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许泱泱大惊。
她是支持的，可是李慧娟的情况和赵雪梅的不一样。
赵雪梅的孩子不是人家孙德全的，她也没和孙德全那啥过，婚后还被迫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一旦孙德全发作，赵雪梅是没有好下场的。
孙德全提出离婚，赵雪梅也就同意了。
她也只能同意。
李慧娟和王志国结婚十几年，还有三个孩子。离婚了，孩子也不能全给她一个人，说不定王志国还一个都不给她。
他们之间只是有矛盾，又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情。
是完全可以好好沟通的。
李慧娟说：“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想离婚。妹子，咱们妇女能顶半边天，凭啥我要看他脸色过日子？”
“姐，你离婚的话，我是支持你的，可你要想好了。你要是和王营长离婚，孩子不一定都归你，很有可能一个都不归你。”
孩子就是李慧娟的软肋。
李慧娟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那我还跟他继续过？”李慧娟绝望地问。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许泱泱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嫂子，你先冷静冷静。等过几天再做决定。不管怎么着，你总要养孩子的。”
一句养孩子就让李慧娟冷静下来。
她起身去洗脸，又把头发放下来，拿着一把剪子走过来。吓得许泱泱差点上去把剪刀抢过来藏好。
“妹子，你帮我剪个头发。”
李慧娟说着坐在椅子上，还把剪刀递给许泱泱。
吓死她了。
许泱泱接过剪刀问：“嫂子，你想剪啥样的？”
“短发，遮住脸的。”
李慧娟为啥要剪短发，许泱泱心里很清楚，她就是想遮住脸上的痕迹。
“妹子，你放心剪。都说从头开始，从头开始。我把头发剪了就是从头开始。”李慧娟也不光是要遮住脸上的痕迹。
“行。”
许泱泱没给人家剪过头发，但是给自己剪过刘海。她觉得是有当理发师的天赋的，奈何每次自己剪完，造型师都会抓狂，让她放过他们。
“嫂子，我给你剪个好看的，等你出去，人家看了，保证说你年轻十岁。”
许泱泱相当自信。
她散开李慧娟的头发，重新梳好，用绳子把头发扎紧，再一点一点的剪。
长头发剪下来之后，她放在桌上：“嫂子，这个头发你留着。没准儿以后还能卖点钱。”
“也没人买，留着当个纪念吧。”
李慧娟可不知道以后头发也能卖钱，这会儿只觉得头发这么多，有点舍不得。
许泱泱开始给李慧娟修头发，修得那叫一个细致。
她可不敢乱剪，只敢给头发剪得整整齐齐，光是整齐就很难做到。她每次都是剪一点点，然后来回比，小心又谨慎，这才没给头发剪坏。
“我给你剪个刘海行不行？”许泱泱有点兴奋地说。
“你看着来。”
李慧娟没啥成年人不能剪刘海的毛病，她也不太懂。人家留短发的，都有刘海。她也没想过自己的刘海和人家的不一样。
许泱泱剪了那么多次刘海，早就记住了网上人家给的公式。她熟练地分头发，然后下剪子。
那真是一个毫不犹豫。
折腾了五分钟，刘海剪好了。
修饰了李慧娟的脸型，还恰好遮住了她脸上的痕迹。李慧娟虽然有点黑，可是五官并不丑。她的鼻梁很高，棱角分明，长相很大气。
剪完头发把脸遮住，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许泱泱看着自己的杰作，相当得意：“哎呀，我这个手机都能去理发店当师傅了。估计肯定不少人来找我剪头发。”
李慧娟本来心情特别不好，这会儿看到自己的新发型，心情莫名好转。
是啊，小许说的对。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鸭厂只要盈利了，她就能有工资。如今她是鸭厂的正式员工，以后也是吃大本的。就算没有王志国的工资，她也能养活的起自己和儿子。
李慧娟顿时来了底气，肉眼可见地振作起来。
“小许，咱们去鸭厂吧，今天都晚了。”
“行。”
她们俩到鸭厂的时候，许泱泱看到梁彩月她们三个都站在那边傻看着。
“咋地了？”
许泱泱走过去问。
梁彩月听到许泱泱的声音，激动地喊她：“泱泱，你快过来看！”
“厂长，你快来！”
王杏花也一脸激动。
许泱泱心里蓦地有种预感，她走过去看到沙滩上有好多淡绿色的鸭蛋。
“好多鸭蛋啊！”
李慧娟看到了那么多鸭蛋，就好像看到了自己和孩子的美好未来。
“还愣着干啥，捡鸭蛋啊！”
许泱泱回过神来，第一时间让大家捡鸭蛋。
王杏花拎着篮子过来，她是副厂长，非常有仪式感地走到许泱泱面前，说：“厂长，咱们鸭厂的第一枚鸭蛋就由你来捡！”
许泱泱本想推辞，或者是让马主任来。
可马主任不在，她这个厂长来的话，更合适一点。
“好。”
许泱泱捡起第一枚鸭蛋，放进篮子里。
梁彩月齐声欢呼。
她看着她们高兴地样子，也发自内心地觉得高兴：“来吧！捡到的每一枚鸭蛋都是我们的未来！”
鸭子很多，第一批下蛋的鸭子也不少。
她们四个人捡了很长时间，才把鸭蛋全部都捡回来。
鸭蛋分别放在不同的纸箱里，纸箱的下面垫着稻草。一层又一层的稻草铺在上面，方便运输。否则鸭蛋还没运输出去，就都破掉了。
总这样的话，也不是个事儿。
看来他们还得研究一下包装的问题，至少能让鸭蛋平安地运输出去再说。
不然鸭蛋破了，损失都是她们的。
第一批鸭蛋收获后，许泱泱特意选了一些鸭蛋带上，骑着自行车和李慧娟往回走。
她和李慧娟先去找马主任：“主任，咱们的鸭子开始下蛋了。”
“真的？”
马主任说完，许泱泱就把鸭蛋递了过去。
马主任看到鸭蛋特别激动。
“太好了，咱们的鸭厂终于要有收入了。”
许泱泱却没有马主任这么乐观：“主任，鸭蛋和鸡蛋一样，不好运输。这样运输出去，恐怕破得鸭蛋会更多。到时候损失不可估量。”
马主任的心沉了下来：“那就这样看着鸭蛋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