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游乐一段时间后,已过了午时,春宴算是结束,也差不多快吃午膳了。
众人可以选择在古苑进行简单午膳,也可以离开后再用膳,大部分人自是选择回家或是在酒楼用膳,只有少数饿得不行了,选择在古苑先补充一些。
“改日再聚。”
箫瑜安同箫瑞琛道别,刚走出古苑,她就察觉一道自高处的视线。
她瞬间转头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银色无花纹面具的人,正立在树梢,浑身灰黑色包裹得严严实实,没露出半分肉色。
在她看到对方下一瞬,面具人闪隐消失,恍如一个幻影。
箫瑜安不知道对方为何在那儿,他在看什么,难道是谁派来监视自己的吗?
她不动声色,登上新马车。
当初上京时,她跟她爹提了句,是否要告诉皇帝自己提前到京城,她爹说他会跟皇帝通知一声。
没多久,她爹说皇帝已知晓,让她放心出发。
虽然凌王与皇帝关系不太好,井水不犯河水,但像孩子提前上京玩玩这点事似乎是没问题的。
她猜测,除了皇帝知道自己身份,可能会派人来看她两眼外,应该没其他人了。
她回忆一下这几日自己的表现,心惊起,好像……有点问题。
她虽没主动接近唐家、四皇子等,但现实就是这么巧合,偏偏让她给碰上了。
也不知道那个人看到了多少,应该知道她是无辜的吧?
皇帝不会以为自己心机颇深,有什么企图吧?
哎,以后还得再小心些,不能跟其他人过度接触。
不过,她还有疑惑要见唐清若,得想想给自己找个什么理由才好。
马儿载着主从三人,哒哒回了家。
……
“怎样,今日可有看得顺眼之人?”太子坐在上座,关心问候。
其他人坐在他两边,依次回话。
大公主转了转手上的玉镯,不紧不慢道:“本宫目前觉得那个秦玉竹还行,要是日后没有比他更好的,本宫就暂且将就着吧!”
太子不赞同,“琬瑈,你已经不是未出阁的女子,和离后更该收敛性子。
秦公子是大墨栋梁之才,日后可能大有作为,父皇是不会让你与他结亲的。”
“哦。”大公主撇撇嘴,不想说话,心想还是找几个男宠吧。
然后,三皇子淡淡开口,“姑娘们各有优点,但在苏玉苓面前,很难再注意其他人吧。”
四皇子箫瑞琛紧接着道:“皇弟暂时没有心动之人,不过皇兄也不必担心。”
五皇子也附和箫瑞琛的话,称自己暂时没喜欢的,比起美人他更爱宝剑。
轮到五公主箫珞珥时,她低着头,脸颊微红,小声说:“皇妹,也暂时,没有……”
大公主斜眼扫过她,见人恨不得将自己藏桌底,她嗤笑一声。
箫珞珥瞬间又红了眼。
“嗯,好。”太子怕这个胆小的妹妹又开始哭,连忙出声转移话题,“既如此,大家就散了吧。”
几人行礼告退,箫珞珥高兴自己没落泪,十分感激地朝太子露出一个傻乎乎的微笑,然后小跑离开。
“哎,完事了。”春宴事毕,太子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本来皇子公主的婚事就轮不到他,春宴是以前留下的一个习惯,由已婚且地位较高的人主持,意在给男女一个相互认识的机会,而真正决定婚事的还是他们爹娘。
前几年都是官员大臣夫妇,近年皇帝建议选择年轻一代,认为年龄相近可能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于是,这门差事就落在刚成亲的太子身上了。
太子得时刻注意这些大臣子女、未来臣子的安危,就怕哪个不长眼的,在他主持的活动上动手。
这不,有人就对唐家姑娘下手了,还好没出什么问题。
要是这些人出了什么意外,他可不好过了,不仅好几天忧心,吃不好、睡不好,还要面临大臣父皇的追责。
哎,果然活不是那么好干的,又是想罢职的一天。
……
“说,凌王是否有异心,他派你来此扩展势力,是否图谋不轨?”
上方,皇帝漆黑的脸散发着危险气息,箫瑜安跪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没,没,没啊……”
箫瑜安自己都没想到,她竟这么没出息,连话都抖不顺。
瞧,她旁边的老爹站得笔直,无所畏惧,“皇兄明知道臣弟想要什么,还装什么糊涂?”
“好好好。”皇帝气笑了,突的大吼一声,“来人,压下去,就地处斩!”
“啊!”
箫瑜安惊醒,冷汗从额头滑落。
原来是梦啊!哎,真是吓人!
她倒头躺下,闭眼继续睡觉,结果再也没睡着。
好吧,午休结束了,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
虽然大家没有刻意传播春宴之事,但它还是在京城掀起一道浪。
“哎哎,听说了吗,春宴上,沈家姑娘带着人闯进一个少年屋子。”
“人家还没成年呢,那姑娘就急不可耐,想一睹芳华!”
“这年头,男子也得注意保护自己,不要被女流氓盯上!”
“我还听说她因不满那少年躲在四皇子身后,冲撞了四皇子,然后就被遣送回家了。”
“这么说,是那沈姑娘看上了一个少年,结果少年不愿意,求四皇子庇佑,然后惹怒了沈姑娘?”
“不止呢,我再跟你放个大消息……那少年是前些日子救唐姑娘的人。”
“啊!这……”
“我还听说对诗时,有三个女子抢着跟那少年对诗诉说衷肠呢!”
“这这这,关系真是复杂,是我见识短了。”
“可不么,贵人玩得花!”
“只有我好奇那少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让这么多人为他折腰吗?”
……
“噗!”
箫瑜安听到云轻南风的汇报,一口喷出果饮,“什么鬼东西?这谣言也太离谱了吧!”
这才几个时辰,比当初在军营里传播的还要偏!
这么看来那群人还是懂得分寸,至少没传出什么骇人听闻。
“你们派人去压一压,别明天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不行了,说什么她都暂时不要出门,外面的世界真可怕,她要静静。
然后,箫瑜安就老老实实宅在家两天两夜。
本来这几日夜晚都要梦见小时候,睡得没那么好,现在又因面具人与谣言,她睡得更不安稳了。
春宴之事被上奏朝廷,朝廷判沈大人教子无方罚其几月俸禄,沈家姑娘则禁足在家半月抄书。
至于是否有另一个人,由于证据不足无法确认,暂时只能是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