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务署。
刘志再一次请来了盛履和。
“盛教授,您别介,又麻烦您跑一趟。”
“不麻烦,还请刘队长不要介怀我上次的态度,实在是赶着去给学生上课。”
盛履和笑得温雅。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职责所在,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尽力配合。”
刘志给他倒了杯茶,像是同老朋友聊天,略有些抱怨道:
“您知道红花胡同的那个案子吧?哎呦,本来您这边都没什么问题了,但那边出了事,上面又开始让我们逐一排查。”
“您知道的,上面动动嘴,咱们这些小喽啰跑断腿,我那婆娘还天天埋怨我不回家。”
盛履和不说话,只笑着听他抱怨。
刘志仿佛感觉到没有意思,咂咂嘴,不说了。
“小安,你来问。”
半个小时后,盛履和离开,而室内刘志与安浔二人面色不佳。
“或许,真的是我们弄错了,盛履和,可能没有问题。”
——
李宝全连夜回京,将帕子和仙丹递交基地,经过检验,那些白色粉末确实含有化学物质,并且纯度极高,并非民间能够自己提炼出来的。
简而言之,这就是化学用剂。
而那所谓的仙丹,里面混有少量青霉素粉。
这么大的手笔,根本不可能是普通江湖术士能拿出来的。
郑伯询立刻联系了陈先溢。
刘志在盛履和之事上被打击到了,听到寿县有情况,自告奋勇带着几个手下过去督办。
一到寿县,他一面派手下盯住三人团伙,一面去公安局了解情况。
“那伙人是两个月前在县内活动的,刚开始,我们也派人盯了几天,但没发现异常情况,也就撤了。”
“刘队长,他们真是特务啊?”
“现在特务行事这么高调吗?”
局长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哪个特务、间谍,不是尽力隐藏于人群。
“这么高调,咱们不是也没发现异常?”
刘志不怪他们,就是他刚开始听说,也以为是一群江湖骗子,骗些钱财鸡蛋什么的,其实民间这些人是很多,特别是在春节前后,更加活跃。
跟踪三人几日,刘志听着属下的汇报气得简直要爆炸。
“刘队,人抓来了。”
山羊胡子的小圆墨镜早不知道丢在哪里了,胡子也彻底歪掉,手被扭成麻花,吱呀哇啊的乱叫,
“你们干什么?我们是奉天命来拯救你们的!”
“奉天命?”
刘志“呵”了一声,“下油锅那一套老子小时候就见识过了。”
“说,你们背后是谁?那些你欺骗百姓使用到的东西是谁提供的?”
“还有那些反动言论,又是谁教你说的?”
那些被欺骗的老百姓,十分坚信世上有神仙,他们的人去捉拿三人时,还有老百姓挡在这些人面前,与公安推嚷。
“什么反动言论?我只是代替火神来解救身处困顿的信徒!”
山羊胡子死不承认。
“仙丹是谁提供的?”
“还有这个东西,包装挺奇特啊,咱们国内没有吧?”
刘志拿起桌上从三人住处搜到的物证,一个密不透风的罐子。
“小潘,去打点水。”
“好嘞!”
小潘拿起木盆,去打水。
“挺讲究啊,还用的洋皂。”
刘志拿起肥皂放进水里晃了晃,
边晃边问:“是这样吧?”
山羊胡子本来不屑,但谁知这人晃完,直接让人压着他的手去沾了下水,然后点了根火柴,就要往他手上放。
山羊胡子顿时吓得眼球凸出,扭着身子挣扎。
“别怕啊,不是说能掌控火吗?”
“别别别……”
眼见着火柴越来越近,山羊胡子头上汗都出来了。
后面两个小童更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说我说我说!”
刘志胳膊一拐,点燃叼在嘴里的烟。
“别紧张,我只是烟瘾犯了,擦根火柴点根烟。”
神特么犯烟瘾了!
山羊胡子跟打了霜的菜一样,蔫了。
“我和两个徒弟建国前就是做这一行的,一年前,有人找到我们,给了两根小黄鱼,让我们替他办事。”
“这些东西,也是他们提供的。”
“你说的那个仙丹,大部分都是普通泥巴丸子,少部分里面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但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
“那人特地交代了,那种有效的药丸一定要给到合适的人手上,像家里有病人的、或者是条件比较好的。”
“鬼影是怎么回事?”
小潘问。
“是那个。”
山羊胡子看着桌上一个不起眼的像手电筒一样的东西。
“把他放开。”
刘志示意。
“弄出来看看。”
山羊胡子拿起来,打开开关,墙上立刻映出了红衣女鬼的影子,再按一下,影子变幻,更加恐怖。
“彩色的?”
小潘有些吃惊。
“不然怎么逼真。”
山羊胡子看了他一眼,眼里还有些鄙视。
“你们怎么联系?”
刘志问他。
“冀市朴县有一家照相馆,东西没了就去照一次相,拿照片时,自然会有人带上钱和东西来找我们。”
“与你们联系的人长什么样?”
“不知道,他遮得很严实,没见过脸。”
山羊胡子摇头。
见问不出来什么了,刘志狠狠一拍桌子,
“你们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
“他给的实在多,金条啊,谁不想要?”
山羊胡子小声嘀咕。
“你们这是参与反动,情节严重的,要判死刑!”
“死、死刑?”
“我什么都说了,不至于是死刑吧?”
“我也没害人性命啊,不过就是骗一骗那些傻子罢了!”
听到会死,几人终于绷不住了。
“我们什么都没干啊,那些话,都是他说的,我们就是跟在后面打打杂。”
两个徒弟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兔崽子,早知道当初就不收你们,让你们饿死好了!”
山羊胡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钱你们没收?馆子你们没下?现在都推到老子头上了?”
“我一个老头子哪能记住那么多话,都是这俩狗屁玩意儿在后边提醒我的。”
“行了!”
刘志喝道,
“不想死,那就戴罪立功!好好配合我们。”
“一定配合,我们一定好好配合。”
“金子也不要了,上交,全都上交。”
忙活了一年,什么都是一场空。