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先生……”姝朵抬头看向他,娇俏的脸庞上浮现两片淡粉色,“我……我不会……不会写字。”
她的话音结结巴巴的,显得十分窘迫。
“原是这样,看来是我的不是了。”
顾屿琛轻笑一声,放开姝朵,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去。
两人来到客厅,顾屿琛拉着姝朵坐下,随即拿出纸笔铺展在她的桌上。
他修长的手指按压着纸张。
“我来教你。”
说罢,他松开姝朵,拿起桌上的钢笔,写上自己的名字,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下笔,写上了她的名字。
姝朵垂眸看向桌上的纸张,上面的字体遒劲有力,如同他人的风格一般,霸道而强势。
“这是我和你的名字,可记住了?”顾屿琛弯了弯唇角,将纸张推到她的跟前。
姝朵眨了眨漂亮的眸子,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点了点头,“嗯……”
“来,我一个个教你。”
顾屿琛算得上是一个好老师,教学能力很强,姝朵毕竟不是原主,她假装生疏,后面便渐渐上手起来,几乎学一遍就能记住。
“乖,今天晚了,该睡觉了,明日我再教你。”
顾屿琛看了一眼天色,柔声说道。
“明日?”姝朵疑惑道:“先生,你还有时间回来吗?”
他揉了揉她柔顺的青丝,嗓音磁性,“当然了,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太放心。”
姝朵脸颊红彤彤的,有些羞涩,“会不会太麻烦了?这里这么远。”
“不麻烦,有有轨电车,来回很方便。”
他起身将姝朵抱起,朝卧室走去。
姝朵乖巧地伏在他的胸口,任由顾屿琛把她抱进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
“好啦,睡吧。”顾屿琛俯身亲了亲她红润的唇瓣,语气宠溺。
“唔……”姝朵眨了眨眼睛,紧紧抓着身前的被子。
她腰现在还酸着呢……
顾屿琛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吧,今晚不动你,我可不是禽兽。”
姝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只是吃饱了才这样说的吧?
……
翌日,顾屿琛迷迷糊糊伸手往身旁一探,触感一片冰凉。
他猛地睁开眼,床上空荡荡的一片,哪里有姝朵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头,翻身起床,洗漱完毕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大院内,姝朵穿着旧式的大褂,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在肩膀上,红唇嫣然,正在收昨夜洗后挂在院子里的衣裳。
听到动静,她转过身看向他。
“先生,你醒啦?”姝朵浅浅一笑,她来到这人跟前,踮起脚尖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
“衣服我都帮你收好了,还做了早餐,你快过来尝一尝。”
“好。”
他低头看着她笑意嫣然的脸庞,勾了勾唇角,点点头。
两人坐在客厅里,姝朵给顾屿琛盛粥,一碗热腾腾的肉粥,香味四溢。
“先生,你快些吃,还要教书呢,可别迟到了。”
一听到这,原本喜上眉梢的顾屿琛,脸色渐渐冷淡下来。
察觉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姝朵伸出手戳了戳男人紧皱的眉头:“别不开心了。”
“我只是觉得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太少了。”顾屿琛叹了口气,神态怅惘。
“没关系的,我现在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呀。”姝朵安慰道。
“嗯,好。”他勉强笑了笑。
两人用完早餐后,顾屿琛换了衣裳,准备出门,临行之际,他转头嘱咐姝朵:“别忘了把门锁上。”
“放心啦,我会记得的。”姝朵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晓。
“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他叹息了一口气,再次拥住眼前的女人,在她额间印下一吻,这才依依不舍地走出门外。
坐上有轨电车,在即将上课之际,顾屿琛抵达了西北军校。
他坐在办公室内,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乌云密布,雷声隐约传来。
“轰隆!”
突如其来的惊雷震耳欲聋,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雨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压抑沉闷。
“咚咚”门敲响了。
顾屿琛敛下心绪,应了声:“请进。”
房门推开后,一抹窈窕的身影映入眼帘。
宋知婉走了进来,她拿了份资料,递给他说道:“先生,近日军校想办一场舞会,促进学生们学习西洋的艺术文化。”
她眉眼间笑意盈盈,似是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
他接过,淡淡道:“嗯,知道了。”
交接完工作后,宋知婉并没有离开,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顾屿琛。
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他神情清冷疏离,薄唇轻抿,气质高贵,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顾屿琛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他眉宇微蹙,问道:“还有事吗?”
“舞会需要两人临时组成搭档,先生要不要和我做个伴?”
“我已经有伴了。”顾屿琛毫不犹豫地拒绝。
“怎么可能?”宋知婉大喊出声。
顾屿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轻咬嘴唇,解释道:“抱歉,我只是有些惊讶,毕竟先生一直是独来独往一个人,没曾想这么快就确定了舞伴。”
顾屿琛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他语气冰冷:“宋先生,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有妻子,也不喜欢与异性有太多接触。”
听到这番话,宋知婉脸色骤变,眼眶泛红,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她低头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先生,包办婚姻哪来的幸福?像我们接受新思想的人就该追求的自由恋爱,而不是做时代的傀儡。”
“哦?不知宋先生从哪里得知我和妻子结的是包办婚姻?我似乎从未说过。”他反问道,眼睛微眯,瞳孔深处划过一丝锐利。
“我……我……”
宋知婉支支吾吾,一时之间有些慌张。
她重生的事情太离奇,根本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害怕那些人把她当成神经病看待。
“不管宋先生从何处听说的,我只希望你记住,我和我的妻子从来不是什么包办婚姻,而是自由恋爱。”
宋知婉闻言,握紧双拳,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和姝朵是自由恋爱?根本就不可能,他们明明就是政治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