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傅执难得见她一脸严肃，不由得挑眉，“这么认真。”
姜暖暖沉默片刻道：“你想要我，我不反抗，但是……你永远得不到我的心，如果你觉得一具躯壳也没有关系的话，那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说着，她躺在沙发上，如同砧板上任由人宰割的鱼。
傅执脸色瞬间变了，阴暗得好像能滴出墨来，他盯着她的脸，眼眸漆黑沉压抑，双手紧紧地握着，似乎在克制什么，有几分抖动。
就在她以为他是不是生气要对她使用暴力的时候，他突然笑了，声音犀利中带着阴寒，没有任何一点温度，似乎又有些绝望地逼近她。
他伸出手轻轻地描绘着她脸上的轮廓，指尖发冷，“暖暖……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姜暖暖握紧双手，心脏发紧。
她在赌。
在赌傅执不仅要她的人，还要她的心。
赌他为了得到她的心，舍不得伤害她。
“我不会放过你。”傅执骤然捏住她的下巴，浑身气息阴暗，就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死都不会！”
姜暖暖：“……”
她是不是又做错了？
怎么眼前的傅执，有点可怕？
看着眼尾泛红的傅执，如同魔鬼一般让人可怕，她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水，“傅执，你……”
“不爱我，我们一起死好不好？”傅执低头咬住她的唇角，制止了她的话，他浑身黑暗偏执，如坠深渊，绝望又崩溃，“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姜暖暖脑袋里天雷滚滚，噼里啪啦地击打得她脑袋空白一片，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傅执会说出这样可怕的话。
一起死！
他真是疯了！
“看你吓得。”傅执看着她的神色，忍不住笑了，“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他捏着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唇瓣处抚摸按压，声线暗哑，“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就算死，也是我死才对，这样你就自由了。”
姜暖暖：“……”
虽然她不想和傅执纠缠太多，但是，她没想他死。
想到上一世他和她一起死，她心里至今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好像是内疚，又好像带了其他。
她忍不住皱眉，“傅执，我的自由并不是只有你死了才能给，你要是能想开……”
“我想不开。”傅执摇头打断她的话，“我没有办法想法，除非我死，不然，你怕是永远摆脱不了我，不！不止这样。”
傅执摇头，低声笑道：“不止死，应该要灰飞烟灭才对，不然，要是人死后有灵魂的话，我的灵魂怕是也会缠着你。”
姜暖暖：“……”
真是没有办法沟通！
她要疯掉。
“暖暖。”傅执低头继续啃咬着她的唇瓣，声音蛊惑，“我给你一次机会怎么样？一次让你摆脱我的机会。”
他的吻满满顺着她的脸到她的耳边，低哑道：“杀了我。”
姜暖暖浑身一僵。
他的话和梦中的场景重叠……
瞬间，她眼前一片猩红鲜血……
鼻子尖都是他的的鲜血味道。
她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窒息起来。
她张嘴大口呼吸，稳住心里惊恐，伸出手推开他，看着他的脸，有些生气道：“傅执，你发什么疯？谁要杀你？杀人犯法！”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自我了断吗？”傅执看着他，沉思道：“也不是不可以，你要是愿意……”
“你闭嘴吧！”姜暖暖脸色难看，“你死不死是你的事，别扯上我！我不担这个责任。”
傅执沉默，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笑着道：“我懂了。”
姜暖暖皱眉，心里有种不安，“你懂什么？”
“死的远远得。”傅执道。
姜媛媛脸色微僵，随后就生气地咬牙切齿，“我了没有那个意思，那都是你自已说得！”
说着，她又忍不住吐槽起来，“傅执，我觉得你真是病的不轻，我劝你还是去看心理医生的好！免得天天发疯！”
“我看过。”傅执看着她，眸色深谙不见底，“可是，没用。”
他对她的执念太过于深，早就无药可救。
他何尝不想给她自由，可是，很多时候，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已的行为。
他知道，他有病，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你……”姜暖暖疑惑，“你真看过心理医生？”
上一世的傅执没有看过。
这一世的傅执看过吗？
看心理医生真的没用吗？还是他又在骗他？
“嗯。”傅执点头，伸出手将不容她拒绝地将她拉扯到怀里，低头又亲吻着她的脖颈，如同没有灵魂的玩偶，本能地做着他想做的事情，“医生放弃了，我也放弃了。”
傅执嗤笑，“暖暖，我尽力了？”
他扣紧她的腰，似乎做着决定，“所以，我想，要么我死，要么，就要让你受点苦，任我为非作歹。”
姜暖暖倒抽一口气，挣扎起来，“傅执，你先冷静点，我们先好好说话好吗？”
她推着他，“你要真的想改变现状，我可以找心理医生帮你治病。”
如果傅执有心想要改变现状，她可以想办法帮他。
就算找遍全世界，她都会帮他找到可以治愈他的心理医生。
他要是正常了，她就不用受苦了！
她以后攻略顾城似乎也会顺利很多。
“没用的。”傅执在她耳边吐气，声音越发的暗哑，“最好的心理医生都帮不了我。”
上一世，他偷偷地看过顶级心理医生，可是有什么用？
他对她的偏执只会越来越强，对她的掌控欲占有欲，就像藤蔓一样疯长，搅碎了他的理智，崩塌了他的克制。
他除了想她还是想她……
当时心理医生都说，他是他见过的最难治愈的病人，根本无从下手。
别人每治愈一次，就会好转一点，而他，只会越来越严重。
心理的干预，只会牵引出他灵魂深处的黑暗……
最后，心理医生跟他说，他无能为力……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他可能真的没救了。
从小的经历早就让他的灵魂千苍百孔，他本来就是一个破破烂烂，没有任何生存欲的人，他当初都想毁掉世界，厌世黑暗……
如果破烂不堪的他，早就没救了。
只不过，他将所有黑暗阴沉偏执转移到了她身上……
所以，他发疯地想要不惜一切拥有她，控制她……
他是疯子，他承认。
他肮脏，没人性，该死，他也认。
但是，要放开她，他……做不到。
恨他也好，诅咒他也好，他都认了。
她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当初就不该救他，不该对他好，应该任由他自生自灭，那今天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她想要自由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