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乔知舟打电话过来，“学妹病了？听同事说是你抱着出门的？她不舒服？”
陆砚初抱着桑柠走出公司的举动，很多员工都看见了，虽然讨论的人不多，却也传到了乔知舟的耳中。
陆砚初沉声道，“没什么事，肠胃炎。”
乔知舟打趣，“瞧你这架势，我以为学妹怀上了呢。”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砚初沉默了几秒，“滚。”
然后挂了他的电话。
不一会编辑了一条信息过去，【放心，我家的孩子肯定比你家的要早到。】
乔知舟牙咬着腮帮子上的软肉给他回了一条，挑衅了句，【难说，也许昨晚我的种子就已经播下去了。】
陆砚初：【拭目以待。】
乔知舟轻嗤了声，【打个赌吧！】
【赌什么？】陆砚初道，【这样吧，谁输了，谁去将祈涛那块老骨头啃下来。】
祈涛手头有个长线工程项目，衡兴一直想拿下来，但祈涛那老头老奸巨滑，将项目抓在手里，时松时紧，就是不肯下订，陆砚初被他搞得很恼火。
乔知舟也头皮发麻，但想到他和陆明瑞昨晚什么措施都没做，很爽快地答应了。
办公室的饭菜肯定冷了，陆砚初干脆带着桑柠在外面找了家粤菜馆吃午饭。
粤菜馆清淡，最适合养胃。
还有，他得叮嘱清姨，往后家里的菜也要做清淡些才行。
吃过午饭，陆砚初是想桑柠一起去公司等她下班，但桑柠说她下午约了胡文燕一起去拜访老师。
桑柠已经想清楚了，既然都已经决定离开宏新重新开始了，那便从自己最熟悉的临床医学开始吧。
她现在不能去临床医学，只能转向其他学科，她今天是准备找老师咨询一下，看哪个专业适合。
陆砚初对她重返校园一事表示十分支持，并且告诉她，等她确认读哪个专业之后，陪她一起学习。
余新华住在离华大大概十分钟路程的一个中档小区，小区的绿植很好，里面的住户都是老人家，余新华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不会没人聊天。
大学那会，桑柠也没少来她家，只是三年过去，重新再走这条路，难免有些感慨。
怎么说呢？
桑柠有些近乡情怯。
任谁也想不到，几年后的自己会变成今天这样。
胡文燕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不要担心，老师不会责怪你的。”
桑柠道，“就是因为老师不责怪，我才愧疚，辜负了老师一腔期望。”
胡文燕说，“发生这样的事，换谁也受不了打击，我觉得换作是我，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
桑柠没有应她，只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前方。
胡文燕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余新华教授正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
见桑柠一动不动，说了声，“老师在等着了，我们过去吧。”
“嗯。”
余新华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眼不错地看着桑柠由远及近。
桑柠仿佛又回到读书的时候，老师也总是这么温柔地笑着，在她身边，她总是能感觉到那种被牵着往前走的温柔力量。
时隔三年，桑柠再次站在余新华面前，
“老师。”
胡文燕也喊了声老师。
余新华一一应了，笑着说，“等你们老半天了，再不来，我就打电话来催了。”
桑柠有些羞愧，“我应该早点出发的。”
余新华一点都不介意，“是我心急了，听文燕说你要考研究生我就等着你来了。”
余新华住在六楼，家里有一个长期驻家的煮饭阿姨，桑柠也认识，见到打了声招呼，“阿姨，好久不见。”
阿姨倒了杯茶给她，“小桑啊，好久不见了。”
她看了眼余新华，悄悄和她说，“我跟你说，听到你要来，教授一大早就看着窗户在那等着了。”
桑柠听了心里泛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旋，她仰着头将眼泪憋回去。
她想，自己也许是老师最不争气的学生吧。
胡文燕知道老师有话要单独和桑柠说，非常自觉地去了厨房帮阿姨的忙。
客厅里，桑柠在跟余新华聊自己之前的工作。
余新华对桑柠能脚踏实地工作表示赞赏，她一直知道桑柠是个能静下心来做事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她的事业不应该止步于此，即使是现在，她仍然这么认为。
“这么几年，大学学生东西都给回老师了吧？”
桑柠连忙道，“书是经常看的，实验是没法做了。”
余新华听闻，十分欣慰，“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这三年，看着跟你同一届的同学确定了自己的事业方向，有的也小有成就，我就经常想到你，作为老师，真的很痛心。”
她语重心长，“事情已经发生，站在医者的角度，你的做法没有错，也不要纠结过去，凡事往前看，没有过不去的坎。你啊，看着温温柔柔一个小姑娘，可脾气倔，不服输，我一直担心你钻牛角尖，这会害了你。”
桑柠受教：“我知道。”
“凡事有利也有弊，我看你现在性子很沉稳，想来这三年没少磨练，这样也好，往后应该能更加沉得下心来做研究。”
桑柠应是。
“对于以后的学习方向，你现在心里有没有什么主意？和老师说说，老师别的不中用，这一点倒是能给你提点建议。”
桑柠道，“老师，我想往医药方向使使力。”
余新华沉吟了会，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可以，只不过，从此以后，你可得经常和实验室打交道了。”
桑柠点头，“做好心理准备了。”
余新华很欣慰，“你读这个，我推荐你报冯老，冯老在医药方面颇有建树，也是一位极有权威的医药博士，但是他的研究生很难考，你要有心理准备。”
桑柠抱着余新华的手臂，撒着娇，“所以，我向老师您求助来了。”
余新华已经很久没看到桑柠这般小儿女心态了，现在看她这样，知道她已经放下心结，也愿意继续宠着她。
点了点她的额头，“行，这事包在我身上，等我去探探冯老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