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一支箭矢破空而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射靶心,稳稳命中红心,声响清脆,远远传开。
“瑞琛的箭术越来越厉害了!”太子微微一笑,眼中带着赞赏,语气温和。
三皇子放下手中的弓箭,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虽不言语,但目光中充满了认可。
确实,皇子中就属箫瑞琛箭术最为出色。
箫瑞琛收回弓弦,姿势优雅,语气淡然,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并不特别在意:“皇兄过奖。”
太子随手轻抚着一旁箫珉璋的头,眼神里透着些许无奈,心底叹息:他这个四弟,总是像个小老头一样,好像对什么兴趣都很淡,所以他才好奇被他四弟关注的箫瑜安。
太子低头看了看箫珉璋,语气柔和:“珉璋,你怎么看?”
箫珉璋抬头,眼睛一眨一眨的,“皇兄们都很厉害。”
六皇子一如既往地寡言少语,低头端坐,努力降低存在感。
他母亲地位薄弱,总是被忽视,甚至偶尔被人冷落。
要不是太子这位大哥习惯性地关注着所有弟弟,恐怕几乎没人会记得他这个老幺的存在。
二皇子淡淡地扫了一眼远处的宫门,无趣道:“老五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就见一身朱红锦衣的少年匆匆走来,他身后跟着一个个子稍矮的白青衣衫少年。
众人目光齐齐转向,随着那一红一青人影逐渐接近,气氛微微变化。
箫瑞琛的眼眸微微一挑,似乎认出了来人。
“那是,瑜安?”太子的声音先一步响起,带着惊讶。
二皇子眉头微皱,“这小子怎么到皇宫来了?也来给太后请安?他倒是勤快。”
三皇子目光微凝,眼里带笑,“他可是太后偏爱的小辈,来给太后请安,也是理所应当。”
箫瑜安从远处看到几位皇子坐在场中,心头不禁有些烦躁。
原本想着只有五皇子,她还能应付,可一见到这么多人,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他们会不会一起对她发难。
云轻南风留在宫门口,眼睁睁看着自家弱小无助、孤零零的公子一步步走进皇子包围中。
随着距离拉近,箫瑜安已经走到了众皇子身旁,周围的宫人和侍卫也都目光偷偷瞥向这里,对她的出现充满了好奇。
“太子殿下,诸位皇子。”箫瑜安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轻柔而恭敬。
太子看着她,笑容温暖,“你我本是兄弟,不必多礼。”
他挥了挥手,示意她走近,“我们正比试射箭,你也来一起吧,正好大家熟悉一下。”
“哼。”二皇子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些许不屑,“这家伙会什么?恐怕连弓都拿不稳吧。”
箫瑜安面上微微一紧,歉意地说道:“殿下,我并不擅长武艺,恐怕会丢人现眼,扫了大家的兴致。”
“玩一玩而已,不必太在意结果。”五皇子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突然一转身,脸色一沉,“莫不是,你看不起我们?”
箫瑜安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怎么会。”
“那就好!”五皇子毫不客气地拿起一旁侍卫递来的弓箭,一把塞到她手里,“来,试试!”
“献丑了。”箫瑜安自嘲一笑,心里却想着该怎么应付。
她站得笔直,目光坚毅,手中弓弦拉得紧绷,箭矢已精准地对准靶心。
她的姿势规范、气势十足,看上去完全不像不会射箭的模样,倒像是身经百战的射手。
诸位皇子纷纷侧目,暗自揣测她的真实能力,唯有箫瑞琛与箫珉璋眼底的好奇一闪而过。
只听咻的一声,锐利的箭弹射而出,直冲前方……
然后,在离靶心约十步远的地方重重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现场瞬间陷入寂静,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几位皇子的目光瞬间变得微妙,有的挑眉,有的面露不屑,气氛有些尴尬。
“哈哈哈……”
突然,五皇子的笑声打破了沉默,他忍不住嘲笑道:“你,你这,连稚子都能比你射得好!”
箫瑜安脸颊微微发红,泛起一股羞愧,她低下头,轻轻解释:“一时失误……”
太子见状,立刻轻声安慰:“没事,不用紧张,放轻松些。”
第二次,箫瑜安再次挺直腰板,尽管这次也是气场十足,但几位皇子似乎并没有抱太高期望。
五皇子双手环抱,嘴角露出一丝看好戏的微笑。
二皇子则嫌弃地撇了撇嘴,皱眉向旁边稍微移了几步,似乎怕粘上什么脏东西。
“咻!”
箭矢飞出,这一次,箭头擦着中央靶心,虽然没有精准命中,但至少击中了靶子。
太子见状,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些许鼓励:“这次不错,再试一次,说不定结果会更好。”
第三次,箫瑜安深吸一口气,再次拉弓,箭矢飞出,却依然未能突破前两次的局限,箭头依旧擦着靶心,差强人意。
诸位皇子中,除去箫瑞琛,其余人都心里暗自得出结论——箫瑜安的箭术,并不出色。
瞬间,三皇子对箫瑜安的兴趣减少一大半,也不盯着她了,无聊地走出几步。
四皇子嘴角微扬:这家伙……
太子看了眼箫瑜安手中的弓,温柔安慰她:“多练练就好了,我命人给你换一把更适合的弓。”
说着,太子转身走向一旁的侍卫。
而五皇子,因对第一次射箭印象深刻,也放下了对她的期待,直白点评:“你这箭术,真不怎么样,是得好好练练。
你还有其他什么擅长的吗?”
箫瑜安有些局促地回答:“我武艺一向不行,只学得一些三脚猫功夫。”
“这样可不行。”二皇子眉头一挑,“你可是我大墨小王爷,怎能如此不堪?
这比起平民百姓都差远了,岂不是丢我皇室的脸面?”
“哎呀,瑜安还年轻,多练练总能进步的。”三皇子笑着打圆场,“再说了,皇叔都没说什么……”
此时,已经下朝的皇帝与箫珏等几位大臣边聊着事务,一边向着校场方向靠近。
这边,五皇子语气随意道:“嗯,皇叔好不容易才有的独苗,就算再笨也是要宠着的。”
他忽的伸手揽过箫瑜安的肩远离众人几步,放低声音,“再说你父王身体有疾,又是个庸人,怎会教好你呢!”
箫瑜安一怔,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语气不悦:“五皇子误会了,父王并非不辨是非,他教导我很多事,还特意为我请了民间最好的老师,是我自己没有好好努力,辜负他的用心。
父王他,很好。”
五皇子愣了一瞬,眼神中有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无所谓的表情。
他原本就是随意说说,正打算怎么缓和一下,却见箫瑜安反驳了自己,顿时就不想这么做了。
本来就是事实,他凭什么跟这废物示弱!
他手下一个用力,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将箫瑜安又拉远的几步。
身后的箫瑞琛眉头一皱,总觉得五皇子又要闯祸了。
“不过是个不行的残废,一把年纪连个正经女人都没有,谁知道你是不是他亲儿子。”
五皇子十分欠揍地拍拍箫瑜安的脸,一脸不屑道:“况且,就算你再厉害又怎样,你敢在我面前显摆?
不一样老老实实缩着,就连你父王也得……”
“嘭!”
五皇子猛的飞落倒地,霎时尘土飞扬,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箫瑜安如闪电般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