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心思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近袁芬芬住的公寓,上了楼梯。
咔嚓,袁芬芬打开门,先进去,“进来吧。”
低着头的李浩宇默默的跟在后面,随手把门关上。
“李浩宇,这里就是……”
“芬芬……”李浩宇站在袁芬芬的身后,看着她优美的颈脖,心一动,身体就用最快的速度相应了所想,他长手一伸,拉住袁芬芬的手臂,用力一拉。
遂不及防的袁芬芬,一个被动的转身,带着惊愕的神情,落入李浩宇的怀抱里,不知所措的手僵硬的垂在身侧。
“芬芬,芬芬……”拥抱的真实感让李浩宇沉寂了两年的心躁动起来,澎湃如『潮』水的思念瞬间将他侵覆,七百多个心不知所踪的日夜终于因为她而停止了漂泊,他的身体不可遏制的颤抖起来,喃喃的呼唤哽咽了起来。
“李浩宇……”
“芬芬,芬芬,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李浩宇哭了,像小孩子一样,哭了,一滴一滴的泪水滑落,渗进袁芬芬单薄的衣衫里,泪水带来的冰凉触感却像鲜红的烙铁熨烫着她的皮肤,她敏感而脆弱的心。
“李浩宇……”
李浩宇的泪水就是一根情绪的*,引爆了袁芬芬压抑和强迫忽略的心伤。
袁芬芬也哭了,所有的担惊受怕,孤苦伶仃在眼泪掉下的一瞬,被拥抱着的时候,统统消失了,空『荡』『荡』的心也被某种似曾相识的情感填满。
袁芬芬的嘴角勾起,昂起交织着释怀、温暖的脸庞,任由眼泪溃堤。
于是,两个人相互拥抱着,宣泄这段日子的煎熬。
良久,李浩宇从失而复得的情绪中缓了过来,他抽了抽鼻子,伸手『摸』了一把和自己年龄『性』格不相称的泪水,无声苦笑,也只有她有这个能力让自己失控。
李浩宇千般不舍的把袁芬芬从自己的怀抱推离,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眼前这个,他爱惨了的女人,他伸手抚上她的脸,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芬芬,我终于找到你了。”
“对不起,对不起。”袁芬芬的垂下头,他的心,她懂。
“傻芬芬,”李浩宇用手指抬起她的头,“对我,你永远都不用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千言万语,袁芬芬却只说得出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没关系,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李浩宇再度把她拥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李浩宇的纵容让袁芬芬的泪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待袁芬芬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哭完的袁芬芬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为什么对面这个男人一点都尴尬呢,不仅眼睛都不眨一眨的看着她,还『露』出那种像要把她吞掉的神情。
“李浩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袁芬芬定了定神,把疑问问出口。
“宋廷蔚说的。”李浩宇也收敛一下情绪,真实回答她的问题。
“为什么?”袁芬芬很惊讶。
“他来找我,然后我们打了一架,他输了,所以我就知道了。”
“你怎么可能打败宋……”廷蔚。袁芬芬感到意外。
袁芬芬不加掩饰都疑『惑』小小的刺伤了李浩宇幼小的心灵,他不至于那么菜吧,这两年,他真的有在练。
“虽然我很想否认我也被他揍成猪头的事实,但在我还是消息的确是他给的,不然,也许我还需要更多时间才能找到你。”
“你一直在找我?”
“从来没有放弃过。”李浩宇目光灼灼,一股炙热的情感凝聚在眼底。
这样炽烈的眼神让袁芬芬的心一惊,她有些慌张的躲过脸。“李浩宇,这不值得……”
“怎么会不值得呢?芬芬,”李浩宇上前一步,单腿跪在她面前,执起她的手,轻轻一吻印在她的手背上,“你难道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吗?”
“李浩宇,你别这样。”袁芬芬莫名的心跳加速,她试图抽出被握着的手,她感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她会承受不了。
“芬芬,”李浩宇加重了力道,望着她的眼神仿佛可以溢出水来,“一直以来,是我的胆小和懦弱,让我不敢告诉你我的心,我以为只要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爱着你就可以了,但是,我发现我错了,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哭泣流泪的你,我却连拥抱你的权利都没……”
“李浩宇……”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度滑落,滴在手背上的泪却在李浩宇的心里硬生生的烫出了一个洞。
“芬芬,不哭,都过去了,现在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你了……”李浩抽了抽鼻子,“从今以后,我不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哭泣,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担生活的苦,让我为你撑起一片晴空,让我成为你最温暖的依靠,让自信飞扬的微笑重回你的脸庞,除了幸福,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
“李浩宇,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
“如果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叫袁芬芬的女孩不值得,那就再也没有人值得我李浩宇为之付出真心。芬芬,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用一个强悍的姿势闯入了我的心里,我从没有见过有一个女孩子可以那么的矛盾,既脆弱又坚强,外表美艳心思却单纯得像一个小孩,我想保护你,想永远听到你爽朗明媚的笑,芬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保护你,让我爱你。”
……
夜已深,天空竟飘起了『毛』『毛』细雨。
李浩宇独自一人依靠着街边的路灯,手指夹着烟,而地上,一片狼藉。
即便是绵绵细雨,此时的李浩宇头发上已是一片白霜。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久到从麻木到僵硬然后没有知觉。
这样的结果像是意料之中却又不能接受。不说自己付出的真心有多少,仅仅自己的这份执着至少可以让她感动半分。但是,她说了谢谢,说了喜欢,最后他却得到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不爱你!
李浩宇勾起嘴角,像在笑,心痛吗?没什么感觉了,怕早已荒芜一片了吧。
在三楼,被窗帘挡住的后面,同样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已经好久好久。
李浩宇,对不起,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你。这样我,还配拥有你的爱情吗?
你陪我走过的路,用过的心,我怎能不知道,我又怎能会一点都不心动。
对不起,李浩宇,我已经找不到我的心了,虽然我贪心得想继续你的陪伴,但我又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
对你残忍何尝不是对自己狠心,可我不能再连累你了,你应该更好的活着,而不是为了我,失了本应拥有的幸福……
可是芬芬,你知道吗?没有了你,我李浩宇的幸福又在哪里?心都已经遗落的我,又该何去何从?
……
第二天清晨,温柔的光透过洁白的纱帘,映在袁芬芬的脸上,痒痒的。
在后半夜,她就靠着沙发,不知不觉睡着了,袁芬芬眯着眼睛,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李浩宇。
袁芬芬跳了起来,来到窗前。路灯旁哪里还有人影,连带地上的烟头也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人呢?走了?走了才正常吧?可是为什么难以掩饰心里那点失落呢?
袁芬芬跌回沙发里,把头埋进抱枕中,一动不想动。
于是,破天荒的,袁芬芬请假了,这么久,第一次请假的她面对爱莎的疑问只能以不舒服来搪塞,显然,爱莎不信,但也没追问,也由她,并且随她想什么时候来上班都可以,她这是恨不得把这两年袁芬芬没有休的假一并补给她。
把事情交代好的袁芬芬,无事可做的袁芬芬,选择了睡觉。
睡醒了一切就应该会回到原来的轨迹了吧。袁芬芬带着这点点小小的愿望一睡就睡了12个小时。
待袁芬芬再挣开眼的时候,夜幕已降临。她『揉』了『揉』有点饿的肚子,如果不是饿了,估计她还会继续睡。
袁芬芬挣扎着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打开冰箱,空无一物,再打开储物柜,幸好还有一包泡面,也罢,泡面就泡面吧,她也懒得出去了,将就一下。
泡面啊泡面,袁芬芬也记不得她有多少个日夜是依靠这些泡面活过来的。这两年,袁芬芬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但厨艺却没有丝毫长进,如果小笼包知道了,肯定又会笑话她了。
小笼包……
一想到这个名字,袁芬芬打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不自禁的想,小笼包她,还好吗?她应该还在生她离开的气吧,她最爱生气了……
袁芬芬,你这是怎么了?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敲醒自己混沌的脑袋,定了定神,把打好的水放到电磁炉上,烧好水就可以泡面了。
就在她等待水开的时候,有人敲门。
袁芬芬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都快九点了。
开门看到来人时,“李浩宇,怎么是你?”袁芬芬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
“怎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李浩宇咧开嘴,『露』出他的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