越想越激动,心里也更加愤怒萧云刚才粗鲁的举动。
这个臭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举止居然这么鲁莽,如此珍贵的金蚕蛊,说踢就踢!
简直就是糟蹋!
听到胡越平的叱责声,池弘和那个苗人汉子也先后惊醒了过来。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胡越平急忙将金蚕蛊藏身的背包拉到自己面前,十分警惕地瞟着那个苗人汉子,生怕对方对金蚕蛊有想法似的。
萧云耸了耸肩,淡淡的说道:“没事,就是寨子里的那只金蚕,藏在咱们的背包里跟出来了。”
一听这话,池弘当即吓得站了起来,“我靠,师父你别乱开玩笑啊!那狗东西真的跟出来了?”
“嗯,就藏在你背包里。刚才你睡着了,它就爬出来了。”
萧云朝面前的背包努了努嘴,说道:“喏,现在跑去我的背包里边了。”
池弘脸色瞬间寡白寡白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背包,想到自己居然背着一只剧毒的蛊虫走了一路,不免头皮发麻,有些后怕起来。
“妈的,还好这狗东西路上也算老实,要不然真被它咬一口,我这小命怕是就没了。”
那苗人汉子脸上的神色也有些紧张起来,问道:“小伙子,你……你看仔细了吗?真的是金蚕蛊吗?”
他和胡越平一样,一直以为寨子里的那老汉是在吹牛。
毕竟,能养出金蚕蛊的寨子,怎么会是那幅萧条衰落的景象呢?
“是金蚕蛊!绝对是金蚕蛊!我绝对没有看错!”胡越平激动地说道。
闻言,那苗人汉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有些发颤:“原来,白大叔没有骗我们……他们寨子里……真的有人养出金蚕蛊了!”
苗人汉子目光灼灼的盯着萧云的背包,仿佛想要把包看穿似的。
突然,他脸上一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瞳孔一缩,拍着脑袋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我这猪脑袋,早就应该察觉到那寨子里有金蚕了!”
“昨晚咱们留宿的时候,进门以后我用脚在门槛上踢了一下,想把鞋子上的沙土踢出去。”
“可后来吃完饭再一看,门口的那些沙土竟然就没了!”
“当时我以为是白大叔比较爱干净,现在想想,这压根就是寨子里养了金蚕!”
传说金蚕很爱干净,就像田螺姑娘一般,见不得宅子里有一点儿脏乱。
闻言,胡越平眼里更是透出了贪婪的神色。
错不了,包里这只,绝对就是金蚕蛊!
原本他对于苗寨里那老头说的话,多少有些半信半疑。
要不是池弘一直催着自己赶路,加上那老头的态度倒也诚恳,还保证会准备一笔丰厚的金蚕嫁妆,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呢。
可现在……
金蚕蛊居然就在他面前!
妈的,这下他可真就是给胡家光宗耀祖了!
想着,胡越平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就将手伸向了背包。
“哎!等等!”那苗人汉子冷不丁地叫住了胡越平。
原本胡越平的心情就既紧张又激动,突然被打断,着实把他吓了一跳,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干什么?”胡越平的眼底满是警惕与敌意。
那苗人汉子一怔,知道他误以为自己想抢夺这只金蚕蛊,连忙解释道:“小伙子,你放心,我家里没人养蛊,我肯定是没法儿收这只金蚕的。”
闻言,胡越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苗人汉子神色严肃的说道:“不过你也知道,金蚕蛊十分凶恶,更何况这一只金蚕,蛊主已经死了多年,白大叔的寨子里又没人能收它。”
“这些年它在寨子里,几乎是处于为所欲为的状态,甚至寨子里的人都惧它怕它,我想……这蛊虫的性子肯定极难驯服。”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激怒了它,中了蛊毒可就麻烦了。”
池弘在旁边听到心惊胆战,脱口问道:“要是中了金蚕蛊的蛊毒,会怎么样?”
苗人汉子吞了吞口水,说道:“我听我阿妈说,中蛊之人会如有千万条虫在周身咬齿,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萧云突然淡淡地说道:“不仅如此,而且中蛊之人还会感觉到胸腹绞痛、肿胀,最后七孔流血而死!”
“在死的时候,口鼻里面还会涌出数百只幼虫!之后尸体即便被火化,尸体的心肝也会硬如石块,呈蜂窝状,无法被焚毁。”
听到这话,池弘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种虫子实在太邪恶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这一身武术在蛊虫面前,根本屁用没用。
毕竟,下蛊这种事,防不胜防,哪怕是武术再高的人,也能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轻轻松松下蛊害死。
听到萧云说的话,胡越平不由得挑了挑眉毛,有几分意外。
他没想到萧云居然还知道中了金蚕蛊的症状。
难道是寨子里的那老头儿,昨天跟他聊天的时候说的么?
胡越平摇了摇脑袋,也懒得去深究,他现在只想赶紧想办法收下这种金蚕蛊。
一旦有金蚕蛊在身上,这一趟远行,难说他还会在苗疆闯出点儿名气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