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哭喊声此起彼伏,绝望、痛苦、哀求交织在一起,让整支队伍都沉默了下来。
箫瑜安眼眸垂落,心底感慨万千。
太子下马,神色沉凝地环视着眼前这一片凄惨的景象,心中亦是沉重不已。
他缓步上前,面对跪倒在地的百姓,声音洪亮而稳重:“诸位乡亲请起,朝廷已经得知你们的困境,此番前来,便是为了解决灾情,助尔等渡过难关!”
他话音刚落,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后有人抽泣着磕头,更多的人则是用渴望又忐忑的眼神望着他们。
一旁的地方官连忙上前,语气急切:“殿下,县城与附近几个村子百姓因洪水而流离失所,许多人无家可归,城内粮仓存粮如今所剩不多。
灾后不少病也开始漫延,康健的人不多……”
太子听闻,眉头皱紧,立刻看向随行的官员:“立刻安置赈灾物资,组织人手搭建临时避难所!”
“是!”身旁的官员连忙领命,快步指挥随行人员行动。
“大理寺少卿裴允承!”太子继续吩咐,“查清当地粮仓情况,核对账目,必要时动用朝廷库银救急,确保每一粒粮食都发到百姓手中!”
“遵命。”裴允承拱手,立刻带人前往城内清点情况。
“御医。”太子又转向一旁的医者队伍,“立刻与手下搭建医棚,派人巡视灾民,控制病情扩散,尽全力救治病患。”
“遵命!”
一旁的箫瑞琛看着这一切,眼神沉静,心中默默思索。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随即对身旁的箫瑜安道:“我们也不能光站着,先去查看城外受灾严重的村子,确认是否还有滞留的百姓。”
箫瑜安点头:“好。”
“请殿下、小王爷小心。”唐青垣对两人说道,并没有跟上去,因为他的任务是保护太子,不能离开太子太远。
太子关心道:“瑞琛,瑜安,此行小心,我在城内等你们。”
两人应下,随即带着数名侍卫翻身上马,朝着城外而去。
与此同时,整个队伍迅速行动起来——
士兵搭起简易帐篷,提供临时栖身之所;工匠们勘察被破坏的建筑,研究如何尽快修复;医者设立临时医棚,施药治疗;其他人也各司其职。
百姓们看到这一幕,心中的绝望得到些许缓解。
有人红了眼眶,有人激动得跪地磕头,还有孩童被家长抱着,怯生生地看着这些远道而来的救命之人。
此时,另一边,箫瑜安与箫瑞琛匆匆赶往附近的村落查看灾情。
他们发现有不少村民因洪水滞留,陷入绝境,便出手救下那些人,顺便分发了些简单食物,最后叮嘱:“往县城赶,那里正在救援。”
随即,他们往下一个村子赶,却突然遭遇了劫道。
只见一群面容憔悴、饥肠辘辘的人持刀而来,试图抢夺过路的物资。
然而,不出意外地被随行侍卫迅速制服,齐刷刷哭天抢地地说“大侠饶命”。
从他们口中得知,原来这些土匪是因洪水流离失所,从而被迫打家劫舍。
他们还是犹豫好久,又准备了几天,才决定今日正式开干,没想到出师不利,遇见第一队人就直接被团灭了。
箫瑞琛没有同情他们,命人将这些流民捆绑,押送回城,交由太子处置。
太子见状,心生怜悯,认为他们并非本意为恶,而是迫于生计误入歧途,又念在他们还没来得及行恶。
于是,他便判令他们协助修缮被破坏的房舍,既作为惩戒,也让他们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与此同时,那些因灾染病的百姓被划分出来,与健康人隔开,集中由医师团队负责救治。
在各路臣子、医师、工匠与侍卫的齐心协力下,虽时有流民骚动和小规模混乱,但整个赈灾局势总算维持在可控范围内。
太子与裴允承主要负责赈灾与重建修缮,箫瑞琛与箫瑜安主要负责水利工程与流民。
忙碌的现场让箫瑜安也不得不亲自上阵,她一连几日奔波劳碌,一回房间就累得趴在床上,苦笑着说:“这感觉,真比练功还累,想回家休息了。”
她在心底叹气:就算是在边疆挨揍,也好过应对这形形色色的人。
果然,还是闲散生活最舒服了!
“公子说是这么说,但干起来却很积极!”
旁边,云轻为她按摩的同时轻声说道:“另外,最近也就只是些小闹,没什么异常。”
箫瑜安提醒,声音带着疲倦,“或许是敌人还未真正出手,你们暗中多留意观察。”
“是。”
然而,就在两天后的一个深夜,一队持刀的流民突然闯入劫粮。
好在侍卫个个训练有素,连环合击,不到片刻便将他们制服。
箫瑜安打了个哈欠,看着周围纷乱的场面,心想:“难道是敌人出手了?”
待确认周围风平浪静后,她摇摇头,转回去继续补觉了。
审问中,几名流民竟纷纷辩称:县府明明囤积了大量粮食,可每次分发的却只有那么一点。
他们愤然指控官吏私吞粮食,认为自己“劫富济贫”是为伸张正义。
箫瑞琛在看到箫瑜安已经跑去睡觉,而自己还要在这里面对这些“义愤填膺”的人,脸上难掩烦躁之色。
本来就要随时警惕暗中是否有敌人,白日要忙着处理水利工程事项,夜里又不得安枕,很晚才睡,结果没睡多久又要因这些家伙半夜加活,心中更是厌烦。
他冷声道:“带头的这几个人,明日当着百姓的面处决了。”
太子心生不忍,劝说,“他们也不过是被蛊惑所致,倒不如罚他们去协助修缮破损的屋舍。”
箫瑞琛不赞同,冷然回应:“仁者治国,然亦需霹雳手段,若放任不管,必有更多人铤而走险。”
太子微蹙双眉,心中忧虑,他深知过于宽容或许会给混乱留下隐患,但又不忍心让无辜者受极刑。
他思索片刻,缓声道:“我们确实严惩那些误入歧途者,但也需体察他们的苦衷,免得百姓再生怨恨。”
最后,太子还是坚持以加重劳役与改造来惩罚被蛊惑的人,四皇子不赞同,但也只能听从命令。
事后,箫瑞琛一脸严肃还问箫瑜安,若是她她怎么处理。
箫瑜安表情为难,选择折中,“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他们一个太子,一个得势皇子,各有各的看法,问她干嘛?
她哪个都不选,别想把她卷入纷争!
在这期间,每个人都很忙,除了随身跟着几位的侍卫,只管保护主家安全。
箫瑜安倒也想让云轻南风他们帮自己干点活,但他们需要随时留意各种细节,警惕任何异常,也不容易,箫瑜安便不压榨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