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男主会在门外的?”系统十分好奇。
按照以往任务者的惯例,都是在男主面前装柔弱博取同情,而小姐姐的身份十分尴尬,男主又是保家卫国的少年将军,怎么说任务都有一定的难度,没曾想,一眨眼之间,任务进度条就已经过半了。
“越是容易得到的人,男人便没有征服欲了,而我不仅要成为他们的白月光,还要成为他们心中的朱砂痣。” 姝朵微微勾唇,眼眸里掠过一抹深意。
系统更加迷惑。
白月光和朱砂痣是什么东西?看来它得回系统空间恶补一番了。
门嘎吱一声开了,流烟抱着两件洗好的外袍小心翼翼进屋,往床上上一看,便看到姝朵依靠在床边,双目清明,显然已经睡醒好一会儿了。
“小姐,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流烟小跑上前,惊喜道。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姝朵浅浅一笑,语气平和温柔。
流烟心头猛地一酸,不禁红了眼眶,“小姐,都怪奴婢不好,奴婢下次不贪玩了,要不是奴婢,小姐也不会跌入崖底。”
说着说着,她又哽咽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姝朵有些失笑,看来她的计划,让眼前真正担心原主的人吓了一大跳。
她轻抚她的背部安慰道:“傻瓜,说什么呢。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是我自己太笨,才会掉落山涧。若非将军救了我,我早就成为孤魂野鬼了。而且……”
迟迟等不来下文。
流烟有些疑惑地看向姝朵,见她脸上浮现出甜蜜的微笑,随即便想到了刚来到这不久的二皇子,心下顿时了然。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也不难过了,打趣道:“小姐,你又想二殿下了?”
姝朵抿唇笑道:“他毕竟是我未来的夫君,我不想他又想谁呢?”
流烟脑袋猛地闪过季祈安轻柔喂姝朵汤药的画面,她心下呸了一声,真是罪过,罪过。
她怎么能自认为小姐不想二殿下也可以想季将军呢?
于是她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小姐,这是我从你身上换下来的两件衣袍,这要怎么处理?”
流烟看着手中明显区别于二殿下的黑色锦缎衣袍,上面绣满了精致繁复的暗纹,十分华贵。
再想到自家小姐好像与季将军在悬崖底下待了一夜。
孤男寡女,虽两人自带婚约,但若是被有心人摆在台面上利用,便能让小姐的名誉扫地,到时,一个名誉不洁的未嫁之女,莫说是二殿下的正室了,恐怕连妾室都轮不上。
想到这里,流烟便觉得拿在手里的黑色外袍,十分烫手。
“你先将这件衣袍还给景珩哥哥,至于这件,你私底下交给将军的侍卫便是。” 流烟指着另一件衣袍,淡淡道。
看着姝朵淡定自若的样子,流烟便放松了下来,她应了一声,拿着那件黄色衣袍往外走去。
当房间门合拢后,姝朵看着被放在原处的黑色外袍,轻勾出一抹笑意。
她从床头底下拿出一个香囊,放在手中细细摩挲片刻,并将其塞入黑色外袍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她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呼吸浅浅地睡了过去。
流烟将衣袍还给君景珩后,不由替姝朵暗自开心。
想到向来彬彬有礼的二殿下,不断询问关怀自家小姐的病情,时不时露出的宠溺与心疼的表情,都令流烟大呼受不了。
虽然先前二殿下对小姐的态度不冷不热的,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啊。
看来,小姐嫁给二殿下,必能荣宠一世。
*
“将军,这是姝姑娘让其婢女流烟送过来的,说是归还将军。”暗一捧着一件黑色衣袍,对着在床榻上休息的季祈安恭敬地说道。
闻言,季祈安睁开双眼,看到那件黑色袍子不由一顿,他起身接过暗一手中的衣袍。
“你先下去吧。”
“是。”
暗一轻轻一瞥,只见季祈安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件衣袍,垂着眸眼,让人看不清神色。
可无端的,暗一就是觉得浑身一冷,他总觉得此时的将军比在战场上杀敌还要可怕。
待暗一离开后,季祈安怔怔的看着手中那件衣袍,鼻尖隐约飘来一股十分熟悉的香味。
这件衣袍是还没洗过吗?
季祈安喉间动了动,一想到这曾穿在姝朵身上,他这心就平静不下来。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将双手上的衣袍捧至鼻尖猛地一嗅,那香气似乎更浓郁了些,那是一种很好闻的熏香。
季祈安平生爱洁,没洗过的脏衣服他向来是不曾碰过的,没人能想到他在无人的角落里抱着一件衣袍,小心翼翼地放在鼻尖嗅个不停。
这样的行为若是被人知晓,恐怕会吓破胆吧。
半晌后,季祈安才回过神来,他脸微微一红,他刚刚究竟在做些什么啊?
他怎么能对未来的二皇子妃生出那样的心思?
像是逃避什么似的,季祈安赶忙将手中的衣袍扔在地上,而衣袖里潜藏起的香囊也被甩落在外,散发着一阵淡雅的幽香。
那是一枚绣工精致的香囊,针脚细密整齐,丝线十分柔软,上头绣了一个“珩”字,一看便知这是给谁的。
少女怀揣着的爱慕之心,如同一个沉甸甸的大石落在了少年的心尖上。
季祈安目光凝视着地上的香囊,心猛地一揪,眼眶四周微微发红,莫名看起来有些可怜的意味。
少年的目光凝视着地上的香囊良久,才弯腰捡起香囊放入袖袋内,转身走向自己的床榻。
当天晚上,季祈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闭上双眼脑海中便想起姝朵的面容,以及在山崖下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指间触及到的柔软触感,娇弱的身子,低眉的浅笑,无一不在折磨着季祈安的心神。
他越是控制自己内心的想法,越是被心里涌起的情绪反弹得更厉害。
季祈安只觉得浑身十分滚烫,某处起了些许异样,他用力攥紧拳头,试图控制身体内的躁动,可惜毫无效果。
季祈安额间冒出的汗越来越多,他眼角微红,黑发紧紧贴在肌肤上,他吐出一口浊气,缓慢的翻了个身,背部靠近墙壁,胸膛急促的呼吸着,鼻尖嗅到了那一丝熟悉的气味。
随即想到什么,季祈安拿出藏在袖口处的香囊,再次凑近闻了闻。
少年眼眸渐渐升起雾气,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往下方伸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才传来一声粗重的喘息声。
季祈安俊美的脸庞此时布满薄汗,轻喘着气,唇瓣嫣红,手里紧紧撮着手中的香囊,哪里还有平日里冷清的模样。
他张开双眸,眸底有着几丝猩红血色,心里泛起苦涩的意味。
经过今夜,他再也骗不了自己确实对姝朵起了异样的心思。
但他也不想做些让姝朵为难的事情,就这样吧,先默默在她身边保护她,看她出嫁……
季祈安将香囊收好,看向窗外夜幕笼罩下的夜景,目光幽深而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