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北:“刘哥,等着快过年了,我顺便弄些布匹回去贩卖,找几个过年钱,没什么问题吧。”
范勇的话很大声,江信北立时便清楚范勇的意思。欧阳秀峰到底是什么人江信北不清楚,也不关心,如果说布匹是帮人运送,崔四清必定会追问下去,说不清楚,只怕招惹多余的麻烦。
虽然之前不认识江信北,但由于手下的汇报,崔四清对江信北的底细很清楚。既然江信北这么说,不管真假,崔四清都愿意放江信北一马,以此为契机,和江信北打上交道,然后再想办法引导江信北和三岔坪的陈大奎接上关系,那个时候,针对陈大奎的机会就来了。
不过,刘琦对江信北的热情,还是让崔四清很诧异。道:“刘营长,既然是你的朋友,想必没什么问题。”
刘琦没想到崔四清这么好说话,自己还没开口,崔四清就先买自己一个面子,笑呵呵地说道:“好说,好说。我这兄弟出门做山货生意,顺手弄几个外水,不会有什么。崔兄门路广,适当的时候,可要照顾一下我这兄弟哦。”
这次行动,刘琦还算配合崔四清,崔四清想着顺势交好刘琦,拓宽消息渠道,顺着刘琦的乖面话:“好说,好说。那这个,信北兄弟,我还真有些事情,一时没找到人帮忙,不知道你愿意帮忙不?”
江信北心脏突突直跳,恍然猜到欧阳秀峰身份可疑。如果欧阳秀峰真的和作用的枪声有关,那后面的麻烦恐怕会接连不断。看看刘琦,看看范勇。江信北没有接崔四清的话头。
崔四清呵呵一笑,道:“不急,不急。我住在锦江苑,你先走这趟货,到县里的时候。你若有意,来找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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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鸡公和夜猫子在牛塔沟邓程面前露了面,已经不适宜再到牛塔沟踩盘子,两人在范勇和江信北杨友宁离开后,赶回溶洞滩。
看着梁靖古井不波的面容,夜猫子不知道梁靖是怎么想。有些话也便住口不说。
牛塔沟终于开始反击了,梁靖求之不得。
之前两个多月,捉摸不到杨再彬的踪迹,梁靖还担心杨再彬在暗处,那就防不胜防。现在只要杨再彬开始报复。就不怕杨再彬不暴露行藏。如此以来,范勇查探杨再彬巢穴的事情也就不显得那么急切,也没那么重要了。
暗设伏兵,就以瓜坪为战场,看来是个不错的选择。在瓜坪设阵,有刘琦的保安营做掩护,比围攻杨再彬的巢穴发算多了。深入山林和杨再彬捉迷藏,天不时地不利。劳师远伐终究是有些犯忌的事情。即便只是打残杨再彬的探子队伍,杨再彬即便再窝在牛塔沟,那也只是聋子瞎子。没什么危害,消灭他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心意已决,梁靖让文顺刚通知其他几位当家的和李世杰前来相商,具体如何安排,梁靖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安排越是周密,成功的可能性越大。没必要的损伤也就会降到最低。
陈大奎入主溶洞滩之前,溶洞滩大小山头十多个。人多的有三四十人。少的有十多人,相互之间合纵连横。妥协家常便饭,谁也奈何不了谁。陈大奎参加过南昌起义,与部队失散后带着十多人进入溶洞滩。凭着过硬的军事本领,在溶洞滩攻城略地,收拾几个小山头,渐渐成为最大的一股势力。其他山头惧怕陈大奎的手段,纷纷依附陈大奎。
陈大奎既然铁了心跟*走,一旦稳定下来,便派人出去找党组织。恰恰前几年红军游击队风起云涌,在鸽山那边有比较大的几支红色游击队,后来编成红二十五军。辗转联系上了,红军派了一个党代表带着一人前来溶洞滩做政治思想工作。那几年,红军也是在摸索阶段,很多对红色革命抱有坚定信念的革命者,客观上讲,的确教条了些。为了保持队伍的纯洁性,党代表所定立的条条框框,众土匪不知所谓。做土匪,闲散惯了,本身就不愿意受过多的约束,对于共党代表的近似清规戒律的纪律制度心怀不满,积怨越积越厚,最终,党代表为曾德清所部所杀。当时梁靖正托庇在曾德清所部,曾德清心神无助,求助梁靖。梁靖在鸡冠岭做老大惯了,这半年的时间隐姓埋名,早就跃跃欲试,趁机撺掇曾德清联合周双宝和尹武行,突然发难。陈大奎无力回天,只得带着本部人马,逃离溶洞滩。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即便是土匪,这点道理,大家都能理解。作为一支暴力队伍,严明的纪律和不打折扣地服从命令,是不言自明的道理,溶洞滩土匪也能接受。如果党代表不是心急,加上骨子里多少看轻这些土匪,徐徐图之,虽然不一定有很多收获,至少不会出现炸营反叛的事情。
李安杰是个比较纯粹的军人,本身没有什么主义念头,也就没有在训练的时候,说那些玄虚的东西,更没有制定相关的规矩。训练这些土匪队伍,李安杰的针对性很强,加强纪律约束和强调服从命令不打折扣。因为有陈大奎的训练基础,再加上前段时间,梁靖的整编修理一番,溶洞滩土匪队伍上道很快,这一点让李安杰很满意,至于其他的军事技能和体能训练,这不是一个短期能提高的,李安杰没怎么上心,仅仅作为纪律和服从命令的辅助手段来进行,质量上不做要求,走走过场。
梁靖让齐柳笙跟李安杰做助手,齐柳笙除了跟在李安杰后面外,基本没什么事情可做。可老是这样下去是不行的,齐柳笙想起江信北教给自己的那些江家拳法,便在李安杰训练那些基本军事技能中。插入江家拳法的训练,想不到颇得大家的喜欢。这对于提高战斗力是有好处的,李安杰索性让齐柳笙负责几个中队的武术训练。
梁靖把夜猫子与骚鸡公回报的情况向众人作个摘要,道:“从夜猫子和骚鸡公的情报了看,我们的布置。杨再彬显然是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他了解了多少。我原本担心他在暗地里对我们溶洞滩做袭击,如果是那样的话,敌暗我明,还真有些麻烦。现在他既然在瓜坪摆下战场,我觉得可以将计就计。大家说说,有什么好主意。”
曾德清附和道:“我看这是个好机会,想必牛塔沟又汇拢了不少人,杨再彬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亏,不可能能够忍下去。如果任由他们召集人手。终究是个祸患,如鲠在喉。我们虽然归编廖家,有保安营的帮忙,但是,牛塔沟有几十里路,长途奔袭,不可能不走漏消息。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他们手中,是伏击还是远遁。完全要看他们取胜的把握有多大。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只有挨打的份。就算没有损伤,这样来回奔跑。弟兄们恐怕也会有怨言。
现在,杨再彬忍不住了,那就正好。我们如他所愿,就在瓜坪和他斗斗法。而且这样有个好处,我们吸引了杨再彬的注意力,就给范勇一个可趁之机。摸清牛塔沟的人数和窝藏地,双管齐下。那我们是进是退,主动权就完全在我。”
苏虎:“杨再彬这人我了解。既护短又没有容人之量。现在,他实力不济,断然不敢贴近溶洞滩暗地里偷袭,他安排人手在瓜坪猎杀范青几个,想必他是想先针对我们的探子队。如果把范勇一对人马干掉,我们溶洞滩也就成了聋子瞎子,到那时候,或许,他的人手召集也差不多了,再来和我们明着干。那样以来,局势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们既然看破他这点,我很赞同大当家将计就计的想法。只要搞清楚杨再彬可能的手法,我们完全可以对症下药,叫他有来无回。”
尹武行和周双宝没有发话,点头表示赞同。这情形明摆着,杨再彬已经出牌,总得接招。梁靖:“五弟,杨再彬你最熟悉,你看他可能采取什么办法针对我们?”
苏虎:“杨再彬有个好,只要被他认定的兄弟,的确很讲义气。呵呵,大哥,说句不适宜的话,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些手下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让我憋屈,恐怕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以我估计,杨再彬这次能重新召集的弟兄不会超过八十人。可能也就六十人上下,能回山的早就回来了,杨再彬也不用等两个多月将近三个月。不过能回到牛塔沟的,肯定是杨再彬关系最近的那些人,其他的人,可能会另起炉灶,或者另选山头投靠。依杨再彬护短的性子,如果回来的这些人当中有人有什么闪失,杨再彬必定坐不住,我们可以慢慢地熬他。一旦范勇掌握了确切的情报,那个时候,我们再全力一击,很有可能永除祸患。至于他会采取什么办法针对范勇他们,我估计,应该是利用张韶的探子队露面来引诱范勇,他另外安排杀着等候范勇等人,他们的人数不会多,有个十来个就已经足够,人多碍事。”
几人商量下来,趁此出手,彻底解决后患基本达成一致,怎么布置战术就显得漏洞百出。李安杰对梁靖几个的商议不插一言,心里倒是很佩服梁靖几个能很敏锐地抓住战机,但,
李安杰又对梁靖的具体安排却不以为然,在山林作战,梁靖他们几个或许是把好手,但到市镇里与人斗智斗勇,显然还嫩了些。
拿杨再彬开刀是廖吉文和梁靖定下的总策略,李安杰必须促其成功,说道:“最近训练弟兄们,效果不错,但毕竟是纸上谈兵,是花架子,能不能派上用场,还得通过实战检验。各位当家的,我看,这事情还是我带去,就当是一场实战演习好了。只要你们定下计策,我去执行,一来可以检验一下这段时间得训练效果,另一方面,刘琦是官面上的人,我比你们更懂得和刘琦能打交道,还能避免刘琦的一些顾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