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教授,说一下情况吧?”伊森询问道。他环顾四周,突然意识到自己进来已经有一会儿了,但这个小女孩伊莎却一直没有发出声音,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等等,”伊森打断了即将开口的大头波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不应该啊。一般哑巴也会是聋子,听不到声音也就没办法学会说话。可我看她刚才对声音有反应啊。”伊森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他几步冲到伊莎面前,想要仔细观察这个小女孩。
伊莎似乎被伊森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她迅速转到大头波比身后,低下身子让大头波比挡住小小的自己。伊森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小女孩并不是完全的聋哑人。
“伊莎,伊莎,我叫伊森。”伊森轻声呼唤着,试图让伊莎放松警惕。伊莎的身子动了动,似乎对伊森的声音有所反应。
“伊莎,我是伊森。你,安全了。”伊森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更加温柔,充满了安抚的意味。伊莎缓缓站起身子,踮了下脚,从大头波比的头顶冒出两颗充满童真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伊森。
伊森对着伊莎笑了下,那笑容温暖而亲切。大头波比看情形默默离开原地,给伊森和伊莎留下了一些空间。伊莎站稳脚步,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角,显得有些紧张。
“让我看看好吗,伊莎?”伊森微微前倾身体,向着伊莎又迈近了一小步。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吓到这个小女孩。而伊莎却稳稳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直视着伊森,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警惕。
伊森见状,再次向前迈出一步。只见他伸出右手,轻柔地抚摸上伊莎瘦削的面颊。他的目光充满了疼惜与赞赏,轻声呢喃道:“小伊莎,你可真是个勇敢的孩子啊。”
伊莎感受到伊森的温暖和善意,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她微微仰起那可爱的小脸,对着伊森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纯净无邪,让伊森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时,大头波比和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他们看着伊森和伊莎之间的互动,心中都充满了感慨。
接着伊莎张开了嘴。然后一股出离的愤怒烧遍了伊森全身,他赶忙离开伊莎身边,心中的数头怪兽狂吼而出。那股怒火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殆尽,令他的双眼变得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这一刻他直想毁灭整个底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伊森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慢慢地、长长地呼了出来。随着这口气的吐出,他努力克制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逐渐让自己恢复平静。
“嗨!伙计,你没事吧?”艾克走上前来,关切地拍了拍伊森的肩膀。一旁的大头波比见状,急忙伸手一把将艾克拉开。
伊森被艾克这么一拍,猛地回过神来。他定了定神,转头看向艾克,语气凝重地问道:“像这样的孩子,还有多少?”
艾克略微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好几百……”
伊森眉头紧蹙,追问道:“都像伊莎这样吗?”
面对伊森的质问,艾克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反问道:“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置炼金男爵克洛斯及其手下?”
伊森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咬牙切齿地厉声道:“当然是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伊森刚要继续说话,表达他对炼金男爵克洛斯及其手下的愤怒和决心,大头波比却突然掏出个造型简陋的小炸弹出来,扔给了伊森。伊森一手接过,仔细端详着这个小炸弹,说道:“这么轻,这风格有些熟悉,但好像跟你的不大一样啊。”
赛维卡轻吐了一口烟雾,缓缓地说道:“她还挺厉害的,居然懂得制作小型炸弹。当时艾克被堵在了工坊大门,不得进入,还是她的炸弹帮他进去的。我们才能发现克洛斯工坊内的罪恶。”
听到这里,沉默片刻的伊森突然压低声音问道:“那么,克洛斯是不是已经被你干掉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寒光,显然对克洛斯充满了仇恨和杀意。
赛维卡微微摇了摇头,回答道:“并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伊森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提高音量喊道:“什么?这种毫无人性的畜生你竟然还留着他?”
艾克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反驳道:“祖安人本来数量就已经很少了。不应该再死了。”
伊森看着艾克,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和痛心。他沉重地说道:“艾克!你首先要搞清楚咱们的理念!咱们是来重建‘祖安’的,不是搞垃圾场的。垃圾就该去垃圾该去的地方!‘祖安’不需要垃圾!底城的这群人挨个枪毙肯定有无辜的,但隔一个枪毙一个绝对有漏网之鱼!”
艾克听到伊森的话,哽咽了一下,说道:“可,他们,也是,人命。”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悲痛,显然对伊森的极端做法感到无法接受。
“你太软弱了,艾克!所以就整天守着你那个野火帮。”伊森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对艾克的不满和失望。
艾克没有说话,他低着头,一只手仍然牢牢地抓着伊森的手臂。他的内心在挣扎,在痛苦。他知道伊森说的是对的,但他却无法接受这种极端的做法。他相信,总有一种方式,可以既惩罚罪恶,又保护无辜。
“你在那儿等什么?等希尔科,克洛斯他们自己去死?就算他们死了,也还会有人上位。你能等来什么?”伊森的声音越来越高,语气中充满了激愤。
“真正的改变,可不是等来的,艾克。”伊森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但语气仍然坚定无比,“昨天很糟,明天很好,但我们要自己度过今天!”
艾克仍然沉默着,他的内心在翻涌。他知道,伊森说的是事实。希尔科、克洛斯他们这样的人,是永远不会自己消失的。只要底城的根源问题不解决,就总会有新的罪恶滋生。
“看清楚,艾克!”伊森把手里的小炸弹塞到艾克手上,“她也是个天才。可他们干了什么?有多少孩子,根本就没有成长的机会。如果一棵树的叶子枯了,只能说明它的根早就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