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晴回到位子上,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国外再好也总是比不上国内的,不过黄局长向来都是最疼你的,定然是亏待不了你。”
听了这话,黄连馨出乎意料地冷了脸,“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宝贝儿子,哪里还把我放在眼里。”
黄局长是二婚生下的黄连馨,头婚是青梅竹马,可惜死的早,只留了一个儿子,很小就出国了没再回来。
因此很少有人知道黄局长还有个儿子,许晚晴也是经常听黄连馨抱怨才知道的。
这个儿子虽然长在国外,可样样都优秀,说的话比圣旨还好使,难怪黄连馨不喜欢。
许晚晴疑惑地问道,“难不成他如今回国了?”
黄连馨冷嗤了一声,“回来又怎样,等我学成归来,我定也能让爸对我刮目相看。”
“他算的了什么东西,这次是我失手,让他抓住了把柄,下次,我绝不会给他这么个机会。”
一想到那个男人,黄连馨就止不住地心烦。
许晚晴见状,又剥着橙子喂她。
黄连馨吃的满意,“还好你懂事,我正为开学作业发愁呢,你就给我送来了。”
“您满意就好,不过,黎姝可不是什么善茬,我们总该小心些才是,免得坏了您升学的好事。”
“不过是一介平民,一个弃子,她拿什么和我斗?”
黄连馨挑了挑眉,满脸的得意。
“当初她欠我的账,我定要让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她的眼睛里盛满了火焰,全然没注意到身后那道灼灼的目光。
隔着长长的花架,黎姝听不清许晚晴她们说了什么,只依稀能从口型中辨别出几个字样。
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缘由。
一个为了赶走她,一个为了报复她。
这才不谋而同地设计了这出好戏。
黎姝举手机举的久了,手腕有些发酸。
可是还不够,这些录频还不足以当做证据,她还得再拍的清楚些。
正想着,屏幕里突然闯入一个熟悉的人影来,停在了面前。
黎姝不由得浑身一紧,是他…
许晚晴正哄着黄连馨开心,突然身后一冷,转头望见沈渭琛那张冷冰冰的脸,不由得有些心慌。
沈渭琛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不会都听到了吧?
“阿琛…”
许晚晴伸手去勾男人的手腕,沈渭琛转过了身,没搭理她。
正是尴尬,却见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笑着凑了过来。
“沈总,刚才走得急,名片倒是落桌子上了。”
“您看…”
男人低着头,笑呵呵地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沈渭琛没接,“刘总,商人重利不假,但是我们沈氏集团也不是什么生意都做的。”
“你不怕缺德,沈家却是要脸,做不出来造假的事。”
沈渭琛身姿挺拔,模样俊朗,走哪都是最为夺目的存在。
眉头微蹙的模样虽是冷峻,可又格外具有男人魅力。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粘在了他的身上,看的久了也开始好奇被训的男人。
只不过听他们的对话,似乎和造假有关?
刹那间,打量的眼神突然变起味来。
被叫做刘总的男人就这样被围在那些带着嘲讽的目光中间,饶是他脸皮厚也经不住这样的打量,红着脸就离开了。
走的时候连名片掉了也不敢捡。
许晚晴倒是松了口气,看来沈渭琛到这不过是谈生意的,想来沈渭琛定然是没听见她们的对话的。
“阿琛,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
她忙着撒娇,没注意到一旁黄连馨那股子玩味的眼神。
黄连馨切了一声。
什么沈太太?
不过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蠢女人罢了。
不过,这样的乐子难得,她闲来无事,不介意多看看。
黄连馨吃着盘子里的橙子,乐呵呵的,突然一道颇为凌厉的目光投来,令她不由自主地顿住了动作。
沈渭琛眸色沉沉,瞥向她,声音低沉的可怖。
“黄小姐,别来无恙。”
…
沈渭琛的身材高大,直接挡住了她的镜头,什么也看不到,听不见。
黎姝看着屏幕里的一抹黑影,心逐渐被拧成了一团,恨不得凑上去拍。
正要动身,许晚晴他们都站了起来,跟着沈渭琛出了门。
黎姝叹了口气,只得起身要追。
虽然论财力,论背景,论支持,她比不上黄连馨和许晚晴,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她跟紧些,总会找到许晚晴她们的破绽的。
黎姝拿起包刚转过拐角,突然眼前一黑,清爽的松柏香扑面而来。
“偷拍,好玩吗?”
男人的声音异常冷冽,还夹杂着戏谑。
“胆子大了,连黄家也敢惹?”
有人存了心想设计她,难道她还要忍气吞声吗?
黎姝哑了嗓子,“我只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
“哼。”
沈渭琛指尖一挑,轻而易举地勾走了黎姝的手机,“说的好听。”
他指尖戳在屏幕上,上下划动着。
“你要做什么?”
黎姝余光瞥见沈渭琛点进了相册,似乎是要删除她的录屏。
这怎么可以!
“给我!”
黎姝伸手去夺,沈渭琛没动,由着她撞上他的胸膛。
男人的身体硬邦邦的,又不动如山,硌的她难受。
黎姝下意识地往后退,身后却被巨大的花瓶堵住了去路,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只得趴在沈渭琛的身上,硬着头皮去抢。
沈渭琛顺势搂上她的腰,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呢?”
“什么?”
“澄清完了然后呢?”
微张的薄唇离得很近,仿佛下一秒就要迫不及待地吻了上来。
“离开?”
“出国?”
“就是为了和他一起,对吗?”
沈渭琛凌厉的眼神压迫感十足。
恍然间,黎姝感到自己的小心思已然被沈渭琛看的明白。
除了那个他。
她才不要和沈瑄走,她只会一个人走。
可这样的话说出来,沈渭琛会信吗?
不会。
就算信了,沈渭琛一定会更加得意地掌控她的。
黎姝移走了目光,“你既然不肯帮我,那我做什么都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